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緩緩道:
“沒錯,比起眼下的爭鬥,神樂館即將變成的那玩意纔是最需要解決的事情吧?我相信你也能感受那玩意身上散發開來的恐怖氣息,那根本不是妖魔鬼神,而是一種沒有思維和理智,只會讓所在環境化成血腥地獄的怪物,如果它真的出世了,恐怕整個歌舞伎町...哦,不,東京的市民都會生靈塗炭,作爲正統神靈,我相信你不會坐視不管的。”
阿瑞斯卻冷笑一聲,眯起眼睛說道:
“喂喂,你把我想的也太好了。想合作?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艘鬼船能航行在天上,除了你們大江山的技術以外,也有你們的神念附在船體上爲之加成吧,別否認,和你們打架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們出於顧慮,並沒有使出全力,是被這艘船束縛住了吧?換句話說,你們現在已經和這艘船綁定了,不能輕易離開,所以纔想着拉攏我對嗎?”
酒吞的神色一僵,似乎是被阿瑞斯猜到了心思。
阿瑞斯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跳到船頭,遙望着越來越近的神樂館,嘲笑道:
“真是可惜,這些市民的生死與我何干?何況就算這棟建築變成了怪物,你們這艘船撞上去,那怪物不死也殘吧?我很期待哦?”
拋下這幾句沒心沒肺的話,阿瑞斯陰笑幾聲,足尖一踏,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而他帶來的那些黑袍人,只要是活下來的也都跟着他紛紛跳船逃離了。
幾隻惡鬼在打掃戰場,扒下了死去的黑袍人的長袍,露出裏面的人穿着對策科二組制服的本來面目。
酒吞和茨木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茨木童子的臉上有些難看道:“果然是對策科的人,這下和他們的樑子是徹底結下了。”
“不過這對策科看來也藏着好些手段,竟然連隕落的西方諸神都降臨在了現實,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
茨木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難道是爲了贏得逢魔之宴?進入高天原?”
酒吞道:“哼,高天原就那麼誘惑人嗎?衆神的寶藏...哼哼,我記得十年前那場,蘆屋家的老頭子們大鬧了一場,結果搞得大家都沒辦法進去了...也不知道這次蘆屋家的人會出什麼招數,我可是很期待呢,道滿...”
“嘿嘿...照我說,乾脆大家都別去了,在逢魔之宴上痛痛快快打一架,各自回家找老孃,多好?!什麼老麼子寶藏,哪有我自己的拳頭來的可靠!茨木,對策科招來了西方諸神,你怕了嗎?”
茨木微微搖頭:“怕什麼?這次我們來東京,就是爲了攪得對策科這些混蛋天翻地覆,我還怕他們的實力不夠看,壞了我的性質,現在看來,事情倒是變得有趣了。”
鬼船忽然猛烈的晃了幾下,落石碎木從牆壁甲板各處滾滾跌落,茨木凝神觀察了一會,不安道:“可惜我們這船被阿瑞斯這麼一鬧,現在整個船體大約七成受損,估計是保不住了。”
酒吞躍至船頭,直指神樂館,狂笑道:“既然怎麼也保不住了,那就正好把那頭不知道那裏冒出來的怪物撞死吧!”
他轉頭看向無頭騎士:“那麼就有勞你了,兄弟。”
無頭騎士沒有回答,只是一拉馬繩,漆黑駿馬嘶鳴一聲,快步奔馳在了半空之中,掀起了彌天黑霧,黑霧中伸出了無數漆黑的鎖鏈,鎖住了整座鬼船,在無頭騎士的牽引下朝着神樂館直撞而去。
“敵在天守閣!”
鬼船在漫天黑霧的牽引下,動力全開,一羣惡鬼也在賣力的划動着那根本搞不清動力來由的船槳,而船頭屹立着的酒吞童子,也在豪氣萬丈地喊道。
忽然,數道黑色蝙蝠的影子在月色下掠過,降臨在了鬼船的甲板上,隨即凝聚在一起,一個穿着典雅西裝的男孩從中略帶不滿的走了出來。
他抓了抓頭髮,抱怨道:“嘖,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只認錢不認人的風俗店,剛和JK小姐姐聊上呢,卻又冒出來這種怪物壞我雅興,真是豈有此理。”
男孩環顧四周,看了看呆若木雞的酒吞和茨木,再看了看周圍賣力划船的惡鬼們,不屑的點評道:
“傳說中的大江山,怎麼連個漂亮女鬼都沒有?全是歪瓜裂棗?FGO裏那兩個性感的蘿莉女鬼在哪裏?怎麼是兩個糙漢?這也太讓人失望了吧?我還想着和惡魔般性感的蘿莉們談一場轟轟烈烈,不是愛情,但也絕對不是友情,單純的肉...”
酒吞趕緊皺眉打斷道:“你誰啊?”
男孩嘿嘿一笑,朝他做了個標準的貴族禮道:“在下乃血族親王拉斯普京是也,來這裏是想和你們做一場交易的,希望你們不要不識擡舉。”
———
天守閣內。
四周的天花板,牆壁,地板,木柱已經全然被長滿死人眼珠的血肉之池覆蓋,克里斯蒂娜已經變成了半妖模樣,雪白渾圓的九條狐尾大開,艱難地保護住了入江雪繪和上野一真。
但他們也寸步難行,尾巴上的毛髮在死眼血肉的注視下慢慢脫落,鮮血也滲了出來,恐怕堅持不了很久。
入江雪繪手持夜雪刀,警惕而疑惑的看向前方的克里斯蒂娜,問道:“你爲什麼突然改了態度,轉而開始保護我們起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上野一真此刻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認命般的縮在九條尾巴里面,豎起小耳朵偷聽兩個女人的對話。
克里斯蒂娜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聽見入江雪繪的問題,狡詐的眼睛轉了轉道:
“妹妹,你說笑了,你看如今這番光景,不可描述的邪魔降生於此,自然是要多拉一個人多一份力,纔好逃生啊,不然我怕我們都得折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