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老闆娘玩笑,老闆娘可就不高興了,適可而止昂。”
以毒攻毒,她這話還真管用,許多人見好就收,該幹嘛幹嘛去了。
黎麥終於鬆了口氣,藉機溜出包廂透透氣。
剛剛因爲氣氛和同事關係的原因,她再怎麼注意也還是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有點頭暈。
榕城的娛樂業很發達,各種類型檔次的娛樂城不少,黎麥是第一次來這家。
她本想找個寬敞點的大廳或者露臺待一會兒,但左拐右拐沒找到,誤打誤撞來到長廊的盡頭。
“臭三八,敢忤逆老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裝什麼清高你?像你這種爲了錢什麼都能幹的貨色,這裏一抓一大把,老子點你是看得起你!特麼還跟我講條件!”
男人兇狠的罵聲刺耳,黎麥擔心被發現,立刻轉身折返。
這時,女生顫抖的聲音傳出來。
“陳總您放過我吧,我不……啊!”淒厲的叫聲激得黎麥一陣頭皮發麻,心都揪了起來。
男人放肆的笑聲格外瘮人,繼續用高高在上的口吻教訓道:“放過你?憑什麼?老子是花了錢的。難不成老子花錢自己不爽讓你爽?”
女孩似乎是說不出話了,只剩下痛苦的彷彿被捂住嘴巴的哀嚎。
“先認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像你這樣的女孩,說得好聽點是個人,說白了不過是供我們發泄的狗。現在明白自己的身份了?”男人言辭惡劣,聽得黎麥渾身惡寒,酒都醒了一半。
但她不能貿然進去救人,只好先行離開求助娛樂城的保安。
娛樂場所的安保十分到位,每層都有安保中心,黎麥找到人之後,帶着安保人員一起回到房間外。
裏面已經沒了聲音,安保人員問:“您確定是這裏?”
黎麥篤定回答:“對。”
兩名安保人員對視一眼,上前查看之後,輕輕敲了敲房門。
沒有迴應。
其中一位小心地推開門,將燈打開。
黎麥的眼睛適應光線,目光順着安保人員的身影進入屋內,在看到地上雙腿滿是血的女孩時,嚇得差點跌倒。
幸好身後的門板給了她支撐力,她十指死死摳着木頭,甚至忘記了呼吸。
長髮女孩側趴在地上,滿身的傷,衣服被剪成破布條扔在一旁。
最重要的是,黎麥看到她的臉,認出這個女孩,是那個和她有幾分相像的李麥。
李麥察覺到有人進來,或許以爲還是先前的人,嚇到抖如篩糠。
可她不能,她傷得很重,傷在不能言說的地方。
“噗”,她因爲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
“人怕是要廢了,聯繫下鳳姐,看是送醫院還是怎麼處理?”安保很理智,訓練有素,彷彿對這種事司空見慣。
黎麥想要離開,可發現自己擡不動腳。
李麥鬼魅一樣的眼神死死鎖着她,她終於想起爲什麼會覺得綺麗這兩個字很熟悉。
因爲不久前秦佳冉才告訴過她,在綺麗娛樂城見過李麥。
她沒想到李麥會這麼慘。
“黎麥,你不得好死,我不會放過你的。”暗沉喑啞的女聲猶如是從地獄裏傳出來。
雖然李麥變成現在這樣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可她做不到在這種時候還要落井下石。
同爲女生,看到這種情景,她心裏還是同情和難過的。
“快把人送醫院啊。”黎麥對安保說。
“你不用假惺惺,我現在這樣,你高興行了吧?”李麥沒想到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和黎麥再見。
她恨,恨文雅,恨黎麥,最恨的還是季默馳。
文雅答應過她,事成之後送她出國,給她最好的資源,可最後她一無所有,還被人抓住把柄要挾,來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前程盡毀。
“黎麥,你不過是命比我好一點點,如果最先遇到季默馳的人是我,你覺得你還會有機會嗎?”李麥忍着劇痛,說出心中所想。
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她,從她第一眼見到季默馳,她就總是在問自己。
“你不過就是季默馳身邊的一條狗,有一天他倦了,也會一腳踢開你!黎麥,你沒有比我高尚,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爛在泥沼裏的人。沒有季默馳,你什麼都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李麥表情猙獰又扭曲,“不信你把季默馳讓給我,就一天,我保證他不會再對你感興趣!”
黎麥看出對方情緒不穩定,許是重度刺激下精神也錯亂了。
“李麥,你那天配合文雅綁架我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盼着我死了你來取代我?”黎麥已經不再緊張,情緒平復回原來,“如果他對你感興趣,就不會讓我繼續留在他身邊,聽懂了嗎?”
恢復過來的黎麥頭腦清醒,縱然可憐對方,也沒必要太聖母瑪利亞。
很多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輕飄飄的話語根本沒有殺傷力,最好能一擊致命,讓對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