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道君 >第92章 生理解剖
    程仕前世的時候,看過一些歷史小說,裏面總是樂此不疲地描寫,刀斧手藏匿的事情。

    現在,當他真正看見刀斧手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小激動,有些小期待。

    至於他爲什麼能看到,一方面是因爲自身見微知着的能力。

    另一方面,這些刀斧手藏匿的水平着實低劣。

    程仕猜測,他們一定很緊張,不然,爲何會有斧頭之間,撞擊的叮叮聲。

    看來,天迎國最精銳的士兵,也不過如此,並不比尹家莊的部曲強上多少。

    想必這些刀斧手,也是緊緊貼在一起,屏氣凝神,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幫庸才!”

    想到這裏,他不僅笑出了聲。

    “道……程仕使者,你笑什麼?”

    儘管他強忍着笑聲,但是身後距離兩個臺階的李阿五,還是聽到了。

    程仕回頭,對着他微笑,點點頭。

    然後做了一個手掌抹脖子的動作。

    李阿五一怔,把程仕這個動作,和二人進門之時,年輕軍官的話語聯繫起來。

    “你們要記得出皇宮的路。”

    這個少年並不傻,他隱約察覺到,這裏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至少,程仕做出這個動作的意思,很可能是是要開殺戒了。

    但是他的心也只是砰砰跳了幾下,隨後就長舒一口氣。

    程仕是誰?殺馬匪,就像是李阿五割稻穀一樣,一刀下去倒一片,天迎國就是再多精兵良將,也不是他的對手。

    李阿五就加快了腳步,和程仕並排而走。

    “我說,到時候你給我個心裏準備啊,別太突然了……”

    這時,國王桑柯已經登上了最後一個臺階。

    他轉過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還在臺階的上的乾使。

    目光和程仕交融的剎那就,他感到一絲寒意。

    這種寒意,並不是程仕眼中透露出的殺氣。

    經歷過風風雨雨,此時的程仕,早已喜怒不形於色,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透露眼中的殺氣。

    何況,這種場面,也不需要他透露出殺氣。

    桑柯內心的寒意,來自程仕的笑容。

    這笑容,像是一個私塾中的老夫子,靜靜看着奮筆疾書的小子,在笑。

    小子以爲自己奮筆疾書的樣子,能騙過老夫子的眼神,其實小子腦子裏在想着,放學之後,誰家同學院子裏,蚱蜢最多,跳得最高。

    但是夫子畢竟是夫子,他一生教過的學生數以千計。

    夫子早就看透了小子的算計,但是卻沒有拆穿他。

    只是靜靜地看着小子,帶着笑容看着他。

    這笑容裏,有從容,有愛憐,有輕蔑,有失望。

    這是一種死亡一般的凝視。

    桑柯心裏一陣發毛。

    但他肯快就強迫自己結束胡思亂想,他已經瞥見了皇宮柱子後面,藏匿的刀斧手。

    眼下,他必須完成這件事。

    “二位使者,請隨我進入皇宮,我給你們精心準備了禮物。”

    桑柯彎下腰,做出恭迎的樣子,邀請程仕和李阿五入殿。

    其實,身爲一國之君,他遠不可以這麼做,這讓他覺得自己丟失子自尊。

    但是,爲了這個密謀的計劃,他必須要讓乾使放鬆警惕。

    而放鬆警惕的最好方法,就是恭維他。

    桑柯深知這個辦法,他甚至和程仕手挽手,一同往宮殿裏走去。

    天迎國的宮殿,和它頂上的琉璃瓦相比,有些遜色,但也頗爲豪華。

    桑柯作爲一國之君,幾乎把全國的財力,都用在了宮殿的修建上。

    入殿的氣勢,和乾朝知府的大堂,有些類似。

    但是程仕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是在估計着宮殿裏,刀斧手的數量。

    他想數羊一樣,在心裏默唸:

    “第一根柱子後面有兩個,第二根也有兩個,左邊和右邊對其。”

    ”捲簾後面有氣息流動,看樣子有十幾個藏在後面。”

    “宮殿走廊兩側的門外,估摸還有二十幾個。”

    程仕坐下後,心想,這桑柯要殺他們兩個人,還真是費勁。等待他們說話的時候,直接上來一個壯漢拿着錘子敲一下不久玩了,搞這麼花把勢做什麼,莫非是小說看多了?

    桑柯坐下後,並不說話,只是撫摸着桌子上的杯子。

    程仕也不說哈,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桑柯時而模杯子,時而注視着程仕的笑容。

    他眉頭緊成一個深深的川子,然後突然站起來,摔杯。

    程仕見狀,也刷地一聲站起來,一腳踢翻身前的案臺。

    “好傢伙,還有摔杯爲號,你對乾朝的文化學得不錯啊!”

    話音剛落,先是柱子後面的刀斧手衝出,緊接着捲簾後面也有人跳出,個個手拿着斧頭,嘴裏幾啦哇啦地就朝着程仕撲去。

    程仕冷笑一聲,準備抽劍。

    自從無形之劍和定梁劍合二爲一之後,他還從沒有試過,這劍的威力。

    如同一個孩子,得到一個新玩具,迫不及待得想要放在地上玩耍。

    現在,正好試一試,新劍的鋒芒。

    定梁劍剛抽出一半,就戛然而止。

    程仕爲何停住?

    因爲他不必出手了。

    方纔端茶的兩位女下人,將手中的盤子一甩,一個一尺見方的盾牌就展現出來。

    這兩個女人,一人站在程仕身邊,一人站在李阿五身旁。

    他們手中的並不是盾牌,因爲盾牌只會抵禦攻擊,但他們能殺死敵人。

    盾牌的邊緣有突刺,就這麼一甩,好幾個刀斧手的頭就飛了,像是一顆顆巨大的葡萄,翻飛着,血水四濺。

    剩下的刀斧手呆在原地,有個還一個止不住衝起來的慣性,一個趔趄滾到程仕面前。

    程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試劍的機會。

    定梁劍出鞘,從腦門心,到尾椎骨,一劍將這人劈成兩邊!

    一旁的李阿五,能清晰地看清楚這人的橫截面,裏面的肋骨,腸子,和骨頭。

    就像是一場生理解剖課,人體的構造一覽無餘。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刀斧手們笨拙地端着斧頭,帶着乞求的目光,看向他們的主子,桑柯。

    桑柯的眉頭依舊皺這,沒有舒展開來。

    這並不是因爲他還在想着心事。

    事實上,桑柯是被驚得要幾乎要面癱,一時間忘記要改變自己的表情。

    乘着這個間隙,兩位女下人,一個拽着李阿五,一個拽着程仕,跑出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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