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夏恩見鄒楚許久沒有說話，眯着眼，將視線轉到了鄭琳琳的身上。
“我對他們的瞭解不是很多。”
鄒楚聽了鄭夏恩的話，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生活的時代，早已經沒有妖魔了，不過那時的修靈者，並不像現在，連妖魔的存在，都不知道。”
“修靈界的傳承，曾被一場大火給燒光了，很多東西，都已經在歷史的長河中流失了。”
鄭夏恩斜着眼，語氣平淡地與鄒楚說道。
“大火？”
鄒楚聽了鄭夏恩的話，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下一秒，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場畫面，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怎麼，你想到什麼了？”
鄭夏恩時刻注意着鄒楚的反應。
所以，在看到鄒楚一臉驚恐的表情後，鄭夏恩轉頭，定定地看着他。
“確實有想起過什麼，但是……”
鄒楚整理好情緒，看向鄭夏恩，“但是很模糊！當初的那場大火，我看到了一個強大的男人……強大到……根本就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男人……”
鄭夏恩聽到，雙眼微微眯起。
“或許，他就是想要這種結果！他是誰，是妖魔，還是……神……”
“什麼？”
鄭夏恩的聲音說得太小，鄒楚不太確定，他有沒有聽錯。
什麼妖魔？
什麼神？這個世界，當真有神的存在嗎！？
“你難道在懷疑，那個男人，他是妖魔？”
鄒楚剛這樣問完鄭夏恩，就直接搖頭，十分確定地說道：“不可能，當初我見到大的那個男人，身上沒有沒有任何妖魔的氣息，他不可能是妖魔！”
再說了，當時的妖魔，根本不可能衝破封印！
畢竟，那時的地府，並沒有元氣大傷！
“那你覺得，她是妖魔嗎？”
鄭夏恩擡了擡下巴，看向根本就無法從契九尾的攻勢下，抽出空來攻擊她的鄭琳琳。
“她當然是！”
鄒楚一副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這麼明顯的妖魔之息，他又怎會感覺不出來！？
要是感覺不出來，他這幾百年的修行，豈不是都白修了？
“我的意思是，最開始，你剛見到她的時候。”
鄒楚一愣，看着鄭夏恩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好像，在他救柳幽的時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她是一隻妖魔……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人可以被妖魔同化，從而成爲他們的傀儡？”
鄭夏恩擡頭，看着修靈界灰濛濛的天空，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鄒楚。
鄒楚抿了抿脣，這些他從未想過。
不，應該不是他從未想過，而是這世間之人，都沒有想過。
妖魔是人內心的負面情緒，催生出來的新物種，承載了世人的痛苦。
既然，妖魔是由人催生出來的，那麼……
“妖魔是人！”
鄭夏恩收了看天空的眼神，看向鄭琳琳，說道：“至少，初代妖魔，一定是人！那些衝破封印的古妖魔，估計就是初代妖魔！”
“不是被妖魔強制妖魔化，而是自身內向1扭曲到了一定的地步，放棄了人性，自主妖魔化！”
鄒楚聽到鄭夏恩的話，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一個初代妖魔！？”
鄒楚看着與人一般無二的鄭琳琳，一臉詫異地問着鄭夏恩。
“誰？”
鄭夏恩還沒來得及回答鄒楚的問題，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殺意。
“幽……幽姐……”
鄭夏恩看着拿着不知從何處撿來了一把長劍的柳幽，手中凝氣的靈力，瞬間消散。
“都是因爲你！”
柳幽垂着頭，披散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讓鄭夏恩看不清她的表情。
“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怎麼可能會被抓來這裏？”
“要不是因爲你，雷一諾又怎麼可能會死？”
“鄭夏恩，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世界，爲什麼奪走我好不容易獲得的一切？”
聽着柳幽一句又一句的話，鄭夏恩表情瞬間僵住。
“鄭夏恩，你去死吧！”
柳幽話剛落下，手中的長劍，瞬間刺進了鄭夏恩的身體。
“鄭夏恩！？”
鄒楚見到，瞳孔猛地一縮，瞬間一掌推開了柳幽。
不過，因爲知道柳幽是凡人，所以他並沒有使用靈力，但也還是將柳幽推到在地了。
鄭夏恩捂着肚子上的傷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幽。
鄭夏恩從未想過，將來竟會有這麼一天。
被自己重要的人，喊着去死吧，原來，這樣的感受嗎？
“嘭……”
“小歌兒……”
被鄭琳琳直接一腳踩在地上的契九尾，看着受傷的鄭夏恩，掙扎着想要從鄭琳琳的腳下出來。
但是，因爲鄭夏恩受傷，直接導致她輸送給契九尾的靈力斷開。
這也是爲什麼，契九尾會這麼狼狽地被踩在地上。
契九尾地府以外的靈力來源，皆是來自於鄭夏恩，若是沒有了她的靈力供應，他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沒有任何威脅。
“哈哈哈哈……”
鄭琳琳看着臉色蒼白的鄭夏恩，十分得意地仰頭大笑，“我早就知道，你肯定回來救她的，我等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很久了！”
“鄭夏恩，你沒事吧？”
鄒楚看了一眼說話的鄭琳琳，根本就沒有理她，而是擔心地看着鄭夏恩。
“呵呵呵呵……”
鄭夏恩看着柳幽臉上出現了小部分的石頭狀皮膚，低低地笑出了聲。
鄒楚聽着，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主要是，他覺得現在的鄭夏恩，真的是很令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你要死了嗎？”
低笑過後，捂着傷口的鄭夏恩，歪頭冷冷地看向那邊的鄭琳琳。
被鄭琳琳踩在腳下的契九尾，看着現在這幅樣子的鄭夏恩，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動也不敢動。
鄭琳琳看到鄭夏恩歪頭，冰冷的眼神中，瞳孔竟由黑棕變得血紅。
下一秒，根本沒等鄭琳琳反應過來，她的右手，瞬間被卸了下來。
“啊……”
鄭琳琳後退了好幾步，看着在契九尾邊上的那隻熟悉的手臂，捂着傷口，痛苦地嘶喊起來。
“小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