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平不滿的質疑道:“你的意思是,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是磨練?”
米爲城不爲所動道:“只有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纔能有資格成爲月王。繼位可以一帆風順,但成爲賢者,就一定要經歷血與火!你以爲那些懵懂無知的少年和愚昧者是因爲什麼導致的,是單純和善良嗎?不是,是因爲他們沒有經歷殘酷,只是躲在自我編制的美好中不能自拔,就不忍對齷齪和殘酷行事殘忍。黑暗之後纔是光明,只是光明,就不忍吞沒黑暗。”
米爲城的一番言論,讓方劍平頗爲意外,之前米爲城一直強調善惡論,現在他又強調經歷血與火。雖然聽起來沒有非常大的衝突,但是風格卻是迥異。
方劍平問道:“經歷血與火,可能是要違背善惡決定一切的論調,若經歷血與火,可能要行惡,那應該如何取捨?”
米爲城聽出,是方劍平故意刁難,冷笑道:“丞相身爲吾王的輔佐,其中的道理難道還要在下說清嗎?自古以來,形式就沒有一套墨守成規的理論,凡事總要就事論事,看先決條件再決定接下來的事情。如果凡事都有一套理論決定一切行事,那還要人心做什麼,人心,是大衆的輿論,也是思考萬事的思維。”
方劍平對米爲城的話也不再反駁,因爲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他看到勾朗和龍士元都在思考着什麼,知道他們腦子裏想的是關於怎麼出兵的事情。
方劍平終止與米爲城的鬥嘴,換了一副語氣對勾朗說道:“吾王,此次行軍,當然要儘量避開西北雨國,畢竟他們也不是等閒之輩,雖然雨王在跟西戎交戰,但我想雨王是一個未雨綢繆之人,他這麼多年雄踞西北不被西戎佔據絲毫便宜,除了有皇室的支持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是雨王是一位賢良的君王。我不確定雨王有沒有留出一支隊伍用來防範我們,如果他真的預先留出一支隊伍……”
龍士元冷聲道:“我所憂慮的,恐怕和丞相一樣,雨王此人心機深沉,做事從來都留有一手,要說他把所有的士兵都調去跟西戎作戰,我實在是不相信,這根本就不符合雨王的行事風格。”
米爲城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對勾朗恭敬道:“吾王既然決定開展國土,那在下也只能傾盡所能輔佐吾王,雖然跟在下的意見相左,但既然爲陛下的臣子,當然也就要盡我所能,爲吾王盡心盡力!”
勾朗搖搖頭,說道:“如果慾望真的是心機深沉之人,他一定會留有一支隊伍,但一定不會輕易亮出他的隊伍。你們幾個試想一下,如果他真的有心機,將一支軍隊留下來,以防止我們越過有什麼接下來的動作,那麼,他就一定會有後邊的計劃。我們跟王域之間有什麼摩擦,他會馬上出來用軍隊阻止我們嗎?我想不會,任何有心機的人,都不會做得這麼草率。”
龍士元覺得非常棘手,因爲平白無故出來一個雨王,本來是月國和王域之間的事情,現在有了雨王的插手,那就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對付雨王,如果軍隊的數量多到一定程度,那軍糧也要擴充,之前說如果軍糧多到用不了,就可以賣給雨國,現在看來,雨國可能從中作梗,那麼軍糧的問題又要再作考慮,真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又要從頭考慮了。
龍士元說道:“吾王,末將覺得,雨國的事情如果考慮的太多,我們反而會有說不盡的無窮顧慮,與其顧慮雨王,畏手畏腳,我們還不如就真的把雨王當成敵手,乾脆,我們一併把雨王做了,我們的力量足夠強大,要是雨王在我們的背後下絆子,那我們也要給雨王下絆子!雨王和西戎必定是一場苦戰,西戎知道,他們的這場戰役關乎存亡,如果輸了,這個冬天恐怕他們自己就會銷聲匿跡!這些亡命徒,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跟雨王戰鬥,我們不如逼着雨王必須全力以赴的跟西戎戰鬥!”
方劍平對龍士元的建議頗爲喫驚,但是一想,卻覺得這個建議雖然大膽,但是如果施行好了,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計策。
方劍平說道:“我們現在開啓有條件的懷疑,合理的假設雨王是我們的敵人,至少是是潛在的敵人,我們就逼着雨王,必須全力以赴的對付西戎,讓他沒有一點多餘的精力和兵力!我們可以暗中和西戎做一些交易,給西戎幫助,讓西戎對雨國構成非常大的威脅,讓雨王覺得,西戎就是一把近在咫尺的利刃,如果他們有分神的跡象,他們很有可能被眼前的利刃割斷喉嚨,給雨王的壓力到這種程度,我們才能夠安心的對付皇室。”
勾朗點點頭,表示同意龍士元和方劍平的建議,但是對他們怎麼跟西戎配合壓制雨國,還有一點不放心的說道:“我們跟西戎之間的配合,雖然很重要,但是一定要做的隱蔽,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們和西戎之間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很有可能成爲所有諸侯國的眼中釘,雖然現在皇室衰微,但是公開對皇室做出不利的舉動,還是有着非常大的罪名,起碼會給人口實,別人反對我們,就有一個非常合理的藉口。”
米爲城說道:“我不同意跟西戎合作。我們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逼迫雨王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而且代價比跟西戎勾結要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