看到劉備怒氣衝衝的模樣,孫乾忽然開口說道,“呂將軍,在這裏說話多有不便,你放心,劉使君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到這裏,孫乾轉頭看着劉備,小聲說道,“劉使君,我們帶張將軍回去,等盤查清楚以後再做決定,你看可好?”

    劉備知道孫乾的意思,便順勢點了點頭,“好,現在就把他給我帶回去,我要仔細查清楚。”

    劉備帶着張飛漸漸遠去,呂由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聶浩走過來,低聲說道,“將軍,依我看,劉使君是想要袒護這個莽漢。”

    聽聞此言,呂由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怒吼一聲,“住口,不要再說了。”

    聶浩咬了咬牙,伸手指着身後的士兵,“將軍,我們可以不追究,我們使用後的這些兄弟怎麼辦,還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怎麼辦,難道事情就這樣過去嗎?”

    周圍的士兵聽到聶浩的話,想起那些被害的兄弟,頓時憤怒起來,紛紛大叫。

    “呂將軍,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呂由心中悲切,經過張飛這一番舉動,恐怕至少有六七十個兄弟被害了。

    自己身爲守城大將,如果不替兄弟們出頭,以後該怎麼相見?

    想到這裏,呂由只感覺心中怒火在燃燒,咬牙說道,“兄弟們,你們放心,張飛雖然是劉使君的結義兄弟,但這件事情也一定要給個說法纔行。”

    ……

    劉備帶着張飛回到了府中,便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

    此刻的張飛酒意已經完全醒了,知道自己闖了禍,不敢再辯解,只能低頭站在那裏等待劉備的發落。

    屋內寂靜起來,衆人都在思索,該怎麼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如果張飛只是打傷了幾個兄弟,這還有心可原,可是,張飛卻在一怒之下,竟然害了那麼多的兄弟,這就很不好解決了。

    就算孫乾等人智謀過人,但想起此事的難度,也都頭痛不已。

    就在衆人低頭思索的時候,得到消息的糜竺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

    “劉使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聽說,張將軍在城牆上害人了,是不是真的?”

    劉備嘆了一口氣,“糜別駕,此事是真,你可有什麼辦法解決啊?”

    聽到劉備確切的回答,糜竺頓時吃了一驚,“這,這可怎麼辦?”

    說到這裏,糜竺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着,他也不等劉備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如果沒有害人,大不了賠禮道歉就夠了,可是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只是賠禮道歉恐怕解決不了問題呀?”

    聽到糜竺的這番話,張飛冷笑着說道,“怕什麼,只是一羣無名小卒罷了,如果他們有本事,讓他們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

    看到張飛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劉備只感覺一股怒火從心底涌起直衝大腦,瞬間便爆發開來。

    “你這個莽貨,犯了多大的錯,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敢在這裏狡辯!”

    看到劉備發如此大的火,張飛一愣,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強笑,“大哥,小弟錯了,當時喝多了,一時間也分不清楚是敵是友,所以才動手傷人,求大哥諒解。”

    聽到張飛的這番話,孫乾目光一亮,“對了,張將軍剛纔說的有道理,當時他喝多了,已經分不出是敵是友,還以爲是有敵人進攻,所以他纔會大打出手。”

    衆人聽到孫乾的這一番話,心思頓時活放起來,糜竺拍了拍手,“對,公佑說的對,張將軍以爲有敵人進攻,所以才動手,這樣說起來,那些兄弟都是誤傷,並不是故意爲之。”

    簡雍點了點頭,“我看行,就用這個說辭去解釋,應該可以應付過去。

    到時候,給那些被害的士兵多一些補償,應該可以平息他們的怒氣。”

    聽到衆人想出辦法,劉備這才稍稍放心,“翼德,還不趕快解過衆位先生,要不是他們想出辦法,我也護不了你了!”

    聽聞此言,張飛不情願的對着衆人拱了拱手,口中嘟囔了幾句,便又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眼看事情就要解決了,關羽忽然開口說道,“大哥,剛纔的那套說辭,雖然可以應付過去,可是,卻只是應付而已,如果不拿出更好的處理辦法,恐怕呂由和衆多的士兵不會答應啊!”

    聽到關羽的話,劉備皺了皺眉頭,“雲長,你說只是這樣處置他們不會滿意?”

    關羽點了點頭,“當時翼德在和這些人戰鬥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喝住衆人,恐怕雙方絕不會如此輕易罷手。

    我擔心,如果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引起他們的不滿,恐怕對我們十分不利。”

    聽聞此言,張飛再次冷笑着說道,“二哥,你多慮了,如果他們還有誰不滿,就讓他們來找我,我保準讓他們滿意,哼哼!”

    聽到張飛的這一番話,劉備已經不想再和他說話,轉頭看着孫乾,緩緩問道。

    “公佑,依你之見,該如何行事呢?”

    聽到劉備的問話,孫乾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剛纔關羽話中的意思,可是,他實在又不想說出口。

    張飛是莽漢一個,萬一得罪了他,想想那些守城士兵的下場,孫乾就感覺心寒。

    “這個,我還沒有想出辦法!”

    聽到孫乾的回答,劉備皺了皺眉頭,又轉頭看着簡雍,笑着問道,“憲和,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簡雍也是聰明知人,自然知道孫乾爲什麼不願意回答,也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劉使君,我也想不起來。”

    無奈之下,劉備又轉頭看着糜竺,“糜別駕,你的辦法多,還是你來說吧?”

    被劉備這樣一說,糜竺有些得意,緩緩說道,“其實這事也簡單,只要多給那些被害的士兵一些補償,然後,再懲戒張將軍一番,這件事情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你敢!”

    糜竺的話音剛落,張飛便氣的雙眼環睜,厲聲喝道,“糜竺,我是劉使君的結義兄弟,你竟然敢懲戒於我,是不是以爲俺老章的拳頭不夠硬。”

    張飛這樣一吼,糜竺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後退了一步,“張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千萬不要誤會。”

    張飛上前一步,咬牙大叫,“糜竺,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

    看到眼前怒氣衝衝的張飛,糜竺額頭上漸漸的冒出冷汗,這纔想起來,孫乾和簡雍爲什麼不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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