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晃頭晃腦的,在那裏東張西望,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朱五便喊了一聲:老七,這裏。
朱七聽到有人喊自己,就望了過來。
五哥?!
看清楚是什麼人後,朱七十分驚喜,趕緊朝這邊跑了過來。
纔剛一擡腳,一個巨大的花盆從他頭頂掉落下來,剛好滑過他的後腦勺。
碰——
一聲巨響,把朱七嚇得一步跳得老遠。
而看到這一幕的朱大、朱五也嚇得要死:老七?!
他們一聲大喊,飛快地朝那邊跑去。
老七,你沒事吧?
朱大一把將朱七拉到了旁邊,心有餘悸地上下打量着。
朱五眼尖,餘光掃到二樓有一個人影閃過:大哥,那裏有個人。
朱大雖然沒有看到人,但他相信老五的判斷,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你盯着,我去追。
大哥,藍色大褂、黑色頭巾,中等身量,下巴左邊有粒大痣不過是人眼,朱五卻已經看清楚了那人的特徵,連忙報給了朱大。
怕是那人再怎麼猜測,也沒有想到朱家有如此奇人,會有人一眼就看清了自己。
他回到樓裏,就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大廳裏的人羣裏,假裝喝茶,想要以混矇混過關。
然而可惜的是,朱大根據朱五的提醒,搜索人羣,很快就把他給找了出來。
朱大大步朝他走了過來。
他不敢看過來,用餘光打量着,見有人朝自己走過來,多少有些緊張。
朱大迅速出手,一腳踹翻那人屁股底下的板凳,就一把抓向了他。
你幹嘛?!那人嚇得大叫,連忙喊道,快來人啊,有人來茶館搗亂——
搗你孃的亂!敢對老子的弟弟下手,老子揍死你——因爲經常下地幹活,下的都是死力氣,朱大的力氣可比一般人大多了。
此人動作慢了一步,被朱大抓住了手腕,再一提,就跟拎雞仔似的,拎到了自己面前。
他一臉驚恐,不敢相信。
不待四周的人反應過來,朱五已經帶着朱七趕了進來。
七弟,你在這裏等着。朱五沒讓老七動手,畢竟老七是書生,未來的秀才老爺,可不能沾上這種粗魯的事情。
不過是他自己就沒事了,他就一個鄉下泥腿子,再粗暴一些都沒關係。
老五,是不是他?朱大見他們進來,就強行掰正了那人的臉,讓朱五認。
是他,大哥,我認得,花盆就是他扔下來的,差點砸到老七頭上。朱五腦袋靈光,一進來就注意到,他大哥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也沒藏着捏着,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給說清楚了。
不是吧,差點把花盆砸到人家頭上了?
我就說嘛,難怪人家會找上門,要是我,不打死他。
人羣中,有人一邊朝這邊張望,一邊八卦着。
那人還想狡辯,說什麼我沒有,你污衊我。
朱五直接來了一句:你說不是你,那是誰?這茶樓除了你,就是其他人,不是你就得是別人,那你說是誰?
他不敢指人,只能任由朱大、朱五拎走。
另一頭,朱三也發現朱七失蹤的事情了。
我讓他去茶樓?朱三有點懵,他一直在寢室呆着,什麼時候讓人傳話,讓朱七去茶樓了?
對面,那個書生也有些茫然:有一個人來傳話,點名喊了順德兄。
你還記不記得是哪個茶樓?不知道是不是朱三多心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對頭。
——不行,他得找到七弟,見不着人,心裏慌得很。
那人報了一個地址。
朱三把大寶、二寶交給岑大娘,腳步匆匆地跑出來找人。
兄弟幾人碰了頭,一個個都嚇了一跳,朱大、朱五慶幸自己來找朱三了;朱三也慶幸,還好這個時候他們來找自己,要不然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察覺到不對的朱七:
他什麼也不敢做,老實坐在椅子上,任憑處置。
朱三難得的有些發火,衝着朱七就是一通教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亂跑,不要亂跑,你記不住嗎?
朱七委屈:那人說是三哥找我
你傻啊,我就在書院裏,要找你,直接叫你回寢室就行了,還會把你叫到外面去?
朱七不敢吱聲了,他能說,他其實是天天背書給累的,有些想要往外跑。所以一聽有人說,三哥叫他出去,他就忙不迭地往外跑了嗎?
生氣歸生氣,反過頭來,幾個兄弟也沒忘記關心朱七。
七弟,你別生氣,三哥是真的被你給嚇着了。
是啊,七叔,要不是我爹和五叔剛好碰到,你就被花盆砸到了。
七叔乖,以後出去玩,一定要記得帶着我們。
連大寶、二寶都覺得憂心忡忡,被這回的事情給嚇着了。
說完了朱七的事情,朱三想起朱大、朱五來找自己的事了,他道:你們怎麼來鎮找我了,不會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吧?
他自然不可能認爲家裏出了事,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在他看來,家裏有他娘盯着,根本出不了什麼大事。
沒成想,朱大、朱五一開口,就丟給了他一枚炸彈。
什麼?!娘下大獄了?!朱三連忙詢問,這是什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娘下了大獄了?
朱五如此這般,說明了情況。
朱三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心臟碰碰直跳:娘也太大膽了吧,你們也不知道勸着點,這麼大的事情,萬一她在牢裏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
三哥,你覺得,就孃的個性,她要做什麼,我們幾個攔得住?朱五有些無奈。
朱三嘆了口氣:這到是那麼接下來呢,你們準備怎麼辦?
朱五說了出來。
朱三若有所思:這到也不是一個辦法,也許我們可以分頭行動。
分頭行動?朱五說道,三哥,我們都安排好了,你負責照顧好七弟和大寶、二寶他們就行了。
朱三望向兩人,說道:你們只想着去找孫老爺子,就沒想過跟岑先生打招呼?
朱大、朱五愣了一下: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