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謝俞此時並未將這當成一回事。

    直到趙書寧完整的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臉上,方纔有些驚慌,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娃,竟然拽住了他之前揮動的鞭子?

    他剛剛就算沒用盡全力,也使了三分力。

    她那麼單薄的身子,是怎麼擋下來的?

    “本公子問你話呢,你是哪裏來的小丫頭。這可是我的船帆過,你到我這裏來,都不吱會一聲的嗎?”

    趙書寧只是笑笑,再使勁一扯,那謝俞差點被她強勁的力道扯翻。

    他連忙穩住身形,正式面前的小女孩。

    “你來做什麼?趙書寧,你出去。”

    趙香香身爲姐姐,沒能照顧好趙書寧,她更不想給趙書寧帶來什麼麻煩。

    “趙香香,你話真多。”

    話說完,趙書寧一個手刀,直接就將趙香香打暈。

    趙書寧本來就不是怕事的人,何況,趙香香對她,也算是不錯。

    “趙書寧?你就是趙家的那個二小姐?”

    謝俞聽到二人對話之後哈哈大笑,一副戲謔的樣子。

    清輝鎮趙家,的確是出了一個天才級別的人物。

    不過誰知道,那是不是以訛傳訛?

    一個小小的趙家,謝俞還不放在眼裏。

    “你知道我?”

    趙書寧扯開笑容,謝俞看得有點驚駭。

    謝俞是淮河以北的大家族之子,前兩年,家裏來了一個叫做謝安的小子,這兩年來搶了他不少風頭。

    但是在淮河以北,提起謝家,他們首先想起的,還是謝家的獨子謝俞。

    “趙書寧,趙氏家族的二小姐,我只是聽那些無知的村民提起過,看他們將你奉若神明的樣子,本公子還以爲,你是個什麼厲害的人物呢,現在看來,倒是那些人有眼無珠了,一個七歲多的小娃娃,能做成什麼事?對了,你有七歲了嗎?”

    他的話語,趙書寧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謝俞這人吧,就是一個公子哥。

    他平時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只是喜歡仗勢欺人,但是又不敢弄出人命,所以剛剛他將鞭子揮向趙香香的時候,也只是虛張聲勢。

    趙書寧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她纔不會那麼快的想要取這謝俞的性命。

    “謝俞,謝家公子,四段靈藥師?”

    謝俞聽着趙書寧這般評價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一副得意的樣子。

    “小丫頭,我對你姐姐,很是感興趣,這樣吧,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與段位,想必也該知道,我們謝家的權勢,你若是願意的話,我也可以讓你成爲我的侍婢,和你姐姐,倒是有個伴。”

    趙書寧手緩緩握緊,空氣開始呈現出扭曲的模樣。

    而謝俞的耳邊,也開始傳來了刺耳的聲音。

    “煉丹師?你竟然是煉丹師?”

    “現在,還要我做你的侍婢嗎?”

    小女孩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謝俞卻感覺到了恐懼。

    或許,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真的不像自己所認爲的那般弱小。

    煉丹師?

    謝俞的眼裏,變得謹慎。

    他連忙舉起了右手,示意停戰。

    “慢着。”

    “怎麼?有遺言?”

    謝俞臉一紅,接着道:“我與你說,並不是我謝俞怕了你啊,只是我謝家向來尊重煉丹師,你若是願意受我趙家的供奉,我現在就能放了你姐姐,並且還願意給你提供到了淮河以北之後的援助。”

    謝俞雖然玩世不恭,可是也算得上聰明,比如說現在,他的觀察力就很強,從趙書寧的裝扮來看,就知道她是要去參加弟子聯賽。

    再者,他之前也聽過清輝鎮的趙氏家族,可是在淮河以北那趙家,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就這?”

    看趙書寧並沒有停手的樣子,謝俞那睜開的雙眼立即嚇得閉了起來。

    同時,他的嘴裏,也開始了最後源源不斷的掙扎話語。

    “喂喂喂,我還可以給您謝家最好的待遇,給你住最好的房間,讓你在淮河以北不再受到別人的欺負,你不爲你自己着想,你也得未趙香香想一想,爲你們趙家想一想,只要你手下留情,我可以保證,以後你們趙家做什麼事,我謝家都會給予幫助,你看——啊——”

    終於,趙書寧的手,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倒不是因爲謝俞的話打動了她,這些,她早就想到了,得罪謝家,自己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趙氏家族怎麼辦?

    這艘大船,本來就是謝家的。

    那麼多人看到她衝進了上等船艙。

    謝俞若是出了什麼事,肯定和趙家脫不了什麼關係。

    看着趙書寧停下手,謝俞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他這纔有空騰出手來,擦拭着臉上的汗珠。

    “你一個堂堂的四段靈藥師,這麼膽小?”

    謝俞只得賠笑。

    他纔不傻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先前趙書寧讓空間扭曲時,所使用的力量,那不過是冰山一角。

    謝俞他從小就聰明,他先前從這小丫頭的眼裏,可以看出了常人沒有的河狠厲。

    那份狠厲,不該是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所擁有的。

    老父親教過他,這東澤大荒,有許多能人,那都是神出鬼沒,十分低調的,讓自己該認錯的時候,就一定不要顧及自己的面子。

    畢竟,小命要緊,他們老謝家,就只有他這麼一顆獨苗。

    他謝俞要是死了,那個叫做謝安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不就得繼承自己謝家那偌大的家產了。

    “那你倒是能屈能伸。”

    謝俞連忙走了過來,狗腿的說道:“那當然,我第一眼看見姑娘,就覺得姑娘不是一般人。”

    趙書寧翻了個白眼。

    現在不叫她小丫頭了?

    若不是暴露出自己是煉丹師的身份,那謝俞,會有這麼大的反轉。

    “諾——”

    趙書寧指了指角落的趙香香。

    謝俞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給趙香香解綁,而後將她放在了軟榻之上。

    這小子,倒是識相。

    先前趙書寧的手下之中,也有一個孩子,像他這般機靈。

    那上等船艙之外的人,此時都在往裏面望。

    要知道,一個小小的女孩,貿然的闖進那謝家公子的地盤,等待着她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果子。

    就在衆人擔憂的眼光之中,那船艙的大門,緩緩的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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