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在這個信息非常不發達的古代,是一件非常難能可貴的事情。
還好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信鴿這種東西,要不然葉瑜然想要知道京城的進度,還真有些困難。
師爺洛秋山他們,也是通過信鴿跟勤帝溝通的。
雖然驛站也會快馬加鞭地將信送到京中,但是相較於信鴿,馬還是要慢一些。只不過信鴿個頭小,能帶的紙條有限,能寫的字數也有限,紙條只能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
具體細節,還是要靠驛站。
這個時候,葉瑜然就不得不懷念起上輩子的電報、電話和網絡了,隨便有一樣,也比信鴿方便啊。
“你說,這個世界什麼時候纔能有一樣東西,即使遠隔千里之外,也能像當面說話一樣聊天呢?”葉瑜然感嘆了一句。
甘逸仙聽了,有些想笑。
沒想到她還只是一個凡人,就已經開始肖想仙家的東西。
他到是想給她,只是以她現在的身份,他怕給了會嚇到她。
甘逸仙說道:“我覺得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要說沒有,可能只是你沒發現而已。或許在這個世界的什麼地方,已經有人在用了。”
葉瑜然奇異地打量了他幾眼。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我?”
“我還以爲你會說我異想天開,沒想到你比我還能想。”她會那麼想,那是因爲有上輩子的經歷,甘逸仙這麼小,就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了。
葉瑜然一直以爲古人的想象力有限,但碰到甘逸仙后,她覺得,以前都是她想當然了。
“什麼叫我比你還能想?這不是……”事實嗎?考慮到現實,甘逸仙改了口,“不是你說的嗎?我只是順着你的話說。”
葉瑜然翻了一個白眼:“那我指着天上的太陽,說太陽是方的,你信嗎?”
“信啊。”大不了,到時候讓神仙的太陽神鳥變成方的,逗她開心好了。
葉瑜然無語:“我現在知道,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指鹿爲馬’這個成語了。就算你是我徒弟,你這麼盲從,是不是不太好?”
甘逸仙眨了眨眼睛:“我盲從了嗎?”
沒有啊,他說的一直是實話。
只可惜,某個人不相信罷了。
甘逸仙有些遺憾,只能盼望着那一天早點來臨,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好好“開開眼界”。
“阿秋——”
葉瑜然打了一個噴嚏,唸叨着,怕是老家的人想她了,要不然就是京城的老七。
正說着,就有下人送了信過來,說是京城來的。
葉瑜然驚喜:“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來真是老七想我了。快,把信給我。”
“是,老夫人。”
因爲驛站比信鴿慢,所以葉瑜然看到朱七在信上提到瑤月公主到國子監借人的事,並不意外。
朱七在老家的時候,她就沒少給朱七製造鍛鍊的機會,只要不讓他獨挑大樑,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而且從師爺洛秋山那邊的消息來看,朱七做得挺好的,還得到了誇獎。
要是朱七真的做不下,那邊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非要用朱七不可。
反正葉瑜然覺得,朱家人還沒重要到那種程度。
什麼時候,老七這麼厲害了?!
再一看,老七負責策劃,瑤月公主負責招待……
葉瑜然:“……”
等等,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老七提瑤月公主的次數提得有些多?
一個人的文筆最不會騙人,朱七又是老實的性子,一向是心裏在想什麼,紙上就寫什麼。
葉瑜然繼續往後看,越看越擔憂。
巧的是,沒兩天葉瑜然又收到了朱七的第二封信,信裏除了“彙報”新慈幼局的事情,提到最多的依舊是瑤月公主。
葉瑜然的眉毛,皺了起來,連喫飯都不香了。
雖然青遠縣的各項工作順利進展,青遠縣也以一天一天的速度變化着,那種變化簡直是一日千里,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沒能讓葉瑜然露出笑臉。
甘逸仙看到她這個樣子,感覺到奇怪:“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最近的工作,不是都挺順利的嗎?”
葉瑜然搖了搖頭:“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私事。好了,不說了,我們今天去女人工廠看看。”
“女人工廠的事不急,它就在那裏擺着,你什麼時候去看都來得及。到是你說的私事……”甘逸仙疑惑,“我天天跟着你,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私事?”
葉瑜然瞪他一眼:“你是我徒弟,還是監視我?”
“當然是你徒弟了,我要不是你徒弟,我天天跟着你幹什麼?師傅,難道我這個徒弟做得還不夠好嗎?我就差給你倒洗腳水了。”
葉瑜然有些臉紅,早上一起來,看到的第一張臉就是甘逸仙。
他帶着她練完回春拳,還去他那兒喫一份他親手準備的早膳,然後再出門做事。
白天基本上都呆在一起,一直到傍晚回來,和朱三、徐玉瑾夫妻二人一起用過晚飯,甘逸仙把她送回院子,然後纔會離開。
可以說,就算是她親兒子,都沒有甘逸仙跟她跟得緊。
一開始朱三爲此還喫過醋,但時間長了,葉瑜然經常往外面跑,再加上上回要不甘逸仙出手,她差點被人動了手,朱三漸漸也就不酸了,巴不得葉瑜然出門的時候,甘逸仙跟着。
有一個武林高手跟着,他也不用擔心葉瑜然在外面出什麼事情。
家裏的護院,可沒幾個有甘逸仙那樣的功夫。
而這,也是得到師爺洛秋山等人的認同的:“啊,甘公子會武功?還真看不出來,要不是他自己露出來,我們還真不知道……看來,這甘公子是個高手啊,越是高手的人,才越風淡雲散,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朱三表示,有一個愛往外跑,愛操心的老孃,他也只能暫時退出一射之地了。
“師傅,你剛剛那話真傷我心。”甘逸仙擺出了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我本一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唉……”
葉瑜然失笑:“能別耍寶了嗎?”
“我沒耍寶,我說的是真的。師傅,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還不瞭解嗎?”甘逸仙表情哀怨,明明他訴說的是“真心”,可某個人似乎就是不明白。
唉……
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