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練這個碑文,除了這個,官字體也要學。
看到幾個版權之後,岑先生確定了最後兩種字體。
剛開始學,你可以試着拿毛筆沾了水,在石板上寫。有感覺了,再寫到紙上面。
是,先生。朱七老實地應着。
經過岑光濟連續幾天的觀察,他發現,這個新來的同窗確實挺厲害的。
不管他爹在上面講了什麼,朱七都能夠記住,有的時候他沒記住的,問朱七一準知道。
但在靈活動用方面,朱七顯得有點呆。
不過岑光濟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他很喜歡在課後,找朱七一些溫書。因爲朱七除了自己厲害,他還有兩個特別厲害的侄子大寶、二寶。
記不住的,問朱七;需要動腦子的,可以跟大寶、二寶討論。
一開始,岑光濟一直仗着自己多讀了幾年書,年紀稍長大寶、二寶幾歲,總覺得自己比他們優秀。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天才,生來就是輾壓衆人的。
朱七的記憶力輾壓了他;大寶、二寶的聰明伶俐,照樣輾壓他。
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坐在廊下的欄杆上。
怎麼了,光濟,你怎麼看上去垂頭喪氣的?岑鶯語端着托盤經過,疑惑的問了他一句。
姐,我是不是很笨?
沒有啊,你讀書不是很厲害嗎?奶說,爹的那個班裏面,明年就你最有希望考上童生。岑鶯語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說道,我還是等你考上了,當童生的姐姐呢。
岑光濟回頭望向她:騙人。姐上次還說,朱順德比我聰明。
噗嗤還記着這事呀?你不是跟他成了好朋友了嗎,不會在生這個氣吧?
沒有。,岑光濟搖頭,我只是突然發現,我好像一點都不聰明。朱順德的記憶力超好,爹講一遍,他就全記住了。我有時候沒記住的,不敢問爹的,問他就可以。我覺得,他太厲害了。
嗯,他背書確實厲害。岑鶯語點頭,可是你讀書也很厲害呀,我聽朱大娘說,朱順德小時候腦子受過傷,所以他只是背書厲害,其實有點呆。他讀書也不是爲了科舉,而是爲了以後好教他的幾個侄子讀書。
真的假的?大寶還好說,但二寶好像才三、四歲吧?岑鶯語有些驚訝。
岑光濟表情哀怨:就是啊,我一個八、jiu歲的孩子,居然被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給輾壓了智商,你說我能不失落嗎?他們纔開始學習,等過幾年,我肯定得比不過他們。
岑鶯語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沒關係,那你從現在開始,好好努力就好了。而且,就算他們比你聰明,也沒有什麼,爹收的那麼多學生裏面,有幾個像他們這樣聰明?沒有幾個吧?天才總是少數,你呢只是比天才差了一點點,但比其他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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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朱家院落。
柳氏正在院子裏幹活,劉氏忽然不知道打哪裏湊了過來。
大嫂,在忙呢。
嗯。柳氏低着頭,聲音悶悶的。
大嫂,大寶、二寶去鎮上幾天了?平時他們在家裏晃悠的時候,也不覺得,這突然幾天看不到他們,怪想念的啊。
柳氏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沒吱聲。
那天她就去幫忙鋪了一個牀、收拾了一下屋子。環境到是比家裏好,又有朱三幫忙照應着,按理說應該不會太差。
她唯一擔憂的,就是大寶、二寶不聽話,惹別人生氣,被人給收拾了。
大嫂,你那天去了,感覺條件咋樣呀?劉氏試探地問道。
就那樣。因爲被葉瑜然交待過,柳氏也說不好說得太詳細。
那跟家裏比,到底哪邊好一點?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啊?總有區別呀?比如,他們平時喫什麼?劉氏說道,大嫂啊,我也是替你心疼孩子,他們在眼前呆着的時候,一口果醬、一口肉醬,我們還能自己塞一口,可這到了外面,喫啥都是別人給,也不知道都喫些什麼,萬一要是喫不飽怎麼辦?
不會。
怎麼不會?那他們喫的是什麼,你知道不會?劉氏還待要細問,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咳聲。
咳咳!
劉氏趕緊回頭,一看是葉瑜然,表情訕訕的:娘,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