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一真搖搖晃晃地從黑暗中驚醒,才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輛推行着的囚車之中,邊上穩穩坐着,那個突然出現,還幫他出頭的男人,蘆屋何年。
蘆屋何年正吊兒郎當靠坐在囚車的圍欄上,一面漫不經心地哼着小曲,看到上野一真醒來,他只是把手指輕輕的抵住嘴脣——意示上野一真不要亂動。
自己...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上野一真頭疼欲裂,但很快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事情。
自己在神樂館的門口“大鬧”一番後,有個穿着蜘蛛圖案和服的女子出現,並讓兩個帶着鬼面的男人帶自己進入所謂的“高天原”。
這時候蘆屋何年也出現了,他似乎在幫自己出頭,隨後兩個人就都被蜘蛛婦人允許,在兩個新的鬼面西裝男人的帶領下,結伴進入了“高天原。”
當他們走過神樂館那富麗堂皇,奢華無比的大堂後,鬼面男人帶着他們進入了一個隱蔽的密道。
隨後他就被人從背後放倒了。
再次醒來,就是在這囚車之上。
前方是那兩個鬼面男人在牽引着囚車,帶他們前往更深處的地方。
上野一真想到這裏,急急忙忙去檢查自己攜帶的手提箱,卻發現那玩意完好無損的放在自己腳邊。
他長舒了一口氣。
這箱子裏可是裝了他賣房得來的一半的錢,如果它就這樣草率的不見了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他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黃泉下的老爹。
“我說,上野君,你是不是蠢啊?”
一旁閉目養神地蘆屋何年悄然開口道。
“我可是聽兩位鬼面大哥說了哦,你把家裏的房子賣了?就爲了在高天原來一場豪賭?而且你獲勝後想許的願望,竟然不是什麼想扣橋本環奈的鼻孔,或者想狠狠地踹鶴野剛士的蛋蛋一腳,然後逼他喫下你一個禮拜沒洗的臭襪子,隨後讓圓谷批准你成爲戴拿奧特曼的新人間體?”
“竟然是讓他們幫你去剷除猛鬼衆?——那你可真是大水牛衝了龍王廟,牛B的不認識一家人了。”
嘟囔了句上野一真聽不懂的中文,何年繼續淡然道:
“不過也可以,至少你的願望不是什麼酒池肉林這樣老土的,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願望,勉勉強強算你合格了。”
“合格什麼?”
上野一真頭還有些懵懵的,看來他在被人暗算時,是後腦勺被人打了。
“當一個合格的白癡。”
[來自上野一真的陰陽值+10]
何年恨鐵不成鋼地舉起手中那把寫着“陰陽怪氣”的紙扇,狠狠敲了下他的頭。
“既然都來了!給我許點充滿了低級趣味的願望啊!你這種年紀的高中生,應該很嚮往那種被成熟大姐姐洗面奶的生活吧!應該在牀底下藏着各式各樣的小黃書吧!那就給我取點類似的,像一個高中男生的,充滿了荷爾蒙的願望啊!”
“抱歉啦,何年大哥,我只想給百鬼丸大哥報仇。”
摸着被打的腦袋,上野一真訕訕的笑了起來,隨後他環顧四周道:
“不過,何年大哥,你爲什麼也出現在這裏?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幫我的對不對?”
何年皮笑肉不笑道:“當然!我早就聽說你這傻子變賣了家裏的房子跑來這裏,纔來特地阻止你的!”
而他的心裏則在狠狠的罵着上野一真:
“沒想到拋下正在烤肉店聚餐的英靈們,提前過來看看晚上和羊毛同學約會的地點。竟然能遇到你這個白癡尤物,在這裏大張旗鼓的幹着這種白癡事!還不如繼續留着喫烤肉,雖然搶是搶不過他們的...但我可以讓天蛛餵我,畢竟那老孃們有八隻手,搶五花肉的時候就她搶的最快...熱騰騰的五花肉他不香嗎?”
“說起來我也捱了一棍呢,嘖...真疼,早知道就不強行出頭,賺那點陰陽值了。”
“呸,都特麼賴上野一真。”
而當上野一真聽到何年說他是特地爲了自己纔來到這裏的,他則激動地抓住了何年的肩膀,差點熱淚盈眶:“啥都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哥!一日大哥,終身大哥!”
何年嫌棄地打掉他的手:“我可不想當你大哥,你看百鬼丸死的,那叫一個慘!”
上野一真尷尬的笑道:“其實百鬼丸大哥他人真的不錯。”
何年嗤之以鼻:“不錯?不錯就不會整天不學好,頂着個彩虹莫西幹頭,不去找個班上!你看看你跟着他都學了什麼?把自己家房子都賣了!就算你家就你一個了,你也不能這樣吧?”
上野一真沉默片刻,才緩緩道:“其實我爸過世前,還欠着東京的極道一筆債,最近他們一直在催債,我受不了才賣的。剩下的錢一半我留着,一半給百鬼丸大哥報仇。”
“我父親以前是某暴走族的總長,生了我後隱退了,但還總是喜歡用一副不良的語氣教訓我,男人,總要有什麼東西是你必須抓住的。所以我想,我的決定,他也會支持吧。”
想到這裏,上野一真狠狠錘了下囚車的地板,不甘嘶吼道:“猛鬼衆那羣畜生,太不是東西了!怎麼可以因爲這種事就把人...那樣隨便殺了,還拍成視頻傳到網上!我真的忍不了!”
這一下驚動了前方押送囚車的兩個鬼面西裝男,其中一個狠狠轉頭瞪着他:
“識相點,要不是絡新婦大人特別批准,就你們兩個窮鬼也有資格進高天原?”
另一個倒是無所謂的笑了起來,“算啦,反正他們都是輸咯,就讓他們鬧騰些有什麼不好,我們可是好久沒看熱鬧了。”
“哼!老實點!”
鬼面西裝男狠狠踹了一腳囚車的欄杆,出言恐嚇道。
上野一真怒了,想要反罵,被何年一把抓住了肩膀。
何年看着他,緩緩搖頭道:“進了高天原再說吧,和兩個嘍囉廢話沒意義。”
上野一真長舒了幾口氣,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奇問道:
“但是何年大哥,你怎麼也願意在進這囚車裏面?有那樣兩個小弟,你不是應該很強的嗎?這樣說起來,雖然我很弱,但我都沒有在你身上感到異能的存在,你難道不是異能者嗎?”
“你懂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演戲要演全套!知道嗎?何況我的實力境界,豈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懂的了?”
何年啪的合上紙扇,一臉世外高人模樣地笑了起來,換來上野一真陣陣崇拜的眼光。
這時,押送他們的兩個鬼面西裝男裏,那個看起來很無所謂的男人噗嗤笑了。
“淨特麼吹牛,我老實告訴你們,除了你們,沒有其他的客人是被囚車押進來的!大家都是摟着漂亮的和服小姐姐,喝着二十年陳的威士忌,坐觀光電梯去的高天原。”
上野一真怒道:“那爲什麼那麼對我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那個鬼面西裝男轉頭看着何年:“這個嘛...問你那大哥咯,絡新婦大姐頭說他實在太囂張了,讓我們好好的招待下你們,誰知道你們兩個廢物都那麼不禁打,兩下就都暈了。”
何年刷的一下搖出了陰陽怪氣紙扇,遮住了自己的臉,不再去看上野一真的神色。
“我說了,演戲,要演全套。”
藏在紙扇下,何年悄悄然說道。
上野一真信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何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