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護車!快!”秦佳苒心都要跳出來了,雙腿發軟地跪在蕭景廷身邊。
她不敢輕舉妄動,雙手抖得厲害,想查看傷勢又怕碰壞了哪裏。
“蕭景廷!你說話啊蕭景廷!”秦佳苒想通過聲音喚醒對方的意識。
可蕭景廷就好像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完全沒有任何迴應。
秦佳苒慌了。
她小心翼翼地去探對方鼻息,可什麼都沒有。
那一瞬間,秦佳苒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被抽空掉,她癱坐在地上,眼前白光一片,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
“太太,救,救護車馬上就到。”傭人拿着手機,臉色煞白。
“蕭景廷你這個白癡腦殘!”秦佳苒聲音哽咽着罵起來,“你爬什麼窗戶啊?”
可罵了兩句,她又被悲傷的情緒淹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趕到露臺上,更不該鎖門。蕭景廷你快給我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再也不把你鎖在外面了……”
秦佳苒一把鼻涕一把淚底認錯道歉,滿心滿眼都是淚。
然而,蕭景廷還是沒有反應。
大概十分鐘左右,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院子外面。
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匆匆來到傷者身邊,秦佳苒被傭人扶着讓出位置供醫生檢查。
醫生手法專業,秦佳苒的心仍然緊緊揪着。
“醫生,他怎麼樣?他……”秦佳苒的眼淚啪嗒啪嗒掉,“是不是死了?”
“……”醫生面色凝重,又把手指貼在蕭景廷頸動脈處測了測,“沒有,病人目前看來沒有生命危險,經過檢查外部沒有出血,但也不排除內部器髒受傷的可能。你爲什麼覺得他要死了?”
“我剛纔試過鼻息,沒有氣兒出來。”秦佳苒稍稍鬆了口氣,也沒那麼缺氧了。
醫生眉毛擰了擰,又看了下已經被擡到擔架上的男人,遂前傾上身用手扒開蕭景廷的眼瞼查看。
一顆靈活翻動的眼球讓他冷不防地向後撤了下。
“醫生,是不是有危險?”秦佳苒從背後看到醫生動作異樣,急忙問。
醫生思忖片刻,沉聲問:“傷者爲什麼會墜樓?是入室盜竊還是……”
“哦……”醫生洞若觀火,“兩口子吵架了?先生想不開跳樓?”
“也不是。純屬是意外。”
秦佳苒說着就和醫生一起上了救護車,囑咐傭人在家照顧好兒子秦嶼川。
路上,蕭景廷安安靜靜躺着,看似始終昏迷不醒,秦佳苒急得一直掉眼淚,連護士都感動了。
“小姐姐別難過,您先生的心電圖看着挺平穩有力的,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護士看着檢測儀的屏幕安慰道。
秦佳苒抽出紙巾擦淚,鼻音很重地說:“謝謝。”
“以後兩口子吵架可別這樣了,有什麼話好好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上哪兒後悔去?”護士本着傷者即弱者的理念,當起了家庭矛盾調解人。
秦佳苒屬實後怕,不管護士說什麼都忙不迭地答應。
到了醫院檢查室,秦佳苒不能進,蕭景廷被推進去做CT。
門一關,醫生啪一下拍在他大腿上,蕭景廷當場疼得“嗷”了一嗓子。
“我次奧,你謀殺啊!”他齜牙咧嘴,上半張身子離牀板大於三十度。
醫生斜眼看他,“我說蕭總,您這家庭地位夠低的啊?”
蕭景廷沒好氣地看着這位舊友,“低?你沒看我老婆緊張得不行?”
“她要是知道你使詐騙她,還會緊張嗎?”醫生壞笑着走到操作檯看影像。
蕭景廷沒想到會遇到這傢伙,兩人交情不深不淺,家裏帶點親戚關係,三不五時地能在酒局裏碰見。
“行,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蕭景廷爲了討秦佳苒歡心,面子也不要了。
“蕭總痛快啊!”醫生奸計得逞,笑得恣意,“那弟弟我先祝您和嫂子百年好合了!”
“那就幫人幫到底,懂我意思吧?”蕭景廷使了個眼色。
“明白!”對方痛快回應,“我最近交了女朋友,在影視學院上大三……”
“明天讓她跟我助理聯繫,最近正好有個戲在籌備,還缺個女二。”蕭景廷大方表示。
“蕭哥敞亮!你放心,我這就出去和嫂子說你傷得很重,尤其需要家屬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