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把小媳婦散落在額上的頭髮,往耳後理了理。
“聽我說,你不需要讓她們喜歡,我喜歡你就行了。
你也沒必要,爲了迎合那些不相干的人,改變自己。
如果,你哪天真的變了?我想,那應該是我做的不夠好。”
後面的話,李雲說的很沉重。
梅子明顯感覺到了,丈夫心情的變化。
忙點頭答應:“知道啦,知道啦!我不學她們。就做我自己好了吧?”
“你不要生氣嘛。再說了,我就是想學,也學不會呀。”
看到小媳婦緊張的表情,李雲整理了一下情緒。
衝着小媳婦笑笑。“這纔是我的乖媳婦。跟我說說,縫紉鋪的人,都怎麼不喜歡你了?”
提到縫紉鋪,梅子立馬坐了起來。
“糟了,我把正事給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去?表姐不定怎麼說我呢?”
說話時才發現,自己還赤裸着身體呢。
也顧不得害羞了,拿過來,被丈夫丟到一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李雲也坐起來。伸手攬着小媳婦的腰。用鼻子在她的脖子上蹭。
梅子推開他:“別搗亂,我都已經去晚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跟表姐解釋呢?”
“總不能說我是在家……”算了,什麼也別說了,我得走了!
“你可以不去的,就一個下午。耽擱半天能怎麼了?晚上表姐回來,我跟她說,好吧!”
李雲拉着梅子不讓走。“再說了,你這樣子出去,真的好嗎?”
梅子讓他說愣了一下:“我這樣子,有什麼不好了?”
說着話,突然想起什麼?
她拿起牀邊的鏡子。就看到了,脖子上的一個個吻痕。有紅有紫,很是刺眼。
對這種情況,梅子也是很無奈。
兩人第一次接觸,留下的痕跡,讓梅子躲了一整天,沒敢出去見人。
後來李雲也注意了點,儘量避開,她脖子以上的位置。
穿着高領的毛衣,或者襯衣,完全可以遮擋住。
現在天氣熱了,再穿包脖子的衣服,是不可能了。
夏天的衣服,大多都是小開領。
梅子根本沒有,高領的夏裝可以穿。
想要遮住,這些大大小小的吻痕,根本不可能。
梅子懊惱的,一屁股坐在牀沿上,低着頭不說話。
李雲的心裏,也很是過意不去。
不光是因爲,自己弄的小媳婦,沒法出去見人。
單看小媳婦,那潔白光滑的皮膚上,被他整出的,那些青紫的淤痕,該有多疼。
李雲挪到小媳婦身邊,輕輕地擁住她。
“都是我不好,很疼吧?”
梅子沒有看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這種經常出現的狀況,她沒有怪過丈夫。
畢竟是情到深處不由人。
自己情濃的時候,也會抓到他後背的。
只是他那是在背上,穿上衣服就看不見了。
李雲也沒喊過疼。她也就忽略了。
梅子忽然想看看,這會李雲的後背,有沒有被她抓傷?
她擡起頭,對李雲說:“你轉過去。”
李雲不知所以就問:“幹嘛?”
梅子執拗道:“叫你轉過去,你就轉過去,問那麼多幹嘛?”
李雲哦了一聲,把身體轉了過去。
果然,李雲的後背上,大大小小的,有很多道手指劃痕。
最明顯的,是在後肩骨兩側。一邊兩道手指痕,還在往外冒着血珠。
梅子驚呆了,喃喃的:“怎麼會弄成這樣?這該有多疼?你怎麼都不吭聲呢?”
看着小媳婦發呆的表情,李雲的心都軟化了。
他轉身面對着小媳婦,伸手環住她的腰。
開玩笑的說:“貓抓的,跟你沒關係。一點都不疼,我喜歡這種感覺。”
梅子臊了個大紅臉:“你敢把我比做貓,不疼是吧?那再讓我抓兩道試試。”
說着還把兩隻手指,在丈夫的面前晃了晃。
那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李雲收緊了抱着她的腰。揚着頭,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媳婦,心裏滿滿的幸福。
既然不能去縫紉鋪,也不能把時間給浪費了。
現在天熱了,不蓋了的被子,也該拆洗了。
梅子想把自己牀上的被子,還有兩個弟弟的都拆了。
婆婆的被子,只能下次再洗了。
因爲半天洗不了那麼多。
李雲本想攔着,讓她歇半天的。可梅子不肯,無奈,只好幫她一起拆洗了。
以前沒被罩。一牀被子,分被裏、被面、兩大塊。
被裏子,大都是用白布做的。
很容易髒,還特別難洗。
鄰居串門,看這家乾不乾淨?就是看牀。
牀上的被子乾淨整齊,就會誇這家的女主人,勤快會持家。
反之,牀上亂七八糟,被子枕頭上灰突突的。一看就是這家的女主人,懶惰沒條理。
女人們,把家裏的被子洗的乾乾淨淨。放在晾衣繩上晾曬。
有時候洗多了,家裏晾不下,會拿到鄰居家晾着。
誰家的被子洗的乾淨?走來過往的鄰居,看見都會誇一句:
“這被子洗的真乾淨。這家的媳婦真有條理。
攤上這樣的媳婦,丈夫就有福氣了。”
所以,以前每到夏天,洗被子的時候。
各家關乎的,不光是被子有沒有洗乾淨?
而是從洗好的被子上,看這家媳婦有沒有調理。
那白棉布做的被裏子,就是考驗這家媳婦的,最好證明。
八十年代的農村,還沒有洗澡堂。一冬天也不洗兩回澡。
被子也不常洗,一張牀上就兩牀被子。一鋪一蓋。
想洗還得選好天氣。當天能曬乾,傍晚再把它縫上。夜裏還得蓋呢。
如果一個冬天,都沒個好天氣。那就一冬天也難洗一次了。
最晚
是等到年了,那就非洗不可了。
過完年一直到春暖花開,再洗一次。
然後一直到夏天,不用再蓋了,再洗乾淨收起來。
關鍵那會沒睡衣,從大人到小孩,睡覺都是隻穿一條褲衩。
成年女性纔會穿着舊衣服睡覺。
可以想象吧?冬天的被子該會有多髒。
有好多人家,孩子多照顧不過來。被子上都生了蝨子。
被裏子上,星星點點的蝨子屎,是最難洗的了。
老二和老三兩個人,睡的是一張牀。
兩個男孩子既調皮又邋遢。
他們倆蓋的被子,用婆婆的話說:那就是水牛被子。
髒的一塌糊塗,提都提不動。幸虧李雲幫忙,和梅子一起把兩牀被子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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