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好的。”
老虎回覆後，再沒有動靜，羣裏也沒吭聲，大家的話題轉移到趙紫樂身上。
“紫樂，成功把男神追到手，是什麼心情？”
“心情很好！撒花！”趙紫樂在羣裏發了紅包。
大家一頓哄搶，在羣裏送上祝福。
因爲是室友羣，凱文還不在裏面，大家沒有顧忌。
只有黎麥想到昨晚在衛生間聽到的那些話，心裏很難受。
凱文是個渣男無疑，但她要怎麼提醒趙紫樂看錯了人？況且她都不知道凱文的出軌對象是誰。
黎麥出門的時候，好巧不巧地碰見趙紫樂和凱文正在客廳擁吻。
她選擇無視，匆匆走出別墅。
下午學校有個講座，黎麥提前去佔位子，無聊時翻出手機，之前關注的幾個國內藝術類公衆號有新的推送。
“驚爆著名藝術家涉嫌洗錢犯罪，今宣判！”
“以藝術之名洗錢？知名藝術家鋃鐺入獄。”
黎麥好奇地點開詳情，一行行讀下去，看到聞韜的名字和文雅綁定在一起。
“女企業家打着回國投資名義暗箱操作藝術品和古董買賣，進行洗錢交易。破獲這樁案子的榕城分局負責人表示，在本次行動中有熱心市民給予了關鍵性線索，爲保護公共財產作出重大貢獻！
而知名藝術家聞韜經查證，定爲共犯，予以批捕。自2012年起，聞韜以一匹黑馬姿態橫空出世，作品在拍賣場上屢屢排出天價，身價飆升，躋身國內一線藝人行列。回國後，聞韜任知名藝術學院教授，名利雙收，具有極高的影響力。曾經有批評家質疑其水平能否與價值相匹配，稱其有沽名釣譽之嫌，但很快質疑聲就被批判聲掩蓋，之後便銷聲匿跡……”
看着這些文字，黎麥怎麼也沒辦法把聞韜和洗錢聯繫起來。
聞韜的才華有目共睹，但若是行爲觸犯法律，那麼再多的才華也無法救其脫身。
但無論如何，聞韜對黎麥有恩，這一點是事實。
黎麥情緒複雜，就連講座開始了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臺上的講師點名要她回答問題。
她站起來，腦袋是空白的，眼神很茫然。
她後悔爲了好好聽講座佔了第二排的位置。
她對這位講師有印象，那天去威廉的辦公室，對方也在，是威廉團隊中的一員，年輕有爲。
“看來我的課很無趣，漂亮的女同學表示根本不感興趣。”講師幽默地聳肩，示意黎麥“請坐”。
黎麥尷尬地坐下，忽然感覺第一排的嘉賓席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儘管快半年沒見，可那個人卻好似刻在她心上，只是一個側影，就能喚醒她全部記憶。
或許，有的人存在在我們的生命裏，就是一段永恆的劫數，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黎麥不知道自己剛纔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那個人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心裏的小鹿在亂撞，黎麥自嘲，爲什麼時隔這麼久，她對他的感情，竟仿若歷久彌新。
黎麥拼命按捺住內心悸動，認認真真聽完了講座，筆記也做得格外認真。
她其實比起之前有所成長，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
現在的她，比從前善於隱藏，即便心裏波濤洶涌，表面上也能看起來毫無波瀾。
講座結束後，學生們陸陸續續離場，黎麥收拾好書包，準備離座。
餘光不自覺地瞥向斜前方，講師正和那個男人熱情地攀談。
黎麥不清楚他爲什麼會來，或許是有項目合作，實際上學校的商業合作並不少。
只是爲什麼這麼巧，世界不是很大嗎？怎麼會恰巧重逢？
黎麥不可能爲了躲他再一次逃離，這個藝術學學位對她很重要。
時隔半年，黎麥已經看開很多事，她成熟了，不會再意氣用事。
季默馳，若是我們迎面相遇，我會假裝不認識你。
她默默地走出大禮堂，沒有回頭，也沒人追上來。
但當她走在禮堂外一節節的臺階時，看到停在下面的一排車隊。
車輛不多，但很有排場，還有衣着正式的安保人員分列兩側。
“今天講座第一排坐的是投資人，好像要贊助學院項目。”有人看着車隊竊竊私語。
“是東方人？華人？”有人好奇問。
“不清楚，但是很帥氣，你們有看到嗎？個子很高，應該是中國人。”
“也可能是日裔。”有人不服氣。
“不，我聽到他說漢語。”
黎麥走在人羣裏，聽到他們的議論，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但隱約是自豪的。
就在她快走完臺階時，最前面一輛車的車門打開，走出一位穿漢服的女孩。
特立獨行的服飾仙氣飄飄，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還有驚歎聲。
女孩焦躁地眺望禮堂方向，似乎在等人。
黎麥看到她的面容時，心臟不自覺地扯痛了下。
是那個女孩，是她離開榕城前看到的那個，挽着季默馳臂彎，叫他馳哥的女孩。
此時，寬闊的臺階路上傳來一片熙攘聲，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人羣分列兩側，爲貴賓讓出通道。
漢服女孩臉上溢出笑容，朝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揮了揮手。
“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