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合江樓上的一些劍仙，也都一躍而下。
來到了方川他們的身旁。
衝雲子眉頭一皺道：“劉丹陽他們突然來，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靜觀其變。”
玄霄微微一笑，又對衆人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衆人紛紛還禮。
在場的，雖然基本都是仙道天榜人物，但玄霄的分量，顯然遠遠超過了他們。
玄霄這麼客氣，他們也必須有禮有節。
“哈哈哈……”
不多時，高瘦長髮的劉丹陽，輕輕一點船頭，一躍而下，來到了碼頭之上。
他背後揹着一把長劍。
造型古樸。
隱約散發凌厲之氣。
他對衆人一拱手，“各位，好久不見。”
他又看向玄霄，“玄霄上仙，好久不見！”
玄霄還了禮，笑道：“是很久不見了。”
劉丹陽又道：“是啊，自從二十年前，我夫人死於上仙玄霄劍之下，我們就沒有見過面了。”
他這話一出，衆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聲音。
方川一聽，也心頭一緊。
他也明白了，之前玄霄所說的，不知是福是禍的緣故。
“玄霄前輩。”
這時，一個英俊的少年，已經從船上，來到了劉丹陽的身旁。
他對着玄霄拱了拱手。
只見他劍眉星目，英氣勃勃，身材挺拔。
身上散發凌厲劍氣。
眼眸之中，蘊含殺意。
他看着玄霄，“當年，林家村一戰，玄霄前輩大獲全勝，只是，你那一招九天落日劍術，未免太過霸道，竟屠了我林家村一半的無辜百姓，呵。”
他的殺氣更甚。
玄霄臉色一變。
方川卻也眉頭一皺。
這時，衝雲子道：“林師侄，當年林家村一戰，我也在場。魔道屠戮衆生，玄霄上仙前去驅魔除妖。”
“只是對方太過強大，玄霄上仙不得已使用九天落日劍術，造成無辜傷亡，不是他本意。”
他又道，“你已是劍仙之列，還看不透嗎？”
林驚羽冷笑一聲，目光如刀，看着衝雲子：“魔道我自然要殺，但是，玄霄前輩這仇，我勢必要報！”
衆人聽了，都不禁暗中搖頭。
這事情，外人都不好說。
但非要說，這筆賬其實應該算在魔道身上。
林驚羽作爲蜀山劍派的未來，殺氣如此重，對正道不是好事。
“哈哈！”
玄霄突然仰天大笑。
笑聲震驚天穹。
他隨後看着林驚羽，“殺一人，而救蒼生，我絕不會手軟！”
“我若連這點都堪不破，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就？”
“人，生而有命。”
“有朝一日，我被人殺死，也是我的命。”
他灑脫一笑，“你要找我報仇，儘管來便是，這就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他又道，“哪怕你是前輩高人兵解而來，我又何懼？死，又何懼？”
他這一番話，配合滾滾大江之水，又有一番豪情。
衆人聽了，都十分佩服。
林驚羽冷笑道：“不怕你巧言令色，我如今不如你，但總有一天，我會斬你！”
“好了。”
劉丹陽一擺手，“驚羽，休得無禮。”
他又看着玄霄，“玄霄上仙，讓你見笑了，劣徒無禮得很啊。”
他正要說話。
方川卻一步踏了出來，看着林驚羽：“有一句話說得好，斬草需除根，你既然立志要殺我師父，我師父如今比你強，爲什麼不先殺你？”
玄霄眉頭一皺。
方川卻又道：“那隻不過是，我師父心懷天下，而不在於你這種心胸狹隘之人。”
“你或許有親朋死於那一戰！”
“但，仇之一字，在於心。”
“我師父爲救蒼生，而使無辜百姓被牽連，那也是形勢所逼。”
“你應該把仇恨放在魔道。”
他搖頭道，“當然，現在說這些沒用，我這話也不是說給你聽，是說給天下聽的。”
他這話一出，衆人大感有趣。
玄霄也不禁莞爾。
林驚羽面露憤憤。
方川又道：“聽說你是年輕一代當中，第一天才。仙道天榜前二十之列？”
他一拱手，“我不才，不過是我師父剛收兩天的弟子，天榜更是與我無緣。”
他話鋒一轉，“但，你立志要殺我師父，我不能袖手旁觀，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放肆！”
林驚羽入道以來，一直被人尊崇。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放肆。
他眼神一凜，“也好，我先殺你，也當是收一些利息！”
“那就來吧！”
嗡的一聲。
方川踏步而去，一轉眼，已經到了江中。
他雙手連推。
不過片刻，激盪出來一陣陣勁風，將江中央的一些船隻，竟然隔空推開了數百米。
這些船，乘風破浪一般。
船員們更是大驚失色。
見到方川踏空而來，如同見到了神靈，一個個全都跪在了地上祈福。
“雕蟲小技！”
林驚羽冷笑一聲，一招手，一柄如同青玉構成的飛劍，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青玉劍迎風變長。
頓時，空氣當中，劍氣縱橫。
殺氣凜凜。
他看着方川道，“今日你死了，就是咎由自取！”
“我就怕我師父不讓我殺你。”
方川搖了搖頭，一揮手，嗡的一聲，這時候，青光劍也飛了出來。
他這劍，品質不差。
但，比起林驚羽這青玉劍，又差了一個檔次。
但，青光劍在方川的催動下，卻顯得十分的神異。
“殺！”
林驚羽怒吼一聲，便動手了，一出手，青玉劍化成了數道劍光，直奔方川的面門。
而劍光剛到，卻又朝着四個方向分擊。
一眨眼，漫天都彷彿是他的青玉劍。
飛劍之術，十分奧妙。
“不過如此。”
方川卻冷笑一聲，操控飛劍，迎了上去。
青光劍在青玉劍的圍攻下，如同江流當中的孤舟，但每一次進擊，都能與對方的飛劍對碰，抵擋對方的殺式。
一時間，整個天空之上，傳來了叮叮噹噹的劍擊之聲。
漫天都是青色的光芒，猶如一道道閃電。
兩人鬥劍一開始，岸上的人都瞠目結舌。
無論是劍氣的威力，還是劍術的精妙，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大多數人。
衝雲子嘆道：“這兩人，是我們正道的希望，可不能出了什麼亂子啊！”
他也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