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炮灰養包子 >第77章 第 77 章
    莫說是這樣的封建社會,便是自己的那個世界,也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能接受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幾乎是可以排除她編造這等醜聞密事來騙自己,只是爲了阻止沈墨蘭跟沈巽在一處。

    孟茯也就理解爲什麼她情緒很着急擔憂,原是這個道理。她心裏痛惜這兩人竟然真的同是沈家人,又擔心知道真相後,這二人以後還如何面對?

    而且這一時間又是否能接受得了?

    可若是不告訴他們真相,要將他們分開,不單要做個拆散活鴛鴦的惡人遭他們記恨,只怕還沒個什麼效果。

    “此事,多少人曉得?”孟茯也沒了主意,到底是年紀小經歷少,見識不算廣闊。

    “除了巽兒的父親和公婆,再無旁人知曉。”本是沒打算告訴公婆的,這樣的祕密,到底是越少的人知道纔好。可後來讓巽兒認祖歸宗,沒得辦法,纔沒有瞞。

    告知他們真相也好,不然哪裏有巽兒後來的好日子?

    “那嫂子此番來這南海郡,他們都是知曉的?”

    紀氏頷首,“夫君和公公眼下都有要事纏身,抽不出空閒來,婆婆身體欠安,走不得遠路,所以我便來了。”又飄風急雨地朝孟茯求道:“我不曉得他們幾時在一處的,小時候不是好好的麼?只有那兄妹的情誼,如今怎就變成了怎樣?如今我已經將這祕密告知了三少夫人,求三少夫人幫幫我吧,我是斷然不能看着他們造孽。”

    孟茯能有什麼辦法?可是一個族裏的,怎可在一起做夫妻?當即只朝她安慰道:“嫂子先不要着急,你冷靜些,我先讓人去南海郡一趟,將墨蘭帶回來。”

    紀氏得了這話,主動道:“這使不得,只怕要遭墨蘭丫頭怨恨您,而且我知道他們家那頭,是十分歡喜這樁婚事的,您此舉怕是要做壞人,遭他們一家子怨恨,左右我人已經來了,孽也是我造的,還是我去石頭縣裏,我將巽兒帶走吧。”

    她其實已經有了對策,將沈巽帶走便是了。只不過唯一爲難的是,曉得兒子在那石頭縣裏擔着大任的,本來有這樣的好機會,得到三少夫人的賞識,應好好珍惜纔是。

    但這所謂的‘婚事’,更是迫在眉睫。

    “現在還說什麼壞人不壞人的,好辦法我是沒有,只能先將他二人分開。”聽着紀氏的意思,倒也贊同,“如此也好,那頭的事情只怕也得了個大半的進度,還有旁的沈家子弟,我轉手交給他們辦就是。”

    只是心裏仍舊覺得可惜了沈巽這個人才。

    但這個時候怨哪個都沒用了,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世間眼前這千千萬萬人,他倆非要看對了眼。

    這般說好,紀氏忙回衙門河對面兒子的小院子裏,拿了自己的包袱,在孟茯的安排下,去往石頭縣裏。

    那一牆的多頭薔薇開得正好,這是沈墨蘭最喜歡的花,所以沈巽花了這一年的時間,給種了滿園。

    可惜一牆花色千姿百態,沈墨蘭卻賞不得。

    玲瓏發現,自打這沈巽的母親走後,孟茯的臉色就不大好,坐在院子裏發呆了半響,忍不住好奇,“怎麼的?沈夫人不同意這樁婚事?”

    “你哪隻眼睛瞧出來的?”孟茯瞥了她一眼,有些防備地看着她。

    玲瓏見了孟茯這眼神,雖有些委屈,但也怨自己上次沒管住嘴,才害得虞灃兒如今沒有半點消息,不曉得是生是死。

    所以也不敢說旁的,只是低聲低氣說了一句:“兩隻眼睛看着的。”

    孟茯發愁着,那沈墨蘭和沈巽,雖沒有那麼誇張,情侶變成兄妹,但仍舊是一個族裏的。如今沈夫人要將沈巽帶走,雖不曉得是什麼法子,但少不得兩人自此後是牽腸掛肚百般難過了。

    雖說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可是這時間對於身限於痛苦的人來說,就像是停止了一般,還不曉得他二人要怎麼熬?

    那沈夫人又要怎樣被誤會怨恨了。

    因此也懶得理會玲瓏了,只託着腮幫子嘆氣。

    玲瓏見問不出什麼了,守着孟茯無趣,自顧找事情打發時間去了。

    不多會兒,孟茯聽着腳步聲又響起,以爲是她,便也沒去瞧,只問道:“你還有事?”

    “你說誰呢?”但這回她的聲音,卻是拓跋箏的。

    孟茯這才轉頭看過去。

    拓跋箏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拿起鹽水裏泡過的菠蘿,咬了一口,仍舊覺得太酸,“怎不放些粗糖醃一下?”

    又問她:“我聽說沈巽的母親來了,和你說了幾句話,就直接去了石頭縣,怎的?她這未來婆婆就這般着急見新媳婦麼?”

    一面還打趣着。

    上午孟茯纔跟她說了這沈巽非沈家子弟的事情,所以拓跋箏幾乎是認定沈巽和沈墨蘭兩人應該是皆大歡喜了。

    但是這人生便這樣大起大落的。

    孟茯兩眼無神地望着她,“還什麼新媳婦,她是來帶走沈巽的。”

    “不願意?”拓跋箏有些喫驚,這沈墨蘭挺好的一個小姑娘,兩人年紀正好呢,又不似司馬少薰跟時隱之那相差甚大。

    想起司馬少薰早上在那頭犯着乾嘔的事兒,便多問了一句:“少薰與時莊主幾時成親?”一面想着他們三月中旬就要啓程,不免是覺得時間太緊湊了,司馬家夫妻倆能不能趕來嫁女兒都是兩碼事情呢。

    但司馬少薰那肚子,又不可能拖下去,便道:“你說這時莊主,平時看着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就沒瞧出來呢。”

    孟茯有些不大聽得懂她這話裏的意思,前兒司馬少薰還說要好好考慮的,怎麼轉頭到了拓跋箏這裏,竟然是要成親了。

    有些驚訝地看着拓跋箏,“成親?哪個說的?”

    “這還要哪個說?少薰也時常在府裏小住,她有了身子你一個婦科大夫不知道?”拓跋箏一臉懷疑地打量着孟茯,見她表情震驚,“怎麼?你還真沒看出來?”

    早上自己見她嘔得那麼厲害,趁着拉她的時候摸了一下脈搏。

    當初司馬少薰遭了那麼一劫,還以爲往後很難有孩子的,哪裏曉得她運氣這樣好……

    孟茯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天裏連續聽了兩個爆炸性的消息,她有些喘不過來。

    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你當我是什麼人,怎拿她的名聲來開玩笑?”拓跋箏故作不悅。

    孟茯直接癱在凳子上,大半個身子的力氣都依靠桌緣維持,“完了,兩樁事情怎就碰到了一起?”倘若真如同拓跋箏所言,司馬少薰那日怎不和自己說了實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