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慕不問兩人喝什麼,他起身就出去了。
溺兒從二哥哥的懷中,又轉移到了阿晨哥哥的腿上。
沈曦晨也託着妹妹的下巴,軟軟的滿滿膠原蛋白的小臉蛋,沈曦晨把她抱在懷裏。
“阿晨哥哥,我什麼時候才能放假呀?小妹子都快厭學了。”溺兒頭靠在沈曦晨的胳膊上,小孩子鬱悶的問。
沈曦晨算時間說:“還有半個月吧。”
溺兒被沈曦晨抱着,她嘆了聲氣,接着又打了個哈欠,想睡覺了。
譚傾城想收買溺兒向她打聽事情,“溺兒,你知道星慕爲什麼不開心嗎?”
溺兒點頭。
譚傾城取出從家裏帶來的奶油小餅乾,拆開喂在溺兒小嘴裏,“那你和姐姐說說,他爲什麼不開心。”
溺兒小嘴“咔嚓咔嚓”的喫着,她小腦袋搖搖頭,“不能說。”
“爲什麼?”
溺兒:“反正就是不能說。”
她喫完一塊餅乾,看着譚傾城包裏的另一塊餅乾,不好意思問她要。
譚傾城急忙遞給孩子,“喫吧,姐姐還有。真不能說的話,姐姐就不問了。”
溺兒喜歡這樣的人,不一直逼着她問。“傾城姐姐,怪不得我二哥哥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媽媽爸爸都喜歡你。”
譚傾城眼睛笑彎起來,像個小月牙,“我也喜歡你呀,也喜歡叔叔和阿姨。”
不一會兒,雲星慕回去了,手中提着三杯奶茶。
一杯他直接扎開放在譚傾城的桌子上,另一杯他遞給妹妹暖小手。
“二哥哥,還有一杯呢?”
雲星慕說:“帶回去給三千喝。”
快上課了,雲星慕從沈曦晨的腿上抱走小妹妹,將她放在地上,譚傾城和雲星慕分別牽着溺兒小手去送她。
離開時,路上只有兩人。
譚傾城對雲星慕實話實說,“剛纔我問溺兒你爲什麼不開心了,她說知道你不開心的理由,但是不能告訴我。”
“我沒不開心,只是最近事情有點多,不陪你出去也是爲你好。”
謝家現在全面戒嚴,他身爲謝家子孫,如果接觸譚傾城,擔心會把不好帶給她,所以在外處處躲着她。
譚傾城道:“我猜到了。”
上臺階時,雲星慕問譚傾城,“如果我高中轉校兩年,你能接受嗎?”
譚傾城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腳步,她擡頭看着那個高個子男孩子,震驚的眨眼,心中彷彿是一個石頭堵住了心口。“星慕,你要轉去那裏?”
雲星慕:“國外。”
譚傾城問他:“爲什麼?”
雲星慕:“國內的教育對我沒有難度,我想去試試國外的教育。”
譚傾城看着雲星慕的眼睛,“你騙我。”
雲星慕無聲,沒否認。
回到教室後,兩人一直沒說話,直到中午喫飯時。
雲星慕將碗裏的雞蛋,夾在譚傾城的碗中,二人才重新有了交談。
“你是不是,要和你哥哥一樣……消失了?”
雲星慕吃了一口米,“先喫飯吧。”
“必須要去嗎?”譚傾城問。
下課後,沈曦晨和雲星慕出門接水,他問了句,“你告訴傾城了?”
“沒有,她自己猜的。”
沈曦晨意外了一下,“我以爲傾城是最笨的,沒想到她是最聰明的。”說完,沈曦晨又問:“那你怎麼辦?如果你去的話,家裏就真顧不上了。”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傾城。咱哥去時是有底子的,我沒有。曾爺爺和我爸媽不會讓我們再去那個地方。我如果去了,溺兒就不認我當哥了。我現在很亂,也徹底體會到了傾城說的,腦子裏一團亂麻什麼感覺了。”
沈曦晨問:“我能去嗎?”
……
紫荊山後山,家中多了三千。
謝閔行和雲舒就多操了一份心。
從酒兒被陳季夜帶走後,夫妻倆的心就專注在雨滴身上。
學校是肯定不能再去了。
謝夫人經常去醫院幫兒媳分擔,林輕輕也可以抽空,在晚上回家看看小兒子。
這天,林輕輕和謝閔慎又回家了。
謝閔慎對大哥感慨自己年紀,“歲月不饒人啊,我和輕輕這段時間神經高度緊張,晚上沒睡過一個好覺,今天一照鏡子感覺滄桑了。”
謝閔行:“四十多的人了,你還當自己二十多歲呢。雨滴的病情不是在慢慢變好,晚上你和輕輕該休息得休息。”
三千坐在謝閔慎的腿上,仰頭看着辛苦的父親,眼睛粉粉的都是心疼。
大哥告訴他,他是小孩子,小孩子能幫助父母的便是乖乖的聽父母話,不讓父母擔心,他照做了。
所以,他想爸爸媽媽也不哭鬧。想姐姐了,也不去醫院。只有週末了,他纔會去一趟醫院,陪陪姐姐,看看爸爸媽媽。
林輕輕留意到兒子的性格,她對丈夫眼神示意了一下。
謝閔慎低頭,看着懷中兒子。
三千的眼紅一下子被捕捉到了。
他內斂的撲倒謝閔慎懷裏。
爸爸媽媽已經很辛苦了,偶爾還要抽時間回來看他。
謝閔慎抱緊懷中兒子,他大手虎口處擦拭孩子嬌嫩的眼周,“爸沒事,你姐快好了,等她出院,爸媽就回來了。”
三千在謝閔慎的懷中不擡頭。
因爲心疼兒子,當晚,林輕輕帶着兒子回了東山睡覺。
謝閔慎這一晚也在家中。
“爸爸,我好久沒見二姐姐了。”
謝閔慎說:“等你週末了,爸帶你去島上看酒兒。”
三千點頭。
雨滴住院到病情穩定,葉稚華基本上都住在了辦公室。
他的衣服還是小天回家給他捎帶來的,葉堂也跟着來了醫院,小傢伙批評葉稚華不是個好男人,家都不回。“你不要兒子,你娶老婆幹嗎?”
葉稚華對兒子的腦門彈了一下,“你雨滴姐姐生病了,爸是醫生。”
說完,葉稚華抱着兒子去了雨滴的病房。
葉堂對雨滴喊“姐姐”,對程君栝喊“叔叔”。
一個簡單的稱呼,無形間告訴了兩人,她們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