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東西怎麼都好說,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麼關係,可實力若是一直這麼被限制着。
即便是周清自己都很擔心會不會在下一刻就翻車了,更他身後還有個樂天真呢,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更何況那熟悉的氣息,說不能還能見一見故人。
如果真的是清禾的話,那不正好可以將樂天真那丫頭託付給對方照顧?
本帶着幾分欣喜的面容陡然微沉,腦海中閃過王井行,還有京城中的那幾個人。
周清突然發現,他好像並不是很適合帶孩子什麼的。
只不過就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稍微談了個小戀愛,有那麼些許的接觸而已,那些人就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
周清實在是分不清究竟是世界的錯,還是因爲他所帶來的改變。
如果不是遇見了他,這些人的命運是否會變得不同呢?
周清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但終究卻也是到了,可以放手的時候了。
而他……是不是也應該去換一種生活的方式了呢?
不是前身想要的出人頭地,也不是那個穿越者想要的打開後宮爲所欲爲。
而是嘗試着去接受這個世界,尋找到那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還真是羨慕那些轉生的傢伙啊,實在不行穿越也可以啊,怎麼就偏偏搞了個融合呢?真是給人添麻煩啊,這個半吊子!”
雙脣微微開合,周清臉上的表情略微有點崩,無奈的表情中帶着深深的鹹魚味道。
明明不管那個傢伙,都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廢柴,怎麼到他這裏就非得去崛起,去出人頭地了呢?
究竟是那根弦搭錯了?不要這麼搞他好不好啊?他真的不是那麼厲害的人好不了?
隨着周清一聲嘆息傳出,一道由無數道則紋路構成的屏障陡然浮現,擋住了周清前進的腳步。
“這就到了?就沒有一點防護措施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歪着的腦門上冒出兩個問號,當下周清也沒有再去想太多,擡起手指便凝結出了一縷劍氣。
擡起的手剛剛揮下,還沒等觸及到屏障,周清的手便陡然停住,臉上隱約閃過些許尷尬。
雖然還沒有見面,但周清卻已經確定,這陣法就是清禾設立下的。
他都能認出陣法,沒道理對方就認不出他的劍氣。
可如今卻還是見不到對方,此處除了屏障又沒有什麼其他的防護。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對方已經認出了他來了,但就是不想見自己。
摸了摸有些發酸的牙,周清突然感覺自己很像是一個渣男啊。
雖然不是他主動離開,而是被對方趕出來的,但重聚的第一面,竟然是以破壞對方陣法作爲開局。
這怎麼想都有些太過分了吧?
不說是因爲誰的原因,直接砸門再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啊。
但撬鎖什麼的,如果是有形的鎖,到也難不住他,可這陣法屏障……
周清雖然認出了這屏障上的氣息,但想要讓他破解?
他知道那是字母,甚至還能夠認出究竟是誰寫的,可是要讓他說出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可真是難如登天了啊。
即便那時候的他是有些不正常的,但所作所爲卻也是發自內心,決無半分虛假。
就算知道做的不對,周清卻也不至於不要臉到,說那時候的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自己。
這麼不要臉的話,不論是什麼時候,他都絕對說不出來。
“嘖……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砸了下舌周清緩緩擡起手章,輕輕放在了屏障之上。
感受着那帶着玄奧莫名之氣,卻又沒有如道韻那般,強大到已經誕生了意志,足以扭曲人心的道則。
逐漸如同心臟跳動般的律動,緩緩流淌在了周清的心頭,並且同他經絡中流淌着的法力,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共振與同化。
正所謂如果不能打敗敵人,那麼就加入敵人。
周清確實不好暴力打破這屏障,更沒那個本事去破解這陣法。
但他卻可以與之同化,讓這屏障認爲自己,也是屬於屏障的一部分。
一滴墨雖然不是水,但在融入大海之中後,又怎麼可能再去將其找出來?
隨着最後一震彈開了周遭的浮塵,一道道與屏障同出一源的紋路陡然自周清的掌心開始攀爬,只不過是瞬間,便直接將周清給吸了進去。
甚至依稀間,周清腦海中還很脫線的浮現了一句。
“來了老弟?你不進來還瞅着幹啥呢?”
如這般的話語,很是讓周清爲自己而感覺到了擔心。
他可不是什麼沙雕啊,怎麼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來了呢?
“嘖,果然是把腦子弄壞了嗎?這半吊子的穿越,就沒個售後服務嗎?”
心中如此想着,周清很自然的,將是他自己拒絕了劍道意識的這個事實,給暫時性的拋在了腦後。
犯病時候做出來的事情,怎麼能怪到已經治好了的他的身上呢?
雖然即便是現在,周清的回答也依舊是拒絕。
靠自己就能夠走出一條道來,幹嘛非要給別人當狗?
他可是修仙者,雖說是個劍修,但劍可不是他的一切,做不到做不到,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深吸一口氣連帶着將混亂的頭腦,與激動的心情全部壓下,周清這纔將視線放在了周圍。
見初那啥女友什麼得,固然很是緊張,可既然他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應該也就無所謂了吧?
心中如此想着,映入周清眼中的首先便是一座幽靜的小院。
青磚綠瓦,房檐還雕着避雷的浮雕,入眼望去比之前那茅草屋上檔次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卻還是一樣的清幽,依舊是將花圃當作了菜園子,怎麼都改不掉的田園風範。
在見到這一切的瞬間,周清便已經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感覺並不是什麼錯覺。
清禾確實是住在這裏沒錯,只是當神識蔓延開來之後。
周清那原本正在悄然浮現的笑容,卻是瞬間僵硬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