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之上,大船緩緩的前進着。

    趙書寧是被一陣爭吵的聲音吵醒的,仔細聽,那聲音,還有一點熟悉。

    她睜開了雙眼,隨口叫了一聲趙香香,沒有人應。

    出了船艙,一股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有幾位老婦人一起坐在下等船艙的,看着趙書寧出現在船艙,連忙說道:“孩子啊,你快進去吧。”

    趙書寧有點不明所以,她只是出來吹吹風,怎麼礙着別人事了?

    “孩子,你是出來找昨晚和你一起上船的那位姑娘嗎?她被人帶到高等船艙了,你現在,可不要出來。”

    帶到高等船艙?

    “大娘,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回事?”

    先前她所聽到的爭吵聲,難道是趙香香發出來的。

    “算了,大娘,你直接與我說,那高等船艙的具體位置。”

    老婦人指了指那位於最裏面的地方,而後苦口婆心道:“孩子,你還是不要惹麻煩,那裏面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趙書寧就消失在了老婦人的面前。

    趙香香今天早上醒的時候,天還沒亮,以前她在趙家府邸的時候,曾讀過一些書。

    其中有一本書是這樣說的,在大海之上,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

    所以趙香香一大早就穿好了衣服,想着到甲板上等着看日出。

    那時候,趙書寧睡得正香,那小丫頭有起牀氣,趙香香也就沒有打擾她。

    到了牀板之上的時候,發現上好的位置已經被一個公子模樣的人給暫定了,趙香香謹記着家族的囑託,也不想惹事,就偷偷的找了一個角落,在那安靜的等着日出。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

    那淺藍色的天空,緩緩的開始變得火紅,那一輪旭日,慢慢的露出了頭它所撒落的陽光,是那樣的溫和。

    一縷縷的光芒,照亮了天空,也將海上的風景,顯得更加動人。

    而那謝俞,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趙香香的。

    那時候,趙香香身着一襲紅衣,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比太陽還要溫暖的笑容。

    她側着身子,看得認真。

    謝俞想,這樣好看的姑娘嗎,若是能跟在自己身邊做個粗使丫頭也是好的。

    反正謝家在淮河以南的名聲十分之大,他謝俞天分也不錯,想要什麼樣的姑娘,父親都會答應。

    他找人去問了一下這姑娘的來歷,發現她只是一個鎮上小家族的女兒,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趙香香看到了書中描述的那場景,甚至比那還要壯觀。

    待到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她便覺得心滿意足,伸了伸腰,時間到了,也該讓趙書寧起牀喫點東西了。

    順帶着,她們還要想一下,到了淮河以南之後,應該有什麼樣的行程。

    可當她回過頭,想要回到船艙的時候,卻見到她的身邊,站了兩個小廝模樣的家丁。

    “姑娘,我們家公子有請。”

    隨着那兩個小廝所指的方向,趙香香看到了那位甲板中心處的公子哥——謝俞。

    謝俞這孩子,長得也不醜,可他的性子,卻是使得謝家的人都頭疼。

    他喜愛收藏各種東西,有時候是瓷器,有時候是寶物,有時候是丹藥,有時候,是人。

    但凡他想要的,謝家總是會傾盡全力的爲他尋來。

    那是因爲,他是謝家獨子。

    而且謝俞,是一個四段靈藥師。

    趙香香只是看了一眼,便說道:“可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就不能過來談?趙姑娘,我淮河以南謝家,還請不動你趙家的人?”

    淮河以南謝家?

    他是謝家公子——謝俞?

    趙香香不想爲趙家惹麻煩,便只好收起自己的不滿,走了過去。

    “謝公子。”

    “趙姑娘,要不要去本公子的船艙用飯?”

    趙香香眉眼之處閃過一絲不悅:“不用了,我並不餓。”

    “香香?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趙香香打了一個寒顫,回道:“我和謝公子,好像不熟。”

    “不熟又怎麼樣?不熟,那也是可以培養感情的,到了淮河以南,你就跟着我,怎麼樣?”

    趙香香想,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趙書寧都比不上面前這人卑鄙,不對,趙書寧比起眼前這人來,那實在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謝俞伸過手,自然的搭上趙香香的肩膀。

    趙香香往後一退,那謝俞的手,就撲了一個空。

    謝俞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去,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不高興?”

    豈止是不高興,如果不是怕給趙書寧惹事,趙香香真想一腳踢爆那謝俞那不安分的手。

    謝俞此時的表情,十分不悅。

    敢當衆拂了他謝俞面子的人,可不多,他看上趙香香,那是趙家燒了幾輩子的高香,這少女,怎麼還敢得寸進尺。

    “謝公子,您自重。”

    趙香香現在已經快要十五歲了,她的身體,發育得極好。

    再加上她一席紅衣,五官立體,身材姣好,現在已經成了許多清輝鎮少年愛慕的對象,可是那些人,沒有一個敢像謝俞這般明目張膽的看着她。

    “自重?趙香香,你是不是?”

    謝俞將頭前傾,低聲說道:“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這話,謝俞的眼神都變了,只見他擡起了右手,做了一個手勢:“把她綁起來,扔到我的船艙。”

    謝俞這人吧,就是這樣。

    他見不得別人和他唱反調,別人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喜歡。

    迄今爲止,他雖然沒做過什麼殺人放火的十惡不赦的大事,可他調戲過的姑娘,那簡直是幾雙手都數不過來。

    “你們敢!”

    趙香香怒喝一聲,退後三步,那長空靈鞭就出現在她手上。

    這倒確實讓謝俞驚訝了一下。

    趙家能擁有這種法器,那當真是不可置信。

    不過,法器雖好,可是它的主人,卻沒挑好。

    “二品靈藥師,香香,你駕馭不了這法器。”

    法器的力量,趙香香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

    “咻——”

    一陣極快的風吹過,趙香香的身體一僵,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謝俞手中的劍,就已經搭上了她那吹彈可破的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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