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季默馳很是不滿。
黎麥沒吭聲。
或許季默馳不記得，他們已經很久沒通過電話了。
季默馳要找她，都會直接安排楊戩傳話或者開車來接，而黎麥有時候忍不住在微信上給季默馳發消息，他也總是回覆地不及時，只不過從來不會不迴應。
可有時候的回覆就只有“嗯”“知道了”“好”這種，還不如不回。
久而久之，黎麥也不願意唱獨角戲，她選擇把想發給季默馳的消息放在朋友圈，權限設置成自己可見。
有時候她很開心，會假裝自己是季默馳，學他的口吻在下面回覆，一來一往，竟也有趣。
季默馳是看不到黎麥內心活動的，他只會認爲黎麥是不服他的管教，還要爲不當行爲找藉口。
他這次出差並不順利，要找的人沒找到，本想再多等兩天，可聽到楊戩說黎麥被江太騷擾，當即就趕了回來，怕小姑娘自己傷心難過。
結果回來以後卻發現與設想中截然不同，而且小丫頭對他的突然到來並不感到驚喜，反而有點嫌他礙事？
這是怪他打擾她和別的男人約會？
沉悶的車廂內，兩人各自無言，幸好電臺發出的聲音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接下來一首歌送給收音機前所有聽衆朋友，願大家都能收穫屬於自己的甜蜜，也祝願大家的每一天，都是全糖去冰！”主持人的聲音在夜晚格外柔和。
“你是藏在我眼眶裏的光，高高在上卻心之所向……我遇見你，是銀河贈予我的糖……”
黎麥很喜歡這歌，聽到她最愛的兩句，忍不住偷偷瞄旁邊專注開車的男人。
黎麥第一次聽到這幾句歌詞的時候，腦海裏一下子蹦出了季默馳，好像就是爲他們的關係量身定做。
她輕輕哼唱，聲音綿軟動聽，車廂裏似乎都瀰漫出甜甜的味道。
季默馳看似很認真地在開車，但餘光沒放過黎麥的一舉一動。
她倒是開心，還唱上了？！
季默馳憋着一肚子悶氣，擡手將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修長的脖頸不耐煩地向一邊側了側。
這禁慾殺，誰都難逃一死。
黎麥把臉轉向窗外，悄悄大口呼吸，心裏暗暗批評自己沒有定力。
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管季默馳怎麼惡劣地對她，一旦他復又出現，她就又搖着尾巴對他示好了。
也許這就是愛？卑微得讓旁人看不起，卻又樂在其中。
黎麥有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感情有缺陷，又或者是個天生受虐狂？
可她仔仔細細分析起來，覺得季默馳好的地方也有很多，不能一概而論。
人嘛，誰能沒脾氣呢？既然在一起，就要學會包容和遷就嘛。
以往，黎麥總是能開導自己，可慢慢地，她也覺得累了。
但是今晚她又僥倖地想，季默馳是怎麼找來的？是不是因爲打了她的電話找不到她着急了？這說明季默馳還是關心她的吧？
到家了，車子停下，黎麥動手解安全帶。
她像平時一樣操作，安全扣卻沒動。
這輛車季默馳很少開，黎麥許久沒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法不對。
她又試了試，還是不行，甚至急出了汗。
季默馳察覺到黎麥的笨拙，看了她一會兒，傾身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