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不敢擡頭，空蕩蕩的房間裏只剩下刀疤男大口喘氣的聲音。
“你是誰？”
“嗯？”
“你是誰？爲什麼你知道這麼多？”
刀疤男的聲音似乎缺了點氣息，喘個不停，但還是堅持問了出來。
“我不是誰。”
柯琛知道回答就會被帶到另一個話題上。
“你有什麼資格來職責我？我家裏的私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就算我應該受到懲罰，那也該是法律，是法官，是她自己！”
刀疤男憤恨地低吼着。
“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突然，柯琛消失在了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裏。
不過五六秒後，他又再次出現，不過，他的手裏血淋淋地拿着一顆蛇頭，更準確地說，是蚺頭。
蛇頭是被硬生生地斬斷的，嘴裏還在吐着息子，但因爲被柯琛小心地掐着後面，根本碰不了任何人，再過上一分鐘，也就不能動彈，徹底死去了。
“你！”
刀疤男看着被殺死的巨蚺，眼中多了幾分驚恐與畏懼。
“你一直以來的殺手鐗對嗎？看來你這幾年乾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行當。這種看起來嚇人的東西，恐怕也只是噹噹打手，或者是高利貸催債一類。好了，你現在能認清現實了嗎？”
柯琛蹲了下來，將手中的蛇頭扔到了刀疤男的眼前，蛇的眼睛開沒有閉上，刀疤男只能看着和他契約多年的惡魔此時慘死在眼前，而這最後一刻也只能無聲地對視着。
“我女兒，他媽的現在是個婊子，你教訓完我，就是所謂的什麼公平正義了嗎？”
“我不能代表法律，更不能代表正義。但是公平往往會隱藏在黑暗當中，沒有一些人縱身一躍將其打撈出來，沾染上一身骯髒，他們就無法重歸於日光之下。當然，我不是特指你，我也覺得你這破事根本牽扯不到什麼正義與公平。至於我，也只是個無名之輩，從法理上來說，我沒有資格評判什麼，就算和你說句話都是多餘之舉。但是當你真正擁有一些能力，或者是看到一些什麼以後，總會有這樣一種感覺，我有責任去做到一些，法律框架內無能爲力的事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刀疤男慢慢爬起來，兩膝跪在地上，慢慢地開始打量眼前這個年輕而健壯的中國人。
“說實話，就我內心來說，你女兒和你確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理智又告訴我，她自己選擇來這裏從事這份工作，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這在道德和法律上都無可厚非。而你，任由你的妻子患病死去，拋棄年幼的女兒，又用着惡魔的力量來賺一些不明不白的錢。我他媽晚上的覺不睡，來管你們這些破事，也是我自找的。所以我就直說吧，是你的女兒讓我來幫她的。她不希望見到你，但你又一直要求她爲你們表演……真是狗血而無聊啊。”
“你想要什麼……”刀疤男終於軟了下來，契約惡魔的死亡，實力的差距，讓他不得不絕望。
“問題？”刀疤男有些喫驚。
“嗯。首先，你名字叫什麼？”
“名字？我要做什麼？”刀疤男還是有些警惕。
“別廢話，快點說！”
柯琛握緊了拳頭。
“我叫……斯托·加比恩。”刀疤男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真的嗎？那你的女兒叫什麼？”
“我記不得了，我需要想一下……是克拉拉·加比恩。”
“混蛋，連女兒的名字都能忘記，你可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年紀。”
“我、我的錯……”
斯托不敢反駁。
“你的老家是第戎，對吧？”柯琛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是的。我是勃艮第人。”
“你認識恩佐嗎？莉亞·恩佐。”
第三個問題。
“當然，恩佐先生的家族在第戎是鼎鼎有名的，我認識他，就連惡魔都……”
突然，斯托停住了他的話，有些緊張地看着柯琛。
“惡魔什麼？快說！”
柯琛一拳砸在牆上，牆立即被貫穿。雖然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裏，柯琛一拳將這面牆打個粉碎都沒有問題。
“我說、我說！事實上，正是六年前，我跟着朋友到恩佐先生的家裏，他有什麼文物古董要買，而我只能在一旁等着。當天還有另外一個客人，也是來看貨，和你一樣，是個中國人，不過恐怕有四五十歲了。我在恩佐先生的家裏認識了那個人。也正是他，讓我知道了惡魔的力量，並幫我與惡魔簽訂了契約。”
中國人？
四五十歲？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柯琛急忙問道。
“叫……伍烈，大概是發這個音。”
“你現在還能找到他嗎？”
柯琛知道其中大有問題。
斯托搖了搖頭，回答道：“自五年前，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他爲什麼要幫你？爲什麼要給你惡魔的力量？”
“我不知道……可能是當時聊得很投機……”
柯琛死死地瞪着他，讓斯托打了個寒顫。
“因爲……因爲我的朋友要買的那件文物，正好他也想買下。於是我配合他製造了一場車禍，後來到了約定的交易時間朋友沒有出現，於是這件文物就賣到了伍先生的手裏。”
“你可真是夠混蛋的。看來往死裏揍你一頓一點都不冤。這事，從法律的角度上，也該懲罰你了。”柯琛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不是我！我只是告訴了他汽車在哪裏，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是那個伍先生去親手操作的，和我無關！”
“我也沒這個心情去管你。”
柯琛突然又站起身，消失了幾秒，又回來。
“老闆來了，他和你的那些朋友現在正因爲你消失而着急呢。”
“那我……可以走了嗎？”
“走時可以，但你應該明白出去以後該說什麼吧？你也知道，我也在維護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