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她只是踏出了三步,卻彷彿跨出了無數步,整個人的身姿如踏燕紛飛般騰轉挪移閃至安倍秀元身邊。
“御神——土蜘蛛之斬!”
赤紅骨刺太刀瞬間分爲三段斬出,滿是黑煞鬼氣的刀身軌跡如瀑布流水般肆意縱橫,又如漆黑龍捲般充滿席捲一切的殺意,彷彿千年來土蜘蛛蟄伏於深山間的怒意,全部在這一擊中併發出來,神鬼睥睨。
就算是安倍秀元都自襯無法擋下這充滿毀滅力量的一擊,於是他抓住身後的安倍清野往前丟去,自己則急速往後退去。
替死鬼安倍清野甚至都沒想到自己敬仰已久的師兄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然而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念頭了。
“斬!”
安倍清野就這樣撞上了蘆屋千代的那一充滿毀滅殺意的一刀,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變成了三塊切得乾淨利落的血肉殘骸。
“你...竟然就這樣犧牲了自己的師弟?我剛纔那一刀,你就算防不下來,也絕不會像他一樣死掉,沒想到安倍家的人都如此的下作?”
揮去了刀上的鮮血,修羅千代用小舌舔舐着臉上濺到的血花,並用一種看垃圾的不屑眼神看向安倍秀元。
“哼,這種廢物要多少有多少...爲了家族大業,哪怕犧牲幾個弟子又何妨?”安倍秀元嗤笑一聲,雙手不停,好幾個法術都在他的身邊霎然生成。
蘆屋千代自然不會給他機會,當下就揮起御神刀朝他砍去,而安倍秀元的法術也在這時形成,一時間光火交錯,銷魂瀰漫在這小小的道場之中。
畢竟蘆屋千代的御神刀融合了上古大妖土蜘蛛的力量,加上她之前也已然突破,這份力量已經不是尋常狀態下的安倍秀元可以抵擋的了。
蘆屋千代越是揮刀,她的動作就越是加快,力量就越是龐大,安倍秀元的法術在她附着黑煞鬼氣的刀下連連被破法,人也逐漸被她逼到角落。
躲在後面觀戰的上野一真和石田白藏都看的目瞪口呆,之前因何年拜入道場,卻成爲了蘆屋千代的弟子,他們心中多少還有幾分嘀咕。
但此刻開始,他們對千代實力的懷疑都煙消雲散了。
這蘆屋一家...果然都是怪物啊!
“犧牲又何妨!?你看你還有還手的力氣嗎!”
因和土蜘蛛融合,千代的性子也多了幾分狂氣,而對安倍秀元出賣師弟的不滿讓她愈發憤怒,狂怒揮刀之下高聲呵道。
“你不懂,蘆屋家主。”
狼狽躲閃的安倍秀元身上已經遍體鱗傷,但嘴角依然掛着幾分嘲諷的意思。
正在這時,蘆屋千代高高躍起,從上而下,裹挾着無邊鬼氣劈向安倍秀元,而且安倍秀元抓住這個機會,捏住遁身符咒,趁着這個大的僵直閃至了道場的另一側。
蘆屋千代一擊不成,飛快地調整姿勢站位,尋着靈力軌跡找到了安倍秀元現在的位置。
“爲了家族大業,犧牲弟子算什麼?有時候...犧牲自己都是可以的...”
煙塵之中,一個明顯不是安倍秀元的身影在蠕動掙扎着,他的體型不成規則的暴漲,身周還憑空長出各種形狀莫名又詭異之物。
一種令人不安的污穢氣息頓時瀰漫在道場之中。
...
怎麼回事?
她眉頭微蹙,心頭頓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對勁!是那些玩意!他也被眷族化了!”
土蜘蛛有些驚訝的大喊道。
———
道場外。
衆英靈的神色也紛紛出現了變化,幾個妖魔出身的倒也還好,但是有天庭背景的英靈們都紛紛吃了一驚。
豬悟能睜大雙眼詫異道:“這個氣息!這些怪物不是早在開天闢地的時候就被聖人們封印在了虛空深處嗎!”
順風耳有些遲疑問道:“使者,這就是天庭萬妖冊中那些誕生在遠古洪荒之前的妖魔嗎?氣息倒是和萬妖冊裏記載的倒是有些相似。”
豬悟能的臉色很差的說道:“就是那些,我掌管銀河八萬天兵的時候...曾經誤入銀河深處的禁地,看到了封印外那些怪物的屍骸,雖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那份氣息...不會錯的。”
“但這又怎麼可能?”
他傻眼似的反問道,可在場的人卻目目相窺,沒有一個能回答的上來。
雨師那千年古井無波的眼神竟也出現了幾絲波瀾:“那個氣息和靈力結合之後,越來越強了,恐怕千代大人憑着那妖怪的附身也沒辦法打贏了。”
忽然,一聲通天徹地的摩托咆哮從上空傳來。
燃燒着的摩托車轟然落地,何年朝着各位英靈揮手問道:
“聽說有人來砸場子啊?各位怎麼都在外面,這是在消極怠工嗎?”
———
不詳污穢的氣息瀰漫在整個道場之中。
千代忌憚的收起御神刀,圍着那個愈發暴漲的身影走了起來,內心飛快地盤算着各種禦敵的方法。
很快,兩道連影子都看不清的猩紅觸手猝然伸出,蘆屋千代下意識的想架刀防禦,卻見那兩道猩紅觸手的攻擊目標並不是她,而是一旁瑟瑟發抖的石田白藏和上野一真。
他們的實力遠遠跟不上那個身影的動作,估計下一秒就要被那觸手捅穿身軀。
“去!”
千代捏住了兩張結界符咒,剛想爲自己的弟子做好防禦。
她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動作突然變得無比遲緩,甚至因爲緩慢產生了重影,而她腦海裏剛產生了這種念頭後,她便起了一種暈暈欲睡的感覺,耳邊泛起了無數莫名的低語,眼中的世界也變得詭譎,彷彿套上了無數層重口味的濾鏡,思路也停滯了下來,就彷彿一個要打瞌睡的人,只想着睡覺,其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她知道,她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心神。
“不能停下來!你會死的!”
土蜘蛛在她的腦海裏大聲警告道。
蘆屋千代也這麼想,但...
“咚!”
一聲清脆的鈍器擊打之聲從她腦後傳來。
然後是不遠處的“咚!咚!”兩聲。
她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她彷彿做了個斷斷續續的夢,夢裏有人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
“哎,我這下手不會重了點吧?你們趕快用法術幫他三治療,主要救我妹妹,其他兩個治成傻子也沒關係。不過他兩本來多少都沾點。”
“好了,現在。”
“讓我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兩國之間的談判禮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