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依舊笑得淡淡的,沒有回答。
“我的人,我自會照顧!”
十四說完,一揚鞭,朗聲喊道:“出發!”
看着那個肆意飛揚的身影縱馬而去,四王爺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餘光掃了不遠處的樹梢一眼,裝作一副失魂落魄,傷心不已的樣子,慢慢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內城走去。
“主子,上馬車吧!”慎行追了上來。
四王爺擺了擺手,“無礙,走走也好!”
太極殿內,皇帝看完影衛的密報,嘆了口氣,對於老四,終究是自己虧欠他太多,堂堂一個四皇子,明王爺,卻在自己胞弟面前如此卑恭。
十里亭至明王府,二十多里路,他卻寧願走着回來,想來,禁足的日子也不好過。
“李德安!傳朕口諭,解除明王爺的禁足!”
李德安領命而去,皇帝又看了一遍密報,看着關於十四的,又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不明白,公儀毓與他而言,是害啊!
京四街,大將軍梁術隨意找了家酒館走了進去,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隨意點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
酒菜上來後,梁術將面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似乎想將心中的煩悶也隨着酒水一起吞落。
如今朝中局勢緊張複雜,大王爺每日被彈劾,太子隱隱有復立的可能,按理說自己身爲四王爺的岳丈,應該跟他站在一起,爲太子言說幾句,以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肯定能有所作用。
可也因爲這樣,自己心裏對這位女婿歉疚更多,又喝乾一碗酒,梁術想起了女兒臨死前的一番哭訴。
“爹爹,女兒自知即將離去,心裏卻並不哀傷,只可憐爹爹白髮人送黑髮人,二十年前,母親生我難產,以她一命換女兒一命,女兒這麼多年一直覺得自己不該活着,覺得自己沒有活着的必要。
直到及笄後,嫁入明王府,女兒才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個人,也是被人需要的,王爺他待我的好,想必爹爹也看得到。王爺他在朝中,在父母兄弟中的日子有多難過,爹爹也能看到。
可王爺卻從不讓我去求爹爹什麼,臨死前,女兒便任性一回,求爹爹莫要在我死後就和他疏遠,懇求爹爹多幫幫他,王爺他真的難啊!女兒真的心疼他。”
想到這,梁術又倒滿一碗酒,和着眼淚一飲而盡,有些踉蹌着起身,正欲結賬離開,就聽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王爺,別喝了,傷身子!”
梁術正在腦海裏搜尋這道聲音是誰?繼而聽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無妨,本王難得醉一回!”
是四王爺!!!梁術微醺的酒意瞬間散盡,擡腳準備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