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馳望着窗外迷茫的月色出神，刀削斧鑿的臉上表情同樣硬朗和清冷。
他不苟言笑的樣子，危險又迷人，總能把黎麥看得大氣不敢出，又會很想走到他身邊抱住他。
想用自己小小的身軀焐熱他的冷漠。
季默馳是個矛盾的個體，而黎麥對他的愛意也是矛盾的合集。
臨近十點鐘，季默馳接到父親季建勳的電話。
“我和你媽選了幾個日子，你挑一個和文雅商量一下。”季建勳不容置疑地命令兒子。
“我不同意。”季默馳直言不諱，“公司的資金問題我會想辦法。”
“混賬！”季建勳氣得拍桌子，“我和你的叔叔伯伯們奮鬥了大半輩子打下的江山，不能斷送在你的手裏！你是喝了什麼迷魂湯了？放着文雅那麼好的女孩不要，論家世，論能力，論外貌，她哪一點配不上你？你不要眼高於頂！”
“所以這就是你當年拋棄媽媽的理由？因爲她不及另一個女人有家世有能力有靚麗的外貌，你就可以棄她而去？”季默馳握起拳頭。
“嘭！”一聲重響，季默馳聽出老爺子把手機摔了。
呵，他邪肆地勾脣笑，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惡作劇得逞般暢快。
可笑着笑着，他又覺得無聊，心裏泛空。
他驀地從沙發上坐起，抓起外套大步走向屋外的停車場，隨便選了輛車，猛轟油門疾馳而去。
二十分鐘後，季默馳停在榕大校門外。
他拿出手機，撥通黎麥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季默馳聽了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關機？他看了眼時間，22:48。
季默馳又找出黎麥宿舍的座機，這才發現上一次的通話記錄還是三年前黎麥大一的時候。
那會兒季默馳送給黎麥一部手機，黎麥不要，非說別人都有男朋友打宿舍電話找，她也想要那樣。
打過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次，他竟然也覺得挺好，不是想象中那樣無聊和小兒科。
因爲有時候電話是別的女生接起來，季默馳就能聽到她們嘰嘰喳喳興奮又好奇地喊黎麥。
“麥麥，你男朋友來電話啦！聲線也太讚了吧？！什麼時候帶給我們看看？”
久違的回憶被喚醒，季默馳原本不悅的心情稍有緩解。
“喂，誰啊？”
這一次座機接通，傳來睡意惺忪的聲音。
季默馳聲音磁醇，“我找黎麥。”
“她不在，你打她手機呀。現在誰還打宿舍電話。”室友迷迷糊糊地，只覺得聲音好聽又熟悉，等想問是不是黎麥男朋友的時候，季默馳已經掛斷了。
不在？關機？她這是要造反？
季默馳驅車來到黎麥的公寓，意料之中地不見人。
楊戩跟着倒黴了。
“半小時之內找不到人，你主動離職。”季默馳在電話裏威脅楊戩。
楊戩認爲自己很無辜，還想告訴季默馳這樣不符合勞動法。
可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他想到下午在校園時幫黎麥出頭的那個男生。
叫什麼來着？向毅？學弟？
楊戩爲避免矛盾擴大，動用私人關係去查向毅，拿到的結果卻讓他懷疑是不是把名字弄錯了。
海城向氏集團的長孫？怎麼可能？！
“阿戩，人找到了，在美食街的清真火鍋店。”
楊戩派出去的人在距離季默馳通話後的二十分鐘傳來消息。
楊戩第一反應是飯碗保住了，馬上把地點告訴季默馳。
可他太着急，忘了問小弟現場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