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柯琛才感受到了裏世界的詭異之處。
原本的小鎮，也只是牆壁表面發黑，蒙了一層灰，多年沒有人清理而已。但現在的小鎮，沒有了原本月光照射下的清幽寧靜，反而灰撲撲地一片，朦朧了許多。
見到前面有個廢棄了幾十年的酒吧，柯琛走過去飛起一腳踢碎了早已風化的木門，和佑一一起走了進去。
坐到已經咯吱作響的上前，柯琛先用手摸了一把。
沒有灰。
但是，大門又一直都鎖着的。
“果然是一個亞空間，這的時間和外面的完全不同……”
“我也是在進入這裏才查到的資料，這裏曾經有過非常可怕的邪教……”佑一將手機放到桌上。“但是現在是一點都搜不到信號，我甚至都懷疑之前在農場是如何連接上網絡的。”
柯琛將包裏的食物拿到桌上，拆開了包裝。
“還是你的經驗比較多……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會困在這裏，我都五十多歲了想不到要帶補給……”佑一看起來是餓極了，撕下一塊麪包送入口中。
“這裏有乾淨的水嗎？”柯琛看到自己的包裏只有兩瓶一升裝的飲用水，問了一句。
“有水……但我不知道乾不乾淨。”
佑一下意識地看向門外。
“中學的後面有着一條河，我沒有能夠看太清，或許煮沸了喝也不是不行……”
柯琛猛地對着佑一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噓……”
外面傳來了十分混亂的腳步聲。
兩人都靜止住不動，柯琛悄悄地將手槍從懷裏拔出，槍口翹着，指向門口。
過了約有兩分鐘，發出腳步聲的存在才路過了酒吧的門口。
是一個老人！
身上穿着破爛不堪的衣服，頭髮和鬍子看起來都像是有幾十年沒有清理過，臉上滿是疤痕。
柯琛將剩下的一塊麪包一次性全塞到了嘴裏，衝了上去。
那老頭一直向前走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酒吧的大門被人踹碎，裏面還坐着兩個人。
“嘿，晚上好，你……”
老頭聽到了柯琛的聲音，慢慢地轉過身來。
“你就是……新的獵物嗎……”
獵物？
“什麼獵物？”
老人突然放肆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獵物當然不知道自己是獵物……哈哈哈哈哈”
老瘋子……
柯琛心裏有些詫異和不屑。
“您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頭根本不回答他，轉身就要離開。
柯琛也不是什麼紳士，跑上前，想抓住老人的衣服。
但是撲了個空。
什麼都沒有碰到……準確來說，老人就像一個幻影，在他想到衝上去的時候，就消失了。
沒了？
柯琛揉搓着着手指。
難不成是幻覺？
佑一也從酒吧裏走出來，柯琛趕忙問道：
“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也聽到了……他說你是獵物……”
“那他消失的過程你也看到了？”
“就是在你接觸到的那一刻……”
“你帶武器了嗎？”
“有一把隨時軍刀”
柯琛將手槍遞給佑一，自己則拿上步槍。
“這裏不能小覷……”
重新收拾好行李，兩人再次出發。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佑一被柯琛帶得有些害怕。
“當然是找出那個臭名昭着的主教。整個小鎮變成現在的模樣可以說是他的一大半功勞……”
“也就是說，教堂……”
“這個崇拜的惡魔的邪教還會用教堂的嗎……”
“據我所瞭解的話，教堂也只是一個代稱，是在七十年代末，通過幾家的捐款，修建的一幢哥特風格的建築，是所有信徒的活動場所。一開始，這座建築還是夠用的，但是後來信徒越來越多，這裏就成了專門儀式的禮堂，或者說是刑場，只有主教欽定的幾位‘惡魔之子’能夠全程參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活下來的混蛋們應該一直就住在教堂裏，那裏也許有着什麼抵禦整個託德世界力量的結界吧……”
“你清楚在哪裏嗎？”柯琛拿出導航儀，在這裏，連衛星信號都無法接收了。
“我知道，五個小時前，我偷偷地把這裏摸清楚了，但是實在是不敢靠近大部分的建築，感覺總是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會出現……但是自從你出現以後，倒是沒有再出現過……”
柯琛拍了拍手中的槍，“我想，即使是鬼，也會害怕真槍實彈的東西吧。”
路上基本沒有風，他能夠感受得到，這裏本質上是一個內循環的密閉空間，是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才能構建這樣的的一個亞空間。
“關於那個……可憐的惡魔人，你還知道多少？”柯琛問道。
佑一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他的力量所造成的，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一個瀕死的惡魔人……
這與柯琛的經歷何其相似。
甚至連之後的動作……
柯琛在下車以後殺死了兩個人，但之後就很快恢復了理智，並且考慮其他能夠利用力量給自己所帶來的好處。
但是這一位……
也太偏激了！
殺死了大半個鎮的人，隨便估算大概都有幾千人……
用腐蝕性液體灌進血管，雖然確實痛苦至極就是了……
但是被碎屍一樣是很討厭的感覺好嗎！
柯琛雖然心底承認被碎屍多多少少還是比灌液體要痛快一點，但應該也不是就這樣一個執念持續了接近四十年的理由啊！
柯琛心裏不斷地在吐槽着，他總害怕自己說出聲會被這個亞空間的主人聽到。
跟着佑一走了許久，來到了他之前提過的學校的門口。
在柯琛認知裏，在恐怖片裏，學校的恐怖程度僅次於醫院。
而他現在眼前的學校，就是這樣一間，荒廢了快四十年，確實死過人，也大概率確實會鬧鬼的學校。
“要進去看看嗎？”柯琛忍不住問道。
“你……你確定？”佑一一臉驚恐，“我不敢保證裏面有什麼……”
“說實話，我心裏也有點害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