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5章我怕

    林輕輕被女兒打的頭髮都亂了,身爲母親,她怎麼捨得讓女兒獨自在病房。

    抱着女兒,林輕輕的眼紅鼻子紅。身體上的痛,遠沒有心上的痛。

    後來,謝夫人和謝先生去病房時見到孫女在打自己和兒媳婦,他急忙過去幫着兒媳控制酒兒的手,謝夫人急忙去喊兒子。

    酒兒的眼色越來越紅,彷彿中了魔。

    酒兒難受的在哭,叫,她揮舞着四肢,抓撓自己,手上的針頭都被她不怕疼的直接拽掉,血留了她手背上,染在被子上。

    “媽媽,我好難受。爸爸,哥,嗚嗚,我真的好難受。”

    隔壁病房的程君栝聽到聲音,他急忙跑去酒兒病房,他力氣大,直接將酒兒摁在牀上,控制着她的雙手,不讓她傷到自己和家人。

    謝閔慎過去時,看情況不對,立馬爲女兒注射的鎮定劑。

    接着,酒兒才慢慢的消停,然後陷入昏睡中。

    那是酒兒第一次發病,徹底嚇到了所有人。

    陳季夜出去爲酒兒買水果,回來得知她發了一次病。

    他緊張的直接把酒兒抱在懷中,那是他第一次不掩飾自己對酒兒的感情。“沒事的酒兒,小哥哥不出門了,就在你身邊陪着你。”

    他抱着酒兒時,她是昏迷的。

    接着兩天,酒兒醒來沒多久,剛開始是正常的,等到她忽然不說話時,眼白泛着淡紅色,謝閔慎立馬準備好鎮定劑,等女兒受不了時,他直接注射進去。

    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鎮定劑注射多了,對孩子的腦子會不好。

    嗜睡,昏迷,意識模糊,甚至記憶下降,反映遲緩都是有可能。

    酒兒“吸毒”這件事被謝家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儘管,她都不知道毒品是什麼味道,但是鑑定結果卻顯示她吸毒。

    一旦被定性爲吸毒,酒兒是要被抓走集中戒毒的。

    謝閔慎曾經因爲工作去過那個地方,他知道里邊的情況,絕不能讓女兒進去。而且,酒兒所中的毒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她身邊離不開人。

    程君栝也插手此事了,因爲毒的原因,全國都開始了嚴抓毒販的工作。

    一旦發現市面上有毒品的流通,立馬抓捕歸案。

    北國,前所未有的嚴。

    那天深夜,她睡醒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牀邊照顧她的是小哥哥和媽媽。

    林輕輕衣服都是雲舒送到醫院的。

    三千也是雲舒在幫她照顧。

    酒兒醒來,她看到牀邊媽媽趴着睡覺,另一邊,陳季夜在她動一下時就醒了。

    “醒了?”陳季夜壓低聲音,溫柔的問她。“要做什麼?”

    酒兒指着沙發說,“小哥哥,你不要坐着睡覺,你去沙發上睡,讓我媽媽來我牀上睡覺。”

    如果父母不在身邊,她就讓陳季夜直接躺她牀上,抱着她睡了。

    陳季夜可不知道酒兒心中所想,他說:“三伯母前半夜在你這裏守,後半夜去雨滴病房陪她,我就坐着。”牽着她的手,他感受到她的手溫能睡着。

    酒兒犟起來了,她下牀,藉口要去衛生間,陳季夜牽着她時,她穿着寬鬆的病號服去了沙發處,抽出一條毯子,“小哥哥……小,”

    酒兒忽然感到不對勁了,她手中的毯子落在地上,身子直接撲到沙發上,跪下。

    “酒兒!”陳季夜慌了。

    急忙衝過去,抱起那個毒癮發作的女孩兒。

    林輕輕忽然被驚醒,她看向牀上空了,扭頭,沙發處,女兒被陳季夜雙手扣後,把她死死的抱在懷中。

    酒兒難受的,牙齒在咬自己的舌頭,她淚都給眼尾流出。“小哥哥,我太,難受了,嗚嗚,我,你讓我,讓我打針吧。”

    她雙拳被陳季夜捏的發白,不讓她傷害自己,她嘴裏卻流出血腥。

    後來,陳季夜鬆開她的手,他捏着酒兒的嘴巴,不讓她咬自己舌頭。

    酒兒渾身顫抖,眼睛越來越紅,她的淚中有對自己的恨,還有對傷害家人的疼。

    一次兩次,她還能接受,可是,她每次發病,都會誤傷她最愛的人。

    那次,更是在小弟弟來找自己時,她發了病,嚇得三千第一次嚎啕大哭,眼中都是對她的害怕。

    爸爸爲她治病已經快半個月了,她絲毫沒見好。

    如果她以後都是這個樣子,她真的恨不得去死。

    陳季夜抱着她,每次她發病,陳季夜的淚都落在她的臉頰旁。

    “小哥哥,我真的好難受,下次發病,你別出現了好不好。”

    陳季夜紅着眼,不捨得讓酒兒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臉頰貼着酒兒臉頰,對她說:“酒兒,你再堅持堅持好不好,爲了我也要堅持一下。救你自己,也是救我。”

    酒兒感受到小哥哥因爲心疼她,哭了。

    那個不可一世,什麼都不放在眼中的暗黑少爺,僱傭軍王的小哥哥,彷彿是鐵一樣做的人,爲了她,哭了。

    酒兒感受到了他的淚。

    “小哥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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