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夜“我不困了。”

    “不行,你得睡覺。”

    她拉着陳季夜的手非要讓他躺進去。

    陳季夜反手握着她的手,“你困了繼續躺進去睡。”

    “我去找我姐姐,牀給你睡。”

    ……

    謝長溯沒眼看兩人,他離開房間。

    雨滴的睡眠淺,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她就醒了。

    “大哥,你也來了?”

    謝長溯點頭,他坐在石凳子上,雨滴坐在他身邊,“大哥,你幫我打聽君栝舅舅的事情了麼?”

    謝長溯給雨滴倒了杯熱水,“抱着暖手喝水。”

    雨滴眼眸被擔憂取代,她沒有結果喝不下去。

    謝長溯放下茶壺,他喉結滾動,“我找你大伯瞭解情況了,程家沒事,別擔心了。”

    雨滴咬着下脣,“你們都說他沒事,可我的心真的平靜不下來。”

    “你希望他出事?”

    雨滴立馬搖頭,“不希望。”

    謝長溯“我聽說過很奇怪的事情,就是當你想一件事情想的多,這件事有一天就會成真。如果你不想君栝舅舅有事,你就不要想,萬一上天窺探到你的內心,他真的讓君栝舅舅受傷怎麼辦?”

    雨滴被謝長溯的話嚇住,她果然不敢想程君栝的事情了。

    陳季夜最後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說服酒兒再睡一會兒,他獨自出來了。

    “季夜哥哥好。”雨滴問好。

    陳季夜點頭,他坐在兩一個石凳上感嘆,“酒兒能給人鬧死。”

    雨滴“她只是鬧騰你了一天,她鬧騰我爸媽了可是十幾年。”

    三人在喝水聊天,賽紮在做飯,飯菜做好三個孩子自己去端飯。

    陳季夜說起酒兒找輔導老師的事情,他問謝長溯,“你當哥的爲什麼不去輔導酒兒?”

    “報酬誰給?”

    “你是他哥。”

    謝長溯“可你求我了。”

    商人的兒子很會把握掙錢的點,有求與他,這錢最好掙。

    雨滴說“季夜哥哥,我大哥其實也

    輔導我和酒兒,但是我大哥更鍛鍊我們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

    謝長溯驕傲的吃了一口炒肉,“還是我大妹子暖心,陳季夜你說你夠可憐的,打小就被酒兒看上,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陳季夜“福在哪兒?禍又在哪兒?”

    謝長溯“福在你得了一個人,禍在你得的這個人讓你頭疼。”

    雨滴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大哥明明和她們相差不大,但是聽大哥說的話,儼然就是大人的語氣,她們都是小孩子。

    戒備森嚴的程家。

    程君栝病牀上醒來,他張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問“雨滴今天來了麼?”

    程夫人忙上前回答“沒有。”

    程君栝的眼中有過鬆懈,沒來好啊,沒來他就不需要想了。

    他問母親,“今天多少號了?”

    “臘月二十九,你爺爺明天回來。”

    程君栝心中盤算,還剩下三天,他道“媽,讓醫生來一趟房間,我有些事情想諮詢一下。”

    “你可別傻了我告訴你,現在你身體最重要。”

    程君栝“讓醫生過來,我只是瞭解一下我的身體情況。”

    在程家,沒人能拗的過程君栝,片刻醫生來了。

    程君栝說“爸媽,你們先出去。”

    程夫人知道兒子要幹什麼,她道“君栝,你可別爲了幾顆糖讓自己病情嚴重。身體是一輩子的大事,沒有一個好身體什麼都是徒勞。”

    程首長站在兒子牀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跑一糖去給雨滴送糖。”

    程君栝沒有答應父母,他再次說了一邊,“你們先出去吧。”

    被兒子趕出門外,夫妻倆面面相視,“君栝的執拗就是遺傳了你。”程夫人對丈夫說。

    程首長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幼稚事情,他說兒子,“也不知道學我一點好的。”

    當年程首長追老婆,硬是將軍區的那座山頭的花都拽完了。

    那時候的她們,哪兒有現在方便,想買花,直接網上下單就有人會送花上門。那會兒的程首長爲博妻子一悅,每天都

    給妻子送花。

    原因竟是因爲,他那日在土坡處歇息時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女孩兒望着鮮花在笑,然後她又偷偷摸摸的將那朵花摘了。

    程首長對那會兒的妻子印象深刻。

    後來,那個偷偷摘花的女孩兒竟然成了他的老婆。

    在偏遠的深林中,程首長有錢卻買不來玫瑰,爲了讓妻子臉上每日都有笑容,程首長就地取材,直接摘軍區的野花。

    春天萌芽的迎春花,摘!

    夏天的夾竹桃,摘!

    秋天的桂花香了,繼續!

    冬天有什麼呢?

    於是寒冷天程軍長大晚上的冒着風雪去山裏給老婆摘了幾枝梅花回家了。

    他還覺得這幾枝梅花太過於普通,想給老婆更好的花。

    程夫人在部隊住的那些年,滿山遍野的野花,蝴蝶飛來飛去。走時,都變成了綠油油的草地。

    有人說年少的程首長,“你可算走了,再不走,這兒的草估計都沒了。”

    五年時間,程首長靠一己之力改變了這裏的面貌。

    後來來到了a市定居,他依舊延續自己不空手回家的習慣,每天給老婆送花。漸漸的,在市裏生活沒有山中生活的簡單,程夫人也被其他事情佔據她的心神,送花這個習慣愣是被程夫人給嘮叨沒了。

    現在,又開始輪到他們的兒子了。

    每次路過小零食店,程君栝都會進去逛一圈,出來時,口袋中都會多四五個糖果。

    程夫人說“看看你們老程家都是什麼基因。”

    她在門口和丈夫打趣,程首長雙手背後,一幅嚴態,他眼神深邃,“他送糖,我不擔心什麼,我就擔心……”

    “我懂。”程夫人看着丈夫的視線,“這種事情,哪兒是我們能預料的。萌芽的時候我們沒管住,現在,想收就怕收不回來了。”

    程首長看着臥室的門,“改天再去給兒子求一姻緣吧。”

    程夫人“能求來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單身狗了。”

    她頓了頓又說,“我現在所求只希望他身體健康,遠離危險。其他的,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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