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報特派阿姆斯特丹記者報道……爲什麼這份報紙的記者能報道這種事?”早紀開始念起這篇新聞稿。
“這名姓諸星的日本人在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附屬醫院已經住院超過一個月,本來病情平穩的他卻在夜中突然死亡。當誰都以爲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死亡時,情報部門和警察卻突然來到醫院,要求進行醫學解剖。而解剖的結果卻令在場的所有人大跌眼鏡,這名日本人的心臟消失了。據瞭解,解剖前屍體上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政府迅速封鎖了消息,所以,這是本報獨家消息哦。”早紀一字一頓地讀了出來。
“有沒有一點專業性啊拜託,我不是新聞傳媒系的也知道這玩意寫得有多不靠譜,”柯琛吐槽道,“好處是他也算把該說的信息都說出來了。現在問題是,可信嗎?”
“記者的署名一看就是化名,Wied?min……什麼意思?”
“波蘭語,女巫。”烏賊立刻反應。
“女巫?和Witcher(巫師)正好相對,難道說,這個記者,或者說是信息提供者,他本身就是和惡魔獵人有關……”柯琛分析道。
“巫師,心臟,警察和情報部門,這些元素都齊了,一般人可捏造不出這麼詳細的新聞。”早紀說道。
“這麼說起來,這份報道倒像是在刻意提醒我們。姑且把這作爲真實發生的事情,那我們現在能掌握的事實有多少?”
早紀開始總結:“首先,諸星先生確實是在醫院中死亡。但他的死亡並不是那麼平和,而是被人取走了心臟。至於爲什麼被取走心臟,我想大家也知道。這顆心臟加上……我們手裏現在的這一顆心臟,已經佔了落在民間的三顆心臟中的兩顆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是誰奪走了諸星先生的心臟,這顆心臟又和杜先生的死亡有什麼關係。”
柯琛有點驚訝地看着早紀:“想不到現在你也能如此冷靜了,我還以爲他們的死,你會……”
早紀搖了搖頭:“沒事了,我現在想的只有一點,就是不讓他們的死亡喪失價值。”
“絕不可能。”柯琛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可不可以這樣推測,這位杜先生來到諸星先生的房間探望,諸星先生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也知道自己的心臟的異常之處,所以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法,讓杜先生取走了他的心臟。而幾個小時後的解剖發現了這一點,杜先生成爲了警察和CTIVD的主要懷疑對象,甚至有可能這些人中的某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外面,導致杜先生的房屋被搶劫,奪走了諸星先生的心臟……”
“那他的吞槍自殺如何解釋?”
“被逼無奈?或者是精神操控啥的?反正杜先生自己是不會主動自殺的。”早紀顯然對杜思霖還是頗爲了解的。
“等商唯一回來聽聽她怎麼說吧。”
三個人站起身,回到沙發上,各喝了一杯橙汁,柯琛又對報紙端詳一番以後,三個人竟然都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和叫喊聲。
“我回來了,快開門!”伴隨着踹門聲。
柯琛趕緊跑過去,打開門,畢恭畢敬地請商唯一進來。
“那些警察明顯明顯知道杜思霖死亡現場的一些細節,但支支吾吾一直不肯說,當我掏出記者證的時候……你給我的那個記者證是怎麼回事,好歹也掛靠個真實存在的報社,那羣警察真打名片上地電話號碼去詢問了,結果是個馬來西亞的海鮮外貿公司,差點直接把我趕出來!”
柯琛傻着眼,問道:“那你出去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不是被趕出去就回來了吧。”
“那當然。我就認準了那個想趕我走的警察,我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有着他和他老婆的照片。”
“你去綁架他老婆了?”
“閉嘴行不行?當時他也快下班了,我就一直跟着他,卻發現他在和一個年輕得多的女人在一家餐廳里約會,好傢伙,脫下警服就是這麼一副畜生樣。所以,我用了這個——”
商唯一拿出一臺柯達的一次性相機。
“我直接衝到他面前,問他,你不是有妻子嗎。他很不耐煩地說關你什麼事,快滾開。我就開啓閃光燈拍了幾張,然後撒腿就跑。你猜他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追你唄。”
“沒錯,他立刻從座位上離開,也不管他的那個小情婦,追我追了半個街道。後來我主動停下來,告訴他,只要他說出杜思霖死亡現場的細節,我就把底片給他。”
“他說了?”
“說了。”
“多損吶!”
“管他呢。反正他急匆匆地和我說了幾點,就立即把相機搶過去,將膠片扯出來,然後罵罵咧咧地跑回餐廳去了。”
“看來還是他的情婦重要。”
“你們男人不都這樣。”
“別胡說!”
“反正別的都沒什麼,我只知道了幾個重要的細節。”商唯一愈加慢條斯理。
“別停頓了,快說!”
“杜思霖所在的公寓,客廳裏一片狼藉,像是早已被人翻了一遍,所有東西都散在地上。他在書房裏自殺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打鬥痕跡。至於最重要的一點,”商唯一頓了頓,“給我來杯水。”
柯琛趕緊去冰箱倒了一杯橙汁端給她。
“書房的桌子上有一個紙條,上面有三個字母,好像是沒寫完。”
商唯一將橙汁一飲而盡,身旁三個人都緊張地盯着她。
“那個警察說他們也沒法弄懂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那三個字母是T,R,A。”
柯琛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看向早紀,早紀同樣也喫驚地看着他。
“怎麼,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看到兩人的反應,商唯一立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