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紫樂畢竟只是個女孩子,論力氣沒有男生大,論打鬥更是沒經驗。
哪怕她現在怒火中燒滿心都是怨恨,可一出手還是緊張的。
刀子沒有如願殺了凱文,只是擦破他的右臂,而她卻慘了,被凱文一把掐住脖頸,只能拼命掙扎。
“對我動刀子?”凱文雙目赤紅,眼神不似正常人。
眼看着他手指用力收緊,趙紫樂捶打的手漸漸變得無力,黎麥卻束手無策。
情急之下,她視線掃過餐桌,看到還盛着她手機的那碗湯。
黎麥趁衆人的關注點全都在趙紫樂身上的功夫,雙手端起大碗,朝着凱文身上潑去。
湯沒那麼燙,但仍留着些熱度,突然灑到身上還是會讓人一嚇。
凱文下意識地鬆手,趙紫樂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一下癱倒在黎麥身上。
這一下,後路完全堵死了。
黎麥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
“您好,這是您要的酒水賬單……”服務生突然開門進來,打破了房內詭異的平衡。
他看到近乎奄奄一息的趙紫樂時,笑容在臉上凝固,垮掉。
凱文沒事人似的,伸手把賬單拿過來,看到數字時,不懷好意地看向黎麥。
“美女,說了請我們喝酒,先把賬付一下?”
黎麥沉着道:“好,多少錢?”
“不多,也就十六萬。”凱文揮了揮賬單。
“付了錢我們就可以走了嗎?”黎麥問。
凱文瞥一眼她面前的酒杯,“付了錢,喝一杯,就放你走。”
“那紫樂呢?”黎麥聽出對方弦外之音。
凱文陰陽怪氣,“你還挺義氣的,要想把她帶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說吧。”黎麥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她讓我受了傷,至少醫藥費要給的吧?不過看在你重情重義的份上,錢可以以後再說,但是酒,你要喝足三杯。”凱文碼出條件。
“說話算數嗎?”黎麥當衆確認。
凱文掃視衆人一圈,笑睨黎麥,輕飄飄地說:“當然了。”
話音剛落,他發現包間的門還開着,而服務生站在門口沒有走。
服務生趔趄倒地,剛好撞在一位路過的客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狼狽爬起,忙不迭地鞠躬道歉。
客人脾氣好,不但沒生氣,還好心扶了他一把。
“沒關係,小心。”
服務生如臨大赦,感激涕零擡頭道謝,卻只一眼就被對方的氣度吸引。
哪怕他是個男生,都覺得對方是在太過耀眼。
“先生,謝謝您。”他竟然紅了臉。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不說,五官簡直是精雕斧鑿的藝術品,最重要氣質溫和,教養良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馳哥,你終於來了!”清脆的女聲由遠及近,從二樓的木梯傳來。
服務生下意識地閃到一邊,一陣風便從身邊經過。
再看時,扎着雙馬尾的女生已經跑到客人面前。
“馳哥,快快,我都要餓死了。”關莉婭不由分說拉起季默馳的手。
季默馳側身的瞬間,餘光不經意地掃過即將關上的包間門。
那個服務生就是從這扇門裏突然出來的,裏面很鬧,夾雜着年輕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起初是沒有在意的,可正欲離開時,卻依稀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
“馳哥?”
關莉婭突然感覺到季默馳不動了,於是回頭,只看到一張若有所思的臉。
“裏面在幹什麼?”季默馳轉身問服務生。
服務生磕磕絆絆不敢亂說話,“是,一羣學生在,在聚會。”
“這麼吵?只是聚會而已?”季默馳難得地管起閒事。
關莉婭也覺得他反常,怎麼會突然在意不相干的人了?
服務生莫名感覺到一股壓力,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眼前這位看似謙謙如玉的先生帶來的。
他知道不該說,可又鬼使神差地道出實情。
“裏面有兩個女孩,可能是惹了我們小老闆不高興,被逼着喝酒呢。欸?先生您……”
服務生說着,眼見季默馳大步朝包間走了過去。
關莉婭則好奇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