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衣服的楚桃,愣住。
她屋裏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還找她要衣服?
楚桃緩緩的轉過身——
一個上身赤衤果、下◇◇身圍着灰色皮毛的少年人站在牆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楚桃:“......”
少年人看着楚桃,雙眼溼漉漉的:“衣服我可以要的。”
楚桃:“......”
如果她沒有記錯,剛在這個位置,站得應該是狼崽子。
楚·瞳孔地震·桃:“小......灰?”
少年人笑了起來,有些稚氣的臉上帶了點兒羞澀。
他點點頭,看着楚桃的雙眸裏充滿了期待:“我是。”
楚桃:“......”
艹。
她放下自己手上的換洗衣物,輕輕的走到小灰面前。
小灰眼睛閃亮亮的:“我叫顧言庭。”
楚桃在他面前站定。
小灰的臉稚氣未脫不假,但楚桃真的站到他面前,還是比他矮上了一頭。
楚桃站得位置剛剛好,微微擡頭:“顧言庭?”
小灰——
也就是顧言庭,滿心歡喜的“嗯”了一聲,還用力點了個頭。
楚桃目光往下滑,在他一馬平川的胸膛上掃了一眼——
孩子還小,看着瘦,但是脫了確實有肉。
她笑眯眯的,十分和藹,對着顧言庭招了招手:“來。”
顧言庭看着楚桃的動作微微遲疑——
這是他還困於狼崽形態的時候,楚桃每次要摸他腦袋的時候,楚桃的招牌動作。
可是現在他已經是人形了......
顧言庭看着楚桃,開開心心的躬下腰,要把自己的腦袋往楚桃手心湊——
楚桃勾起嘴角,然後用力一擡腿!
楚桃的膝蓋穩準狠的擊中顧言庭的小腹!
顧言庭悶哼一聲下意識捂住腹部、然而楚桃第二擊又至!
她一個肘擊直接砸中顧言庭背脊!
一擡一壓之間,楚桃又往前踏一步,擡腳踢向顧言庭腿窩——
三次動作乾脆利落,顧言庭直接背對着楚桃,在腿窩劇痛的時候幾乎是直接跪了下去!
顧言庭單手撐地才能保持着自己的上半身出於半直立的狀態。
直到身上的痛楚緩解,顧言庭才緩緩吐出壓在自己胸口的那口氣——
他側頭,看着站在他身邊
,長身玉立的楚桃。
楚桃這三下,是半點沒留情。
——對這種仗着自己是個崽子,對她到處踩踩蹭蹭的王八蛋,就三下那還是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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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庭彷彿重新回到了他因爲受重傷變成狼崽的那天晚上。
楚桃對着他的那一腳,也是半點沒有留情面。
所以他看向楚桃的眼神,有些委屈。
顧言庭:我委屈,我不說,我就看着你。
楚桃看着他的樣子,給他氣笑了。
楚桃反問他:“你還委屈是吧?”
顧言庭:想點頭。
但是來自獸類求生的本能讓他剋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不得不說,動物的本能就是準,他剛纔要是敢點頭,楚桃蠢蠢欲動的腳就會踹到他腦門兒上!
她拿出空間鈕:“拿東西,散夥。”
顧言庭:“我不。”
楚桃:“......”
你還當你是條崽子有撒嬌的特權啊?
楚桃懶得理他,轉身就要出門。
顧言庭也顧不上自己了,他趕忙站起來,快步走到楚桃擋到楚桃身前:“你去哪兒。”
“出門。”
顧言庭:“我陪你去!”
楚桃冷笑一聲,上上下下掃視着他:“你就這樣陪我去?”
顧言庭:“......”
他蔫兒了。
他看着楚桃,小心翼翼:“你的衣服?”
楚桃:“......”
他果然還惦記着衣服!
楚桃說:“散夥你就有了!”
顧言庭:“那我就不要了!”
楚桃:“......”
她給顧言庭無賴的樣子弄得沒脾氣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顧言庭搬了張小椅子,巴巴的放在楚桃面前。
楚桃:“......”
這是鬧哪樣?
顧言庭眼睛裏像有水一樣,溼漉漉的特別無辜:“你坐。”
不自覺代入成小灰的楚桃:“......”
她坐下了。
顧言庭遞水。
楚桃喝了。
她看着蹲在她面前的顧言庭,也就是眼前伏低做小的男人——
或者說男孩,楚桃覺得是陌生的。但是在陌生的感覺中,又有一絲熟悉。
到底是朝夕相處過的,現在的“顧言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拿捏不準。但是之前跟在她身邊的“小灰”......
楚桃確定它是小灰
。
小灰的獸性,是藏不了的。
那時候的小灰,只是小灰而已。
想明白這點的楚桃心平氣和:“你要做什麼。”
顧言庭扭捏了下,臉紅了起來,甚至悄悄握緊了拳頭。
楚桃:“......”
這狗東西在想什麼?
最終,眼前的少年人像是做了什麼決定,雙眸閃閃的看着楚桃——
一臉純良的少年對着面前的人說:“我要對你負責!”
楚桃:“......”
我負你媽個頭。
楚桃說:“我對同性沒興趣。”
因爲知道小灰是異寵,所以楚桃從來不會在小灰面前換衣服。依照她的謹慎,她甚至從來沒有在小灰面前表露過自己任何女性特徵。
顧言庭的臉越來越紅,他聲音小小的:“我......我知道了。”
楚桃:“......”
見楚桃臉黑了,顧言庭趕忙道:“我沒有看不該看的!”
都是聰明人,楚桃也不多隱藏:“你什麼時候的知道的。”
顧言庭小小心的瞅着她的臉色:“在野外我攻擊你的那次之後。”
楚桃:“......”
就知道剛纔那三下打少了!
“但是那次之後我又什麼都不記得了!”顧言庭說得飛快,生怕楚桃誤會:“我是在這次離開後我纔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