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剛回到軍營,就有些不悅的問道,“元龍,你怎麼能給他們出謀劃策呢,還說出這麼好的辦法,如果真的讓他們攻破城池,對我們很不利呀。”

    聽到曹豹的怨言,陳登擺了擺手,冷笑一聲,“曹將軍,你說他們會採取哪個計劃?”

    曹豹皺了皺眉,“那又說了,當然是第二個計劃,好像更穩妥一些。”

    陳登點了點頭,“沒錯,這兩個辦法相比之下,他們一定會採用第二個辦法。

    可是,曹將軍,你知道採取第二個辦法,會有什麼後果嗎?”

    聽聞此言,曹豹一愣,疑惑的問道,“當然是騙過劉玄德,然後趁機攻取下邳城,難道還有別的想法嗎?”

    陳登擺了擺手,冷笑一聲,“曹將軍,你聽我仔細把這一計說完,你就會明白到底爲什麼?”

    曹豹精神一振,急忙說道,“元龍,那你快說。”

    陳登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曹將軍,直接說你不太明白,我們打個比方吧。”

    說到這裏,陳登語氣停頓了一下,想了想,才笑着說道。

    “曹將軍,比如我們兩個人。

    按照剛纔的計策,我在軍營中喝酒,你就像張飛一樣去巡視。

    結果發現我已經喝多了,然後你訓斥了我幾句。

    當時我便勃然大怒,便將你打得很慘。”

    看到這裏,曹豹點了點頭,“沒錯呀,這個計策就是這樣進行下去。

    而且做的越真實,越能騙過劉玄德。”

    陳登點了點頭,“沒錯,這個計策,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騙過劉玄德。

    爲了表演真實,我當時把你打成骨折,不停的欺負你,還沒有人替你說話。

    曹將軍,說句實話,想想那種情景,你會不會恨我?”

    聽聞此言,曹豹一愣,隨即擺了擺手,“怎麼會呢,不都是爲了這個計策嗎,大家只要說明白了,自然沒人恨你。”

    陳登搖了搖頭,“在正常的情況下,你應該能理解這件事情,所以不會恨我。

    可是,如果我們平常就有仇,按照原計劃,你說我會不會把你打得更慘呢?”

    “有仇?”曹豹一呆,疑惑的看着陳登,良久後,試探着問道,“元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登冷笑着擺了擺手,“曹將軍,如果我們兩個人有仇,假如是你喝多了,我去巡營。

    趁此機會,原本只是把我的手打骨折了,你會不會爲了報仇,連我的腿也打骨折了呢?

    甚至,假裝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還要比這個恨,也許會把我的腰也打斷了。

    你說,你會不會做出這種事呢?”

    聽到陳登的這一番話,曹豹皺了皺眉頭,低頭仔細想了想,忽然嘆了一口氣。

    “也許會吧。”

    聽到這裏,陳登一拍手,笑着說道,“曹將軍,這就對了,就像剛纔說的那樣,我幫你打了,還趁機把你打得更加嚴重,說不定,還會打到你失去戰鬥力。

    在這種狀況下,你會不會恨我呢?”

    曹豹皺了皺眉頭,“如果是正常的,我當然不會恨你。

    可是,如果爲了公報私仇,我當然會恨你,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陳登點了點頭,“雷簿和樂就二人原本就有仇,最後的結果,我敢肯定,一定會更加嚴重。

    最重要的是,就算更加嚴重,張勳也絕對不會理會這些事情,他只會將事情壓下去,因爲他的企圖就是爲了成功。

    張勳如果現在帶並退回去,一定會受到懲罰,以後說不定永遠不能帶兵打仗了。

    所以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打贏這場仗,才能免去懲罰。

    至於誰能把誰打得更嚴重,也許在當事人的眼中非常重要,可是在張勳的眼中,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我沒料錯,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曹將軍,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

    聽聞此言,曹豹皺了皺眉頭,在心中默默的想了一遍,點了點頭。

    “沒錯,在軍中,一切要以勝利爲主,至於個人的恩怨,應該放在後面纔對。”

    陳登點了點頭,“曹將軍,你說的沒錯,在行軍打仗中,確實是勝利更重要。

    可問題是,就像我們剛纔說的那樣,你被我打了,不但打斷了手,就連腿也打斷了,說不定腰也被你折斷了。

    可是,卻沒人幫你說話,在這種狀況下,你會不會心生怨念?”

    曹豹嘆了一口氣,“如果超出當初承諾的傷勢,當然會不滿了,誰會願意多受一些傷?”

    陳登點了點頭,“沒錯,被打的人心生怨念,可是軍中卻沒有人幫他說話。

    如此一來,他就會痛恨所有人,認爲上了他們的當。

    在這種狀況下,你說他會做什麼?”

    聽到這裏,曹豹忽然吃了一驚,“元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登嘆了一口氣,“當初呂將軍就是因爲被張飛打了,卻沒有人替他說話,所以他想要報仇,於是我們只要稍加聯合,他便立刻同意了。

    這是爲什麼,就是因爲他心生怨念,想要趁機報仇。”

    聽到這裏,曹豹目光一亮,笑着問道,“元龍,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也會這樣?”

    陳登冷笑一聲,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意外,他們的這個計劃能騙過劉備,可是卻也給他的內部埋下了矛盾。

    只要矛盾爆發,哼哼,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聽到這裏,曹豹頓時大喜,正要說話,心中忽然一動,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元龍,在他們的大營之中,能動手的人也不過是樂就和雷簿二人。

    他們兩個人動手,就會產生很深的怨念,可是,如果他們坦然接受,或者爲了大局,動手的人並沒有下重手,那你的這個計劃,豈不是會失敗?”

    陳登皺了皺眉頭,“世上所有的計劃,也不可能有十成的把握成功。

    而這個計劃,也不過是有七八成的把握而已。

    雖然如此,但我料定他們二人之間的仇恨,肯定會讓他們動手加重,絕不會按照原計劃行事。

    如果是兩個朋友之間,就算動手稍微重一些,那也只能歸罪於意外。

    可是兩個敵人,就算是動手沒有加重,恐怕都會挑出問題,更何況,真的動手加重了呢?

    曹將軍,你說對不對呀?”

    聽完陳登的這番話,曹豹立刻大笑起來,“真是太好了,元龍,想不到你早就算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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