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我身高182，體重75kg，身體健康，不缺營養。”守望者開始貧嘴。
黎麥忽然覺得這個人的臉皮厚了些，頗有向毅當年的風采。
只不過向毅應該沒必要偷偷摸摸上她的課，而且向毅以前畫過她，對比來看，向毅雖然有天賦，但在技法上還是稍遜一籌。
“你生氣了？”守望者聽不到黎麥的迴應，試探着問。
“沒有。”黎麥冷言冷語。
誰知對方卻笑了，“你們女生就這麼喜歡口是心非嗎？”
“……”黎麥不想理他。
“好了，對不起，我道歉。”守望者忽然服軟，聲音變得溫柔，“其實是我喜歡一個女孩，但又摸不透她的心思，感覺你和她有點像，所以……抱歉。”
黎麥聽聞，忽然就覺得是自己不對了，尤其是對方語氣誠懇地道歉，更讓她內疚。
作爲老師，她應該對學生有耐心。
“是我不好，”黎麥放緩語氣，“那你說吧，我能幫你點什麼？”
然而守望者卻變冷漠了，他有些消極地迴應道：“算了，謝謝你，可能我就是不太招人喜歡。”
“沒有啊，你挺好的。”黎麥趕緊圓場。
“挺好？”對方輕笑，帶點落寞，“不用安慰我了。”
黎麥可不想成爲千古罪人，用十分真誠的口吻解釋，“不是，我說真的。真的。”“什麼真的？”守望者懨懨地問。
“你其實很聰明的，悟性高，善於和人溝通……”黎麥開始羅列對方優點。
守望者打斷道，“善於溝通？那你還生我的氣？”
“是我沒弄清楚狀況。”黎麥只能自我剖析。
她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對方是出於信任你纔會把心裏的祕密告訴你，你不能打擊人。
守望者大概察覺到她的誠意，終於再度敞開心扉。
“那你說，我該怎麼引起她的注意？我接觸的女生很少，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好。”
“我覺得你應該先了解她的喜好，然後和她產生共同話題，這樣才能從陌生到熟悉。”黎麥認真建議。
“那我應該怎麼表現？熱情一點還是內斂一些？你喜歡哪一種？”守望者問。
黎麥只當他內向孤僻不瞭解女生，所以才總是問她的喜好，於是答：“每個人都不太一樣，但大部分女生都會喜歡乾淨有禮貌的男生，這應該是最基本的。如果是我的話，我更多的是希望他能理解我，真正地那種理解。這樣兩個人在一起才能是輕鬆的。”
“真正地理解？”守望者品味着這幾個字。
“嗯，”黎麥若有所思，“好比說，我想去爬一座山，我希望他能在我覺得累了或者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鼓勵我，給我繼續的勇氣，而不是他已經站在山頂，給我扔下一根繩子，命令我綁上然後輕易地將我拉上去。”
“那你爬山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登頂？”守望者似乎有點不理解。
黎麥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人。
她莫名地想，是不是男生都是這樣的思路？比如守望者，比如……季默馳。
“可是如果不親自經歷攀爬的過程，登頂之後的成就感也會少很多啊，而且感受絕對是不同的。再說了，沒有積累經驗，又怎麼去爬下一座更高的山峯，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更何況，既然他能站在山頂，他也一定走過同樣的路，我會很想看看他沿途經過的風景。”黎麥有感而發，卻在最後轉折道：“當然了，這是我的想法，也會有人想直達山頂，事半功倍。”
“我，懂了。”守望者沉聲應道，“也許她不理我，就是因爲我太想掌控她了。可我怕她遇到危險，她很單純，善良地可愛，有點傻。”
“……”黎麥淺淺笑了，“聽得出來你是真地喜歡她。不過，你還是要相信，相信她或許並不是你以爲的那個樣子。給她自由，說不定她會讓你驚喜。”
“嗯，我試試。”守望者似乎被說服了。
黎麥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