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楊桃拍着自己鼓起來的小肚腩,滿足幸福地伸了一個懶腰。

    “別動。”

    欒初陽拿着一個溼紙巾輕輕擦拭着楊桃嘴角喫飯沾上的食物油。

    楊桃乖乖的坐好不動,忽閃忽閃的眨着眼,突然靠近的欒初陽讓她一時間不知道眼神改落在哪裏。

    柔軟的脣近在咫尺,桃花眼盛着整個黑夜,像是一個漩渦吸引忍不住地陷入。此時她看清楚了他耳廓上的耳洞,排在一起的三個耳洞只有最下面才帶了一個黑色的耳釘。

    “不疼嗎?”

    楊桃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耳朵,意料之中的柔軟還帶着有一絲涼意。

    她感覺到擦拭的動作一頓,轉眼落入一個深邃的黑眸之中,像是被牢牢地鎖定,嚇得她鬆了手。

    “對..對不起。”

    楊桃垂下頭,手指緊張地放在腿上,揪着衣角。

    她感覺到身前的少年彎下了身子,呼吸聲在耳畔有序地響起,無形之中性感誘惑,臉龐像是火燒一樣滾燙。

    “桃子。”

    “啊?”

    楊桃慌亂地應和着,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都帶着幾分羞澀。

    溫熱的大手還帶着繭子摩挲着她的耳垂,低沉沙啞的聲音同時響起,充斥着濃濃的佔有慾。

    “不許摸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耳朵。”

    他手指輕輕按壓着她的耳垂,空氣中瀰漫的曖昧氣息讓她已經被衝昏頭腦,無法思考,她捂住臉,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來。

    “嗯...”

    “真乖。”

    他揉了揉楊桃毛茸茸的頭頂,端起桌子上的盤子,在楊桃神智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楊桃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胳膊之中,額頭輕撞着桌子,羞恥地自言自語。

    “丟人,丟人,丟人...”

    像是想起來她忽然起身,衝進廁所用清水洗臉,帶着涼意的水逐漸讓她冷靜下來。

    清水順着她的輪廓滴在洗臉池邊,長長的睫毛沾上了水珠,像是嬌柔純潔正在盛開的百合花。

    她看着鏡子裏清水出芙蓉的少女,雙手握拳打氣道:“打起精神來,現在不是被帥哥衝昏頭腦的時候。”

    指着鏡子裏的自己開始洗腦。

    “兔子不喫窩邊草,怎麼能對小錦動歪心思,他對你這麼好,你還對他下手,良心何在。”

    她用毛巾擦乾淨臉,拍了拍臉頰,給自己打下強心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放空大腦,低語呢喃。

    “沒錯,就是這樣,心如止水。”

    收拾好自己後,楊桃摸索着走出了房間,從樓梯走下去後就看到了正在洗碗的欒初陽。

    袖口挽起,寬肩窄腰,一米八的身高讓他微微彎下身子纔不至於頭撞在櫃子上面。

    果然,居家的男人最有魅力。

    “小錦,要不要我幫忙呀?”

    “不用。”

    欒初陽揚揚下巴示意她去沙發上坐着,停下洗碗的動作,從冰箱裏面拿出了一盒草莓,洗乾淨後放到楊桃面前。

    “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好。”

    楊桃窩在沙發上,看着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紅通通誘人的草莓,酸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炸開,絲絲甜味一直蔓延到心尖上。

    欒初陽擦拭好手上的水珠,透過障礙中的縫隙視線落在沙發上露出的小腦袋上。

    銀鈴般的笑聲隨着電視上跌宕起伏的劇情一同波動,杏眼笑成了月牙,脣角殘留的草莓汁水點綴着她的朱脣,她還全然不知。

    天真爛漫的樣子與一個星期前決絕無情讓他離開的女孩截然不同,甚至無法找到一絲影子的存在。

    這是他偷來的時光。

    楊桃伸手摸向盤子卻發現盤子已經空空如也,一整盒草莓已經全部進入她的肚子裏了,她轉頭看向廚房處的欒初陽,卻不見蹤跡。

    “小錦?”

    她爬起身來,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纔看見欒初陽就在她身後。

    “咦,你走路怎麼不帶聲音?”

    “是你看電視看的太入迷了。”

    他眼神落在搭在沙發靠背上白藕似的胳膊,肥大的病號服穿在楊桃嬌小的身上空蕩蕩的,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遮掩住的地方總是不經意間透過空大的間隙展現在外面。

    “等一下我帶你去買衣服。”

    “啊?”

    楊桃先是一愣然後含糊其辭道:“不用啦,穿這個也挺好的。”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因爲臨近深秋,欒初陽又是新搬過來不久所以房子裏面還沒有開暖氣,空氣中還是隱含着秋冬的氣息。

    “在這樣下去你感冒了就要叫李子由給你打針了。”

    欒初陽抽出一張紙擦拭着楊桃鼻尖上透明的液體,楊桃羞恥地飛快從他手中接過紙,喃喃道:“我自己來就行。”

    “對了,小錦,二哥他沒事吧,他都流血了…”

    楊桃垂下腦袋,像是被當頭一棒打倒在地的小奶貓,愧疚又狼狽。

    “放心吧,他很擅長應對這種事情。”

    就如欒初陽所說的,喬聿讓他們走之後楊衍也甩袖子走人了,只留下喬聿收拾殘局。

    “喬..喬先生,您的傷口用不用處理一下。”

    被推上來的護士長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着一片狼藉和坐在牀上的喬聿試探地詢問。

    “不用,給你們添麻煩了,等一下我就去辦理出院手續這些東西我都會一一賠償的。”

    護士長連忙推辭道:“沒有沒有,哪有什麼添麻煩,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男人脣角的笑直到護士長離開才徹底的消散,溫潤柔和的貴公子模樣在人羣散去後轉眼消逝,狐狸眼沒有一絲情感,陰鷙冰冷。

    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食指尖還沾有血跡,腰間的血跡斑駁映襯着他的肌膚,他垂眸看了一眼指尖上的血跡,輕放在脣上,用舌尖舔舐,是隱藏在午夜中的妖孽。

    “喂,楊爺爺。”

    他握着手機放在耳邊,溫潤的聲音與他此刻的表情完全不符合。

    “是我,喬聿。”

    楊老放下手中的鋼筆,指針落在下午四點左右,這個時間喬聿給他打電話無外乎兩件事情。

    “阿聿啊,有什麼事情嗎?”

    “桃子醒了,但是我讓小錦把她帶走了。”

    楊老滄桑的眼神落在書桌前的合照上面,神色凝重。

    “阿衍做了什麼?”

    “沒什麼,但是她像是被嚇到了。”

    喬聿單手插着口袋,高大消瘦的身型在窗簾的陰影下格外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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