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伶說到這裏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他擡起眼眸,仔細觀察着程靳琛的反應,見對方始終都是一個表情,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波動,這才終於放下心,繼續開口挑撥。
“綜合這其中的所有事情可以發現,葉家一家人本來就是十分貪婪的存在,而前段時間,葉小姐的肚子明明都已經那麼大了,卻還是總跟在老爺子身後討好,靳琛,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因爲葉小姐又一次得到了程天華的好處,所以故意潛伏在老爺子身邊給他下藥,才導致老爺子突然得了重病,甚至毫無預兆的進了重症監護室。”
吳伶這一番話,邏輯倒是十分融洽。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恐怕還真的可能會被騙到。
程靳琛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之色,面上卻仍舊什麼都看不出來,甚至還隱隱有被吳伶說動的意思,“應該不可能,她的家人雖然噁心,但是她…”
說到這裏,程靳琛微微閉上眼睛,聲音也突然變得沙啞起來,“她雖然虛榮,但是也沒有什麼壞心思,不會真的有膽子給爺爺下毒的。”
然而,說是這麼說,但是程靳琛的聲音微微顫抖,明顯是被吳伶說動,產生了對葉紫蘇的懷疑。
見狀,吳伶輕笑一聲,神情愈發得意起來,她擡起頭,情真意切地望向程靳琛,兩隻手死死地拉住對方袖口,“靳琛,我知道你心裏面放不下葉小姐,放不下她的孩子,可是,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了,不然的話,我們只會被她們害得更慘的。”
“我知道了。”
程靳琛抽回手,神色淡淡,“我會考慮清楚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了,再說就有些過了,吳伶咬緊嘴脣,眼睛裏面飛快閃過一絲不甘心,神色懨懨地閉上嘴巴。
一時之間,車子裏的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是沒有過去多久,吳伶抿了抿嘴脣,還是覺得不甘心,又一次轉頭看向程靳琛,開口邀請,“靳琛,我們兩個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從來都沒有在我家住過,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葉小姐?”
程靳琛靜靜坐在駕駛位上面,眼睛裏面閃過一絲不耐煩,他直視前方,並不看吳伶,“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有,我就是很不確定,”吳伶低着頭,睫毛不停地顫動,“畢竟上一次,我們的訂婚也取消了,所以這一次,雖然你已經給了我承諾,我也知道,不應該再和你繼續無理取鬧下去,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我好害怕,”吳伶擡頭,直勾勾地望向程靳琛,眼底的意味十分明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嫌棄我這五年流落國外,害怕你放不下葉小姐,還有程天華和溫秀枝,他們的仇一天沒有報,我的心都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他倒是想要看看,程天華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而且剛剛,吳伶說的那些話,應該和程天華無關,這麼看來,他們兩個也並非完全互相信任。
想到這裏,程靳琛眼神閃了閃,裝作一副被吳伶說動了的樣子,兩個人直接到了吳伶家裏。
之後的幾個小時裏,吳伶關上門,又做好了一桌菜,並且以各種由頭向程靳琛敬酒,男人狠狠皺眉,並不太想喝,但是也沒有拒絕。
幾個來回下來,就算是程靳琛也有些醉了,索性,他扔掉筷子,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直接裝作徹底醉了。
見狀,吳伶心中忍不住有一些失望,她原本是打算趁着今晚,加上酒水助興,徹底和程靳琛發生關係,然後讓他沒有辦法賴掉自己的,可是現在,對方竟然醉得這麼死……
想到這裏,吳伶狠狠皺眉,她起身,從程靳琛的對面繞過去,來到男人身邊,去手指輕輕戳了兩下男人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靳琛,靳琛?你醉了嗎?”
程靳琛雙眸緊緊閉上,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反應,彷彿真的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呵。”
吳伶站直身體,眼球轉動,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輕笑一聲,十分費力地將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拖半拉,總算將程靳琛擡進了自己的臥室裏面。
就算沒有真的發生關係也無所謂,吳伶鬆開男人的胳膊,將人扔在大牀上,兩隻手插在腰間,不停地喘着粗氣。
又過了幾分鐘,吳伶的氣力終於恢復了許多,她看着程靳琛,眼睛裏面飛快閃過一絲笑意,不急不緩地從浴室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打溼,裝模作樣地替男人擦了擦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之後不停地喃喃自語。
“靳琛,靳琛?你醒醒呀,還沒有洗漱呢,怎麼能直接就這麼睡了。”
吳伶一邊說着,一邊解開程靳琛襯衫的扣子,替對方擦拭胸口,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直接對準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飛快拍下幾張照片,之後才停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若無其事地替男人穿好衣服。
自己則進了浴室。
到了浴室裏面,吳伶脫下自己的衣服,簡單地衝洗過後,她圍上睡袍,又一次走出浴室,靜靜躺在程靳琛的身邊,背對着男人,又一次偷拍下一張照片。
做完這一切之後,吳伶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醉酒的程靳琛,眼眸不自覺地一暗,之後,她將照片簡單地處理一下之後,直接發給了葉紫蘇。
“他現在在我牀上哦,葉小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