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琴音淡雅,隱約可見一位裝扮美麗的女子正在撫琴。
“你要等什麼人?”夏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疑惑的對林千鈞問道。
“一個給你送寶貝的人。”林千鈞笑道。
話音剛落,夏侯便瞥見在百花閣外的街道上,朱良濤正邁步行來。
他心頭疑惑,朱良濤帶着子嗣一起來押鏢,此時押鏢結束,正該是帶着鏢局弟兄一起慶祝纔是,怎麼獨自一人來了這百花閣?
夏侯雖然和朱良濤相處時間不過一天多,而且也只是見了數面,但他卻並不認爲朱良濤是一個色中餓鬼。
而且朱良濤此人謹慎至極,甚至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
如非必要,他絕對不會來這種容易產生事端的煙花之地。
正想着,朱良濤已經邁步進入了百花閣,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東西送上門了。”林千鈞眯了眯眼睛道。
“你說的人就是他?”夏侯疑惑道。
林千鈞笑而不語,只是自斟自酌的聽起了曲兒,將目光看向了遠方。
......
朱良濤進入百花閣之後,很快便找到老鴇,出聲詢問道:“敢問清荷姑娘可在?”
“客官找清荷姑娘啊?”老鴇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清荷可是我們這兒的花魁,想見她的客人很多呢!”
“您誤會了,我只是代好友爲其送一盒胭脂,並無他意。”朱良濤解釋道。
老鴇聞聲,說道:“像是這種藉口,我一天能聽到數百次呢!客官若是想見清荷姑娘,可要拿出點誠意纔行。”
朱良濤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遞出一錠銀子說道:“我只說兩句話,送個東西就走,勞煩了。”
老鴇將銀子收好,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朱良濤道:“跟我來吧!”
說着,老鴇便將朱良濤帶着一路前往了二樓最內側的一間房外。
老鴇敲了敲門,說道:“清荷,有客人找你。”
裏面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道:“媽媽,我不是說了白天不接客的嗎?”
與此同時,一陣腳步聲也隨之傳來,不多時,大門驟然敞開,顯露出一位身穿綠色衣裳,模樣勾人的年輕女子出來。
或許是因爲她白日不接客的原因,可以看得出她此時並沒有裝扮,穿的也是常服,不過饒是如此,在看到她的時候也讓朱良濤走神了一會兒。
見狀,老鴇不由出聲提醒道:“客人,有什麼話就快說。”
朱良濤回過神來,取出一個胭脂盒道:“此乃柳天佑柳兄託我爲姑娘送來的東西,他說,望姑娘日後安康幸福。”
拿到胭脂盒的瞬間,清荷不由有些走神。
老鴇見狀,還以爲清荷是想起了以前的某位恩客。
清荷畢竟是她的搖錢樹,怎麼能讓其被人勾走,於是她立刻出聲打斷道:“東西送到了,話也說完了,客人該走了吧?”
“告辭!”朱良濤拱了拱手,也不留戀,直接便轉身離開。
見朱良濤離去,老鴇看向清荷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清荷,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世上可沒有什麼比金銀更值得信賴的東西了。”
“媽媽,清荷知道的。”清荷微微點頭道。
言罷,老鴇也轉身離去。
而清荷則直接回房關上了門。
她來到牀邊,看着手中的胭脂盒,表情中泛起了三分貪婪之色,喃喃道:“這就是國師要的東西嗎?”
是夜。
花魁清荷在百花閣搭建的舞臺上表演,一舞之下,看客打賞無數,開始競價購買與其今夜獨處的機會。
最終一位模樣粗狂的漢子以一千二百兩白銀買下了這個機會。
在衆人的羨慕中,他與清荷一起前往了樓上的雅間之內。
而與此同時,場中一些人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快速的離開了百花閣。
那買下與清荷共眠機會的漢子與清荷此時已經來到了房間,他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對清荷道:“國師要的東西呢?”
“急什麼,在這兒呢!”清荷擠了擠眼睛,遞給漢子一個胭脂盒道。
漢子拿到盒子就想離開,清荷見狀,出聲道:“不多留一留嗎?”
聞聲,漢子笑了笑,伸手在清荷的臉上拂過,輕聲說道:“騷狐狸,等我辦完事兒再來陪你好好玩玩,到時候卻要讓你明白大爺我的厲害。”
言罷,他便打開窗縱躍而出。
這漢子的輕功極高,兩三個縱躍便消失在了清荷的眼前。
而與此同時,此前從百花閣中走出的那些人也悄然跟在了漢子的身後,追着他一路向着皇城而去。
那漢子跑到一半,忽然停在了一處房頂,出聲道:“出來!”
悄然間,四五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在房頂顯露而出,而下方的街道上則有着更多的身影顯現。
漢子驚疑不定的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一個黑衣人出聲道。
嗖嗖!
聲落,便是幾道暗器隨之向着漢子飛來,若非這漢子武功不低,提前進行了閃避,恐怕已經中招了。
而不等漢子反應過來,接連不斷的攻擊便隨之到來。
他施展輕功快速躲閃,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攔截下來。
那些黑衣人在他身上搜了一下,很快搜到了一個胭脂盒。
“東西拿到了,撤!”一個黑衣人道。
言罷,他們便扭斷了那漢子的脖子,快速撤離。
過了一會兒後,丁府之中。
丁榮看着手裏的胭脂盒,表情有些疑惑,他有些搞不懂,慈航普度要的藥引爲什麼會是這樣一盒胭脂?
他已經反覆檢查過很多次了,就是尋常女子使用的胭脂而已,並不存在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讓慈航普度得逞,於是他吩咐道:“來人,把東西丟進火爐,一把火燒了。”
.....
.....
京城外。
夏侯身形快速在樹梢間縱躍,不多時,他來到了一處空曠的荒地之中,林千鈞揹負雙手在這裏已經等候多時。
“東西到手了嗎?”林千鈞對夏侯問道。
夏侯遞出一個玉盒,說道:“拜託鏢局託送,還打了幌子送到青樓再轉手,而且那胭脂盒內竟然還藏着一個小玉盒,你說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這般隱祕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