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似乎和境外某組織有關。但是國內不可能大量引入原材料,或許是通過醫藥進口做到的。”安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嗯。”季默馳陷入沉思,“這件事或許和文家有關聯。”
“你是說,文雅?”安權不解,“她的案子已經結了。”
“這次我去蘭城,遇見她弟弟,文凱,但在國外常用英文名凱文,是個癮君子。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廢物,實際上也是個廢物。我通過關係查了查,疑點應該在他同父異母的大哥身上。”季默馳有理有據地分析,“文雅當初就是爲了幫她的親弟弟文凱上位才鋌而走險來到國內,他們的大哥文律也不是善茬,一直在找機會做掉競爭者。”
“原來如此。”安權眉頭緊鎖,“消息可靠嗎?”
“你可以再從官方的渠道瞭解一下。”季默馳拿起酒杯,“文家表面是做正經生意的,但私底下的渠道更多。文律這個人心狠手辣極擅僞裝,文家老爺子遲遲不放權也是擔心一家獨大,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他們兄妹明爭暗鬥。現在文雅出了事,文凱又不爭氣,文律已經有恃無恐了。”
“老季,你不來給我當顧問真是可惜了。”安權碰了下季默馳的酒杯,一飲而盡以示感謝,繼而略微擔心地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內幕消息的?”
出於職業敏感,安權向來謹慎,心思細膩,聽到季默馳抖出的這些料,他會本能地思考這麼機密的內容一般會通過什麼渠道獲得?
答案顯而易見,一定是圈子裏有人,而且還不是低等級的人,更重要的,還要有過硬的關係。
季默馳不是警界中人,他的身份是商人,按照常理不該知道這麼多,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
“你又和那個組織聯繫了?”安權眸色一沉。
季默馳慢悠悠地喝着酒,懶散地看他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安權蹙眉,“當初不是說回國後就不再來往了嗎?”
“你還記得我之前找過三爺幫忙?”季默馳淺聲提醒。
安權記得,“是當初尹氏兄弟的事?爲了救黎麥那次?”
“嗯,後來我出海,季柏楊讓海盜挾持貨船,三爺也幫了忙。”季默馳道。
季默馳靜靜看着安權,眸光諱莫如深,語氣卻是運籌帷幄的,“安局,聽說過送佛送到西嗎?”
安權保持沉默。
“我沒有在幫三爺做事,相反,這些是他以前欠我的人情還回來的。我之所以對文家很感興趣,是因爲文父。”季默馳自斟自飲,看起來很盡興。
“文父?他和你有什麼關係?”安權實在聯繫不起來,“如果說以前,他還有可能是你的岳父,可現在……”
“或許依然有這個可能。”季默馳勾脣,墨眸幽深。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還要和文雅?”安權完全被繞暈了,連職業敏感都不管用了。
季默馳不回答,邊喝酒邊等他思考出結果。
兩人在熱鬧的包廂裏完全置身事外似的,尤其是安權,已然成了尊雕像。
他倆是這個場子裏最有身份地位的,所以也沒人來搗亂插話,這個時候更沒人敢打擾,身邊還算清淨。
季默馳不緊不慢地喝了半杯酒,就看見安權眼睛裏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光。
“不是吧?不可能吧?這特麼也太扯了!”安權先是表現出極度的驚訝和懷疑。
季默馳看出他猜的八九不離十,隱含笑意不語。
安權低頭捏了捏眉心,又擡頭看着季默馳。
“那你和文家的緣分也真是夠深的。”
“是。”季默馳不置可否。
“可是,黎麥她不是從貧困山區出來的嗎?怎麼會是文家的……”安權的職業病犯了,開始剖析案件一樣的刨根問底。
“的確,但她從小沒有父母。”季默馳點到爲止。
“那麼問題來了,你怎麼確定黎麥一定是文家的孩子?”安權質疑道。
季默馳眼神銳利,“這次去蘭城,我拿到了小丫頭的頭髮,回來之後和文雅的DNA進行了比對。”
安權豁然開朗,看來季默馳的確是有了充分的證據和準備纔會下手的,他所有的疑慮和問題,對方早就預見到並且進行了求證。
“你這老狐狸,還真是不做賠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