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回到下邳城,便立刻去拜見劉備。

    “劉使君,在下無能,沒辦法請公佑回來,請恕罪。”

    聽聞此言,劉備呆愣了半晌,忽然嘆了一口氣,“人各有志,我也不強求,但是分別之際,能不能讓我們見一面,也算是我給公佑告別。”

    糜竺皺了皺眉頭,有些爲難,“劉使君,我怕公佑不會答應啊!”

    劉備上前抓住糜竺的手,眼眶有些溼潤了,“想當初公佑來投奔我的時候,我們像一家人一樣,可是現在他要離開我,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不送別呢!

    子仲,你還是回去說一下,我想和他見個面,只是爲了送別,覺無他意。”

    糜竺看到劉備情真意切,心中也有些感動,點了點頭,“好吧,我這就回去和公佑商量一下,儘快回來給你答覆。”

    說完話後,糜竺轉身匆匆離開了。

    劉備看着糜竺的背影,忽然大喊一聲,“來人,把翼德將軍叫來。”

    “遵命!”

    劉備來到桌前坐下,眉頭皺的緊緊的,過了一會兒,嘴角忽然撇過一絲冷笑。

    “大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劉備擺了擺手,示意張飛坐下說話。

    等到張飛坐下後,劉備才緩緩說道,“翼德,這一次你闖大禍了,知道嗎?”

    張飛撓了撓頭,“大哥,你說的是孫乾這個窮酸吧?”

    劉備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翼德,你知不知道,公佑這一次帶走了我們多少兵馬?”

    “這?”張飛一呆,突然大叫,“大哥,他這是早有預謀,就算我不揍他,他也會反叛。

    你想想看,如果他沒有這個打算,爲什麼答應和我帶兵出發。

    哼哼,讓我說,他肯定早有打算了,只不過藉着我的引子,也好說話不是。”

    聽聞此言,劉備擺了擺手,“翼德,我今天找你來,也不想再追究此事了。

    下邳城本來兵馬就不多,公佑又帶走了這麼多,我們幾乎沒有兵馬可用。”

    張飛滿不在乎的說道,“下邳城有這麼多人,既然沒有兵,那我們就去招啊,怕什麼?”

    劉備搖了搖頭,“招兵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難道你以爲,一個普通的百姓被你抓來以後,立刻就能成爲一名士兵嗎?

    翼德,沒那麼簡單!”

    張飛撓了撓頭,“大哥,既然這樣,不如我去把孫乾那個窮酸抓來,不就可以把兵帶回來了嗎!”

    劉備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說道,“翼德,如果讓你去抓公佑,你有幾成把握?”

    聽聞此言,張飛冷哼一聲,“只是一個窮酸而已,我一隻手就能抓住他,難道還能怕他跑了嗎?”

    劉備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想約公佑見一面,到時你和我一起去。”

    張飛頓時大喜,笑着說道,“大哥,太好了,只要孫乾這個窮酸敢來,我立刻將他拿下,看他還怎麼跑。”

    說到這裏,張飛想起自己丟的醜,不由咬了咬牙,“大哥,等我抓住了孫乾這個窮酸,你可要讓我報仇啊。”

    劉備轉過頭看着張飛,“你想要報仇也可以,但你要聽我的,明白嗎?”

    聽聞此言,張飛頓時大喜,急忙拱了拱手,“多謝大哥成全,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

    ……

    “子仲,你是說劉使君想要給我送行?”

    糜竺點了點頭,“是啊,原本我也不想答應,可是,劉使君對你是真心實意呀,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難過,所以纔來找你。”

    孫乾想起劉備誠懇的表情,耳邊彷彿響起他那真誠的言語,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這是可恨!”

    糜竺自然知道孫乾口中的可恨是什麼,嘆了一口氣,“公佑,那個莽漢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劉使君對我們還是很好,這一點我們要記住。

    這一次離開,恐怕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仇敵。

    我看不如你們約個地點,也算是最後的道別吧!”

    孫乾沉默了良久,想起劉備的恩情,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糜竺頓時大喜,正要說話,孫乾忽然繼續說道。

    “但見面的地點要想在我的軍營之中。”

    聽聞此言,糜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擺了擺手,“公佑,這話有些不妥啊,如果讓劉使君來到這裏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這些兵馬原本是劉使君兵馬,可是卻被你帶走了,如果大家在這裏見面,難免會讓人心情不悅。

    公佑,還是另外選一個地點吧!”

    孫乾搖了搖頭,“如果離開軍營,萬一,劉使君對我不利,那我豈不是沒辦法了?”

    糜竺急忙擺了擺手,“公佑,你放心吧,劉使君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他這次怕你誤會,特意說明只是送行,不是再勸,只是念在朋友一場,纔有此舉動。”

    孫乾也感覺這樣確實有些不妥,想了想,忽然開口說道,“子仲,從這裏五里的地方,我記得有一個涼亭,不如我們就在那裏見面,你看如何?”

    聽聞此言,糜竺立刻笑着拱了拱手,“公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說定了,五里外的涼亭裏見面,大家不見不散。”

    看着糜竺離去的背影,孫乾忽然開口說道,“來人,去把聶將軍請來,就說我有事情相商。”

    “遵命!”

    沒多久,聶浩便快步走了進來,“孫先生,怎麼了,是不是解決糧食的問題了?”

    孫乾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剛纔子仲來找我,說劉使君想要和我道別,臨走之前見一面。”

    “什麼?”聶浩頓時吃了一驚,“孫先生,這萬萬不可,其中一定有詭計。”

    孫乾搖了搖頭,“聶將軍,劉使君帶我真誠,絕不會騙我。”

    聶浩忽然冷笑一聲,“孫先生,如果劉使君不會騙你,他爲什麼要約你見面。”

    孫乾擺了擺手,“當然是爲了送別,我們相處的雖然時間不長,但相處的卻極爲融洽。

    也許,劉使君捨不得在下,所以來見最後一面。”

    聽到這番話,聶浩皺着眉頭在屋內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孫先生,我明白了,劉使君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抓住你呀!”

    “抓我?”孫乾一愣,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聶將軍,我只是一介寒生,就算抓住了我又有何用?”

    聶浩急忙擺了擺手,冷笑着說道,“孫先生,我看你是糊塗了,難道你以爲,你現在只是一介寒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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