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錯了。”楚翔眼睫微垂，隱有笑意，“他是天才，天縱奇才。”
黎麥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還挺崇拜他？”
“豈止崇拜，簡直仰慕。”楚翔玩味地勾脣，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以黎麥對楚翔的瞭解，能讓他用仰慕兩個字來形容的男人，怕是難得一見。
“那你應該去找他呀，找我幹什麼？”黎麥打趣道。
楚翔直言不諱，“我懷疑他在暗中保護你。”
黎麥看外星人一樣看他，“你當我是國寶啊？還暗中保護我……”
“這個人很神祕，見過他的人並不多。我花了很大精力和經費纔打聽到，他們叫他CHI，是同胞。”楚翔眼神有些複雜。
黎麥沒有多想，“你認識？”
“……”楚翔提醒她，“你認識的人裏，有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在國外，一般都會稱呼我們的姓氏或者全名，我不認識姓遲的。”黎麥其實已經明白楚翔的意思，但她不願意把季默馳扯進這種猜測裏。
楚翔也看出她在避重就輕，知道話題沒法聊下去，出於好意說道：“如果是他，那麼你很危險。我查過，當初和趙紫樂關係很好的那個女孩，叫韓麗娜的，服務於E社團一箇中級領導者。你昨晚出事會不會和她有關係？”
聽到這裏，黎麥沉默了。
或許真是她想得太簡單，那場綁架事件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韓麗娜的報復……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救他的兩個男人應該也不是碰巧出現的。
真的是季默馳在暗中保護她嗎？
黎麥心裏亂得很。
她想起一件事，主動向楚翔坦白，“那兩個救我的人，曾經在趙紫樂派對那晚來過公寓，當時他們投訴音樂聲太大擾民。”
楚翔不置可否，“怎麼解釋他們就住在公寓對面？怎麼解釋他們正好出現在你被綁架的關鍵時刻？距離家門口只有幾步之遙？”
“你是說他們一直在監視我？”黎麥愕然。
楚翔評論道：“與其說監視，不如說保護更恰當。”
黎麥不自覺握緊了十指，如果這些推斷都成立……
楚翔暗暗佩服她的邏輯能力，“我查過監控，在你入住後不久。”
黎麥一下就明白，其實她的行蹤早就被人知道了。
在她認識的所有人裏，有能力安插保鏢保護她的人，除了季默馳，她想不出第二個。
也就是說，她滿心以爲自己藏得好好的，其實某人一早就知道她躲在這裏？
她還真就像逃不出如來佛祖手心的孫悟空嗎？她的所有行程、活動甚至社交都被人密切監視，她無法想象這監視究竟會詳細到什麼程度。
雖然清楚季默馳這樣安排是好意，可她還是覺得難過，這種感受就像被人圈養在透明籠子裏的寵物，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主人的視野之中，偏偏寵物還自得其樂，覺得這就叫做自由。
呵呵，自由？獨立？太可笑了。
“麥子，你還好吧？”楚翔看到黎麥笑了，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半夜，山風微涼，黎麥的笑容讓他忍不住蹙眉。
“有煙嗎？”黎麥忽然擡起亮閃閃的眼睛看着他。
今夜無月，可滿天星河若隱若現，倒映在清澈幽黑的瞳仁裏，宛如縮小的宇宙。
楚翔幾乎是不帶猶豫地掏出了煙，彷彿被黎麥的眼神蠱惑。
黎麥學着她以前觀察季默馳的樣子，把煙銜在脣間，之後點燃打火機，用力吸了一口。
因爲方式不對，說不上好聞的味道直灌入肺，又從鼻腔竄進腦門，刺激得人忍不住乾咳作嘔。
可黎麥強忍住了，生生吞嚥下人生中第一口煙。
清涼的薄荷味忽然出現，稍稍帶着辣味兒，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黎麥吸取教訓，又像模像樣地吸了第二口，這一次，她慢慢地吸，輕輕地吐，竟然也很像那麼回事了。
楚翔忍不住誇，“你還挺上道的。”
“楚翔，你幫我個忙吧？”黎麥醞釀許久，終於開口。
“沒問題。”楚翔痛快地答應。
黎麥頓了頓，下定決心道：“假裝一下我的男朋友。”
楚翔並不驚訝，反而很自信地開玩笑：“別假裝了，來真的吧，不滿意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