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那個人不會真的是小嫂子吧。”
韓梓染雖然一路上通過觀察已經能確認那個就是楊桃,但他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
不僅韓梓染沒有辦法接受,林冗同樣始料不及。
“那個人是....”
韓梓染指着前面空地上站着一個男人,西裝革履,一米九的身高在空曠的草地上尤爲的明顯。
“轟轟...”
空氣被高速運轉攪亂的聲音由遠及近,被機翼帶起的風吹亂了男人的頭髮,一雙勾人心魄的狐狸眼暴露在空氣中。
韓梓染和林冗被捲起的風吹得迷亂了眼睛,適應後看清了原貌,一架私人直升飛機正從高空中盤旋而後着陸。
“老闆。”
一名十八九的少年見了喬聿像是餓犬見了骨頭,兩眼放光,從直升飛機上小跑着下來,醫用白外套上繡着一個黑色的徽章,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一米九的喬聿身邊像是一個剛上初中的學生。
“老闆,哪裏受傷了,哪裏,哪裏。”少年圍繞着喬聿轉着圈圈,鼻子湊近左右嗅着。
奇怪,沒有血腥的味道。
喬聿提起少年的後領,拉開了距離。
“在裏面。”
少年細微地觀察到喬聿有所不同,狡猾腹黑的老闆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聽着,我只說一次,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喬聿收斂了漫不經心的態度,少年躁動的情緒在對上喬聿那雙狐狸眼的剎那,逐漸安靜下來,不自主地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那個人對老闆來說很重要。
“拜託你了,封麥。”
封麥一愣,他眨了眨眼睛,臉頰爬上兩團紅暈,狠狠地點着頭,這可是他第一次受到老闆鄭重其事地委託。
“是!老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封麥像是蓄滿了力氣直線衝向了房子裏面,把站在走廊上的楊老等人嚇了一跳,管家詫異地看着突然衝進來的少年。
封麥站在手術室門口大喊道:“醫生封麥請求入室!”
手術室內的時一聽到封麥兩個字的時候,配藥的手略微停滯了一秒。
封麥嗎,連封麥都能請來,這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時一口罩之下勾起了一抹不被察覺的笑意。
“封麥?”
一道聲音驚呼道,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的陳銘。
“封麥是誰?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嗎?”
另一位醫護人員不知所云,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能讓院士爲之所動。
“封麥並沒有了不起,了不起的是他的師父,葉煬。”
陳銘目光莊重,神情嚴肅又道:“葉煬唯一一個被全國嚴禁封殺的醫學博士,不,他已經不能算得上博士了,應該說他是研究人類身體最高領域的領袖。”
“他已經銷聲匿跡十年了,近期一件掀起醫學界風波的事情就是封麥,傳聞他是葉煬最年輕的閉門弟子。”
站在這裏的醫生絕大部分都是經歷過葉煬那個時代的人,那時候他們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能遠遠地擡頭仰望着站在頂尖上的那個男人。
“最年輕的弟子?那葉煬還有其他的弟子嗎?”
發問的醫護人員是以優秀成績應聘的助手,即便是高等院校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在這裏也只是一個助手而已。
“誰知道呢?”
陳銘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瞥向站在角落正在配藥的時一。
時一放下手中的藥劑,打開了手術室的門,向站在外面的封麥扔了一套手術服在他身上。
“穿好衣服趕快進來。”
封麥抱住衣服,還沒來得及看清時一的臉,時一就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
“好,好的!”
封麥利索熟練地穿上手術服,加入了手術臺旁。
湊近之後,他見到了老闆所說的極爲重要的人。
一眼驚豔
蒼白的臉上被手術檯的燈光照得近乎透明,悽慘絕美,我心猶憐。
緊閉的雙眼,長而翹起的睫毛不止地顫動,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染上血的脣,脣下的痣,性感與純潔並存,美如天神。
他自認爲老闆已經是美到極致的男人,在見到眼前這個少女的時候,明白了什麼叫做美到窒息。
難怪老闆也會爲眼前這個少女傾心守護,換做是他,同意也會吧。
“看夠了嗎?”
時一冷冰冰的聲音打破了封麥的臆想,略帶嘲諷道:“看夠了就開始幹活吧。”
封麥疏忽一下像被煮熟的蝦,渾身上下羞恥地發熱。
“對..對不起!”
他作爲一個醫生竟然犯了最低級的錯誤,他知錯了!
“她的內臟因爲高空墜落受了重傷,已經有溢血的症狀了。”
時一冷靜地分析着楊桃此時的身體狀況,他瞥向封麥,憨憨地站在手術室旁,完全像是一個新手入門,時一略帶不滿。
“超微修補他教你了吧。”
“唉?”
封麥不敢置信地看向時一,震驚道:“你,你怎麼會知道超微修補,那可是師傅的獨創的技術。”
時一不耐煩‘嘖’了一聲,道:“你會不會?不會就滾出去。”
“會,會,會一點。”
封麥回答的有些有氣無力,他會是會,就是沒有人體上手過,師傅也沒有找過人讓他上手啊。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她可是老闆的心上人,他萬一一個不小心,那豈不是也斷送了自己?
“不行不行..”
時一無心顧暇一旁瘋狂搖頭的封麥,手上的動作加快了。
“滴,滴,滴...”
心率測量儀器突然響起,衆人面色一沉,看似有條不紊地行動實則心底越發地沒有了把握,時間拖得越久,對於病者來說生的希望越渺小。
“聿哥...”
一雙手扯住了喬聿的西服袖角,打斷了他想要走進研究室的腳步。
“檸檸?”
喬聿轉頭眼神落在一雙和楊桃相似的杏眼中,裏面夾雜着恐懼和不知所措,喬聿微眯黑眸,城府極深狡猾的狐狸,一眼就看破了楊一檸的情緒。
他轉過身,風吹的他的碎髮向後揚,棱角分明地下顎線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