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假的，直接告訴他就好了。”黎麥不以爲然，“我現在不想談戀愛，自然不能耽誤他，不能給他帶來錯覺。”
“那等你想談的時候會考慮他？”楚翔想爲好兄弟探探口風。
“……”黎麥聽出他的心思，斬釘截鐵，“不會。”
楚翔聳聳肩，“這倒黴孩子。”
回到公寓已經是後半夜，黎麥洗洗漱漱躺在牀上後，腦子裏反反覆覆都是關於季默馳的畫面。
心裏憋悶得難受，她第一次覺得世界太小了，小到她費盡心思都逃不出某人的掌控。
之後的幾天黎麥沒再見到季默馳，倒是趙紫樂主動來找她，說已經辦好了回國手續，退學了。
兩人面對面坐着，趙紫樂很不好意思地向黎麥道歉。
“整件事的起因都在於我，很抱歉黎麥，給你惹了那麼大的麻煩。我很後悔。”趙紫樂眼睛紅紅的，“我也沒想到韓麗娜是這種人。”
“都過去了，回國後好好保重。”相較而言，黎麥則沉穩得多。
趙紫樂手指緊緊握着杯子，“黎麥，我聽說韓麗娜在一個什麼組織裏面，要不然你也回國吧？如果你繼續留下，會有危險的。她和你是不是有過節呀？”黎麥沒有正面迴應，趙紫樂畢竟是外人，她也不想和她交心。之前好心救她，完全是不忍心看她受欺負罷了，並非要交朋友。
“我沒拿到學位是不會回國的。”黎麥已經丟掉了一次在國內讀研的機會，這次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趙紫樂尷尬地垂着頭，氣氛有些沉悶。
黎麥這句話雖然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在趙紫樂聽來有點扎心，因爲她已經沒辦法拿到學位了。
“祝你返程順利。”黎麥起身準備告別。
她纔剛站起來，就看到一男一女走進門，兩人無論身高、體重還是膚色，對比都十分明顯。
黎麥臉色一變，偏偏對方也注意到了她。
挽着黑壯男友手的韓麗娜原本正小心翼翼地對着男友陪笑，但在看到黎麥的那一刻，目光變得怨毒冰冷。
黎麥皺了下眉，又坐了下來。
趙紫樂察覺異樣，不由回頭看去，心頭頓時一緊，委屈和憤怒填滿胸腔。
趙紫樂把頭轉回來，看黎麥的眼神透着一絲膽怯。
黎麥低聲安慰，“別怕，她不會怎麼樣。”
可正說着，餘光便看到韓麗娜趾高氣昂地朝她們這桌走來。
她的黑壯男友站在原地玩手機，表情很兇煞。
“喲，樂樂你也在啊？”韓麗娜走到桌旁，看着趙紫樂假裝喫驚，“我還以爲黎麥在跟誰約會呢，沒想到是你。”
她看似親暱地坐在趙紫樂身邊，擡手摟住她肩膀，挑釁地看向黎麥。
彷彿在警告黎麥，趙紫樂是她的人。
趙紫樂經過那晚的遭遇，性格大變，從開朗潑辣到膽小猶豫，這時候甚至都不敢推開韓麗娜的手。
她歉意地對着黎麥笑了下，只是笑容並不漂亮。
黎麥的視線掃過韓麗娜衣着，在她短到腿根的裙邊，看到半個巴掌大的黑桃Q紋身。
這是一個冷知識，黎麥前段時間選了個課題研究符號的象徵時，在蒐集各種資料的過程中無意間看到過黑桃Q的釋義。
這讓她對韓麗娜更加厭惡，但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晚上有個派對，一起參加吧？”韓麗娜主動發出邀請。
“不了，我明天要回國，今晚還要收拾一下東西。”趙紫樂小聲拒絕。
“那更要給你送行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樂樂。”韓麗娜假惺惺地表示難過。
趙紫樂笑容苦澀，“麗娜，我是真得把你當做好朋友的，希望你看在這份友情上，不要爲難我了。”
“看你這話說的，”韓麗娜咯咯笑着，“那天的事是我不對，可是凱文那個神經病我惹不起呀。今晚就當我給你們賠不是，黎麥也一起來嘛。”
黎麥不卑不亢地回視她，“沒興趣。”
“娜娜！”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是韓麗娜同行的男人。
循聲望去，黎麥看到那人滿臉的不高興。
韓麗娜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準備回去，卻發現對方已經流裏流氣地走過來。
他看到黎麥時，肥厚的嘴脣咧開，眸底閃過輕浮笑意。
“你的朋友？”他語氣忽然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