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這心還是揪着。”

    謝將軍板着臉,這和當初娶人家姑娘的表情完全顛倒。

    當時雲舒結婚,就他笑的嘴開懷,瞧着樂呵呵的,嘴都合不攏。

    謝閔慎領回來林輕輕,謝爺爺又是一朵花,笑的賊燦爛。

    今日,他不笑了。

    喜歡江季歸喜歡,但想娶他孫女兒心裏總是膈應。

    耳邊還有兒媳的話,他的心也揪着。

    不一會兒,江家的人來了,緊隨其後江季和謝閔西也回來了。

    一下子屋子裏聚滿了人。

    就連雲舒的父母也全出現。

    謝家的大圓禮桌撐開,周圍坐滿了人。

    其樂融融沒有十分鐘,正事兒還沒有開口,醫院的電話便打過來。

    “江小姐現在在醫院的搶救室。”

    電話是江夫人接的,她抓着老江的手,說:“研研在搶救室。”

    話音剛落,屋子裏突然寂靜,不誇張的說,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屋子裏的人大氣兒都不出。

    謝將軍掛着一副嚴臉,他雙手拄着柺杖,正坐在哪裏一言不發,老了皮膚鬆弛,臉上的肉下墜,平時看着就不怒自威,如今更令人心生怯意。

    江夫人對謝家的人道歉,“對不起,今天我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謝閔西穿着一身紅色的連衣裙,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彷彿一切都是諷刺。

    江季剛纔還開開心心的,如今筷子在他的手中愣生生被捏成兩半。

    雲舒在這個氛圍中,她怒然出聲對江夫人說:“阿姨,我們家姑娘不嫁了。”

    雲母擰了她一下,“你給我閉嘴,這不是添亂麼。”

    “媽,我沒有。

    江研她就是想搞毀這次提親宴,時不時的裝病,虛弱,進手術室,上搶救臺,這麼多次了,也沒見她真的出事兒死了啊,真死了我給她燒個男人下地府陪她。”

    身爲雲舒的親媽,雲母毫不客氣的下手揍。

    她重重的錘了一下女兒的後背,當衆教訓她:“江研是你妹妹。”

    “狗屁,這種禍害叫我一聲姐晚上我會做噩夢被嚇死。”

    雲舒說實話卻被媽媽揍被教訓,她委屈的眼淚沒忍住也流出來。

    她哭腔控訴媽媽和爸爸:“你們都沒有我老公愛我,你們都欺負我。”

    她呼哧呼哧的眼神要去找老公。

    小傢伙在外婆的懷中,離媽媽最近,母子連心,小傢伙也嗚嗚小哭起來,看到外婆打麻麻,他舉起肉爪子打在外婆的胳膊上,小嘴喳喳的向外婆吵架。

    謝將軍終於發聲;“去吧,這事兒以後再說。”

    老江和江夫人道過謙後匆忙離開。

    他們不生氣麼?

    氣,但是與江研的身體相比,優先擔心的是她。

    謝閔西看着這個圓禮桌刺眼極了,她起身準備回臥室。

    江季卻拉着她的一隻手,“跟我走。”

    老宅,謝爺爺起身,“困了。”

    雲舒是第二個走的,她搶過兒子,氣雲母,“以後不給你養老,不讓你看外孫,讓你打我,哼。”

    小傢伙和麻麻最是一氣兒,聽媽媽的話,還恩了一聲,小手緊緊抱着麻麻的脖子,眼淚巴巴的趴在麻麻的肩頭,細細的嗓音叫謝閔行,“爸爸~”“乖,爸一會兒去。”

    妻子幼稚,他來解釋,“媽,小舒半個月前和江研吵過架,小舒手厲,打了江研好幾巴掌。”

    “誒唷,這性格,還打人。

    閔行你以後可不能這麼慣着她。”

    做親媽的告訴女婿別慣自己的親生女兒,雲舒聽了後,估計又要擼起袖子和雲母吵吵一架。

    謝閔行點頭,先答應岳母的話,“我上樓哄哄她。”

    剛答應不慣她的,謝閔行就上樓去哄妻子。

    江季帶着西子去了A大附近的一個公園,這兒有一個溜冰場。

    晚上還有滑滑板的人。

    他不解釋,謝閔西不問。

    車子停下,江季打開一點車窗,拿出一盒煙,去掉外邊的塑料包裝,取出一根點燃。

    謝閔西第一次見江季哥哥會抽菸,他的鼻孔還會出煙,二人沉默良久,煙霧在車子裏憋得謝閔西咳嗽了一聲,他立馬扔掉,“下車。”

    謝閔西不動。

    江季從外邊轉到副駕駛,他打開車門:“你不想知道那晚是誰指示的嗎?”

    謝閔西才擡頭看江季,莫非是江研。

    潑硫酸的晚上是她約的自己,中間她也消失了一會兒。

    謝閔西雙腳落地,便被江季牽着走。

    溜冰場的人都已經被控制,江季的人很奇怪,七七八八的,都是這一片有頭有臉的混混,這些都是他的朋友。

    江季命所有人帶上那晚的口罩,他一個個的看,然而並沒有熟悉的。

    警局大隊長穿着便服出現,他一身朋克,褲子上的大鏈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社會不良青年,大型殺馬特。

    江季問:“怎麼樣?”

    大隊長:“幾乎都在這人了,沒找到你說的人。”

    他們的視線被幾個光頭吸引,一看就知道剛剃頭髮沒多久。

    大隊長走上前,手中還拿着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到三個光頭少年前,轉悠了幾圈。

    趁其不必,大隊長手中的帽子一個個的甩在他們的頭上,“誰提議剃頭的?”

    三人都搖頭。

    大隊長搖了一下頭,脖子處咯嘣一聲,他的十指握成拳頭也有咯嘣的聲音,“小子,還不知道你哥誰是不?

    當初老子帶人打羣架的時候你們都他媽還尿牀呢。”

    他拳頭重擊中間人的肚子。

    溜冰場發出刺耳的慘叫。

    謝閔西不知道大隊長的身份,她嚇得一跳,江季緊將她摟入懷中,“乖,不怕不怕。”

    “還不說?”

    大隊長又對着中間的人踹了一腳,直接在地上滑了一段路,“說不說?”

    右邊的光頭,沒見過這種陣仗,他是衆多人中最帶腦子的一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

    屋子裏被禁錮的人彷彿看到警察就看到了救星。

    地上的人捂着肚子站起來,他背靠着牆。

    不一會兒,屋外就響起了報警聲音。

    謝閔西拽着江季的衣袖,“我們走吧?”

    江季身上劣跡斑斑,不能調查。

    江季搓搓他姑娘的肩膀給她安慰。

    “乖,不怕,都是江季哥哥的人。”

    警察進門,“誰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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