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要找個地方住下，並不要去市中心……”
“那就和我順路吧！我工作的地方附近有很多酒店，還有——好玩的地方。”
林胤和柯琛似乎都被女孩的笑容所感染，兩人對了個眼神，看向早紀和今井悠。
“那就一起吧，怎麼樣。”
“我隨意。”
“我聽早紀前輩的。”
幾個人都坐上車以後，事實上還是多了一人，幸好法國的出租車司機也是十分熱情，在林胤提出在多給一半的錢以後，也不管什麼交通規則，直接下車幫他們把行李放進了後備廂。
林胤坐在副駕駛，其他四人擠在後座，對於身材高壯的柯琛來說，頗爲折磨。
汽車開動以後，女孩立即開心地尖叫了一聲，看着窗外移動着的景物，看起來心情相當的好。
柯琛轉頭打量這個女孩。雖然是冬天，但衣服穿得還是十分貼身，或者說是塑性束身，十分體現其曼妙火辣的身材。黑色的皮褲，披肩的長髮，厚重的彩妝，都帶着一股濃濃的風塵氣。
“剛旅行回來嗎？”柯琛打破了寂寞，提問道。
“是呀，難得的好假期，遊客也不算多，真是太棒了！”女孩熱情地回答道。
“哪裏這麼棒？”
“米蘭。那裏的氣候好棒，再一點，可能連外套都不需要穿。最關鍵的是，意大利的男人好有味道——”
“怎麼，浪漫的法國男人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早紀壞笑着問道。
“法國人也就這樣吧……我見過的男人太多了，沒什麼意思。如果單單從熱戀的角度來說，意大利男人也更懂得浪漫。”女孩似乎還頗有心得。
“見過的男人太多……你年紀也不大吧？”柯琛作爲一個骨子裏的保守派，聽到這個還是有些怪異。
“我十八。怎麼了？我的工作就是這個。”
“你的工作？你還這麼小？”
“不行嗎？我就喜歡這個。”女孩嘟了嘟嘴，似乎對柯琛的反應有些不滿。
“你不會是……”
“Angedel‘amour夜總會，我是那裏最年輕，也是最頭牌的****。”
“啊……”不僅後排的三個人，連林胤都轉過頭來驚呼一聲。
柯琛從來也沒想過，一個從事這樣職業的女子，會如此大方、甚至是驕傲地報出自己的職業，就像“我是劍橋的雙料博士”、“我是麻省理工最年輕的教授一樣。”
就連賣淫的妓女也會羞於像身邊人提到自己的風塵事啊！
柯琛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女孩驕傲的臉，愣了半天，突然問出一句：
“你很喜歡這個工作？”
“當然。”女孩脫口而出，
毫無疑問的答案。
“爲、爲什麼？”
“至於爲什麼嘛……”女孩終於托起自己的臉龐，思考了一下，說道：“因爲我熱愛讓每個人都喜歡我的感覺。”
好強的理由……
聽起來倒還沒什麼問題。
“可是，在夜總會里，他們喜歡的，也只是你的肉體，不是你的靈魂……”柯琛似乎還想爭辯什麼。
女孩的眼裏充滿了幸福。
“你的父母沒關你嗎……這個年紀，最好還是上學……”
“我的父母……哈哈哈哈哈，你以爲他們會管我？你以爲他們是什麼好貨色？我的母親在我四歲的時候就因爲性病死在了租的公寓裏，我父親能娶這樣的女人，娶了還不給她治病。你覺得這樣的父母，還會管我？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女孩的目光裏多了不少落寞。
“這……”柯琛也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我忘了說了，我不賣身的，我工作的夜總會的檔次也很高，客人們都會十分優雅而客氣，我知道他們尊重我，所以，我也尊重他們。”
“花了錢看你的肉體，我覺得也算不上什麼尊重。”
早紀突然譏諷了一句。
“各取所需而已。”女孩似乎對早紀的語氣並不怎麼在意。
“我不好發表什麼評論。我尊重每個人的職業，不過，你也需要爲未來着想。”林胤轉過身，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會攢錢，等到二十五歲之前，我就辭職，回到東部的老家，開一家烘焙店。”
東部？
柯琛有些熟悉。
“你的老家在哪裏？”他問道。
“第戎。”
“喔……”車上的四人都知道這個地方的意義。
“我們……明天就要去這個城市，第戎。”柯琛緩緩地說道。
“真的嗎？”女孩的眼裏一下放光，“不過那也只是個小城，沒有什麼好玩的。”
“我們不是去旅行，是拜訪一個人。”柯琛也沒在意，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能告訴我叫什麼嗎？說不定我還認識。”
“恕不能說。這是商務機密。”林胤轉過身，立即打斷了蓄勢待發要說出口的柯琛。
“可惜我的假期要結束了，不然我也想回老家看看。”
女孩沉默了一會，突然又轉向柯琛，從自己的小挎包裏拿出一張自己找人印刷的名片，塞給他。
“這是我的地址和公寓的電話，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來光顧一下我的……事業，嗯！就是這樣！我覺得，你人還不錯。”
柯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名片。放在手上端詳一番，紙片上寫着女孩的名字，不只是藝名還是本名——凱特琳·羅斯。
名字和地址的旁邊，有一個金髮的卡通女孩，穿得很少，正向着柯琛拋着媚眼。
柯琛點了點頭：
“凱特琳，也許我沒有時間，或者機會前往這裏，但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問題或者，可以撥打這個號碼。”
柯琛撕下一張紙條，寫上了一個號碼。
撥打這個號碼以後，會有WITCHER的人工接聽這個電話，將要轉述的內容從撥打電話人的口中記錄下來，再發送到指定某人的TT裝置中。
雖然過兩年這東西就要淘汰了，但在1987年看來，仍然是十分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