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繁星璀璨,紅燈將宮道照的如白晝一般透亮。
雲安安吸了吸鼻子,表情委屈巴巴的撤出一抹笑容。
“陛下既然開口了,臣妾也不好說什麼,既然如此,南境國二皇子賠償個七八十萬兩這事兒就算了了。”
“……”
七八十萬兩!
逸王妃這是沒見過錢麼?一開口就是七八十萬兩,土匪打劫都沒這麼狠。
“怎麼?南境國二皇子不願?”
北辰逸劍眉一挑,寒芒目視鏡南澤。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這夫妻倆沒一個好人。
“好了好了,朕做個和事老,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吧,派御醫爲三公主診治傷情。”
北辰寒開了口,雲安安也不好再開口追加什麼條件。
“逸王妃,方纔朕聽到你說送食物給朕和攝政王食用?”
“啊???嗯……是!”
極不情願承認着自己隨口胡謅的話。
她之所以說出那句話,只不過是隨便拉個人物進來填充一下故事的豐滿,北辰寒自然是最佳的人選。
可誰知這孫子還當真了。
“正巧,朕也餓了。”
“……這不要臉。”
雲安安小聲嘀咕着,挽着北辰逸的手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鏡南澤抱着昏迷的鏡花月惡狠狠地看着雲安安消失方向。
雲安安,你給本宮等着。
……
御書房。
一張桌子,四菜一湯。
雲安安給北辰逸盛了一碗湯,鳳眸眨巴眨巴的等待着回饋。
“不錯,味道鮮美,安兒的手藝無人能及。”
“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歡,這裏面加個一些滋補的食材,你這幾天晚上太累了,看的我心疼。”
又給北辰逸盛了一碗湯,雲安安夾了一筷子炸蝦球喂到他嘴邊。
“嚐嚐這個,雖然和一般的炸蝦球外表沒什麼區別,但勝在內有乾坤。”
北辰逸咬下一口炸蝦球,包裹在裏面的汁液侵入到口腔中,鹹甜之中透着鮮香,很是別緻。
“還有這個,嚐嚐。”
“陛下,老奴給您盛湯。”
李公公見逸王妃理都不理陛下,走上前主動爲北辰寒佈菜。
“退下。”
“是……陛下。”
李公公退到一旁,眼神示意雲安安給陛下也盛一碗湯,可雲安安看都不看李公公。
又不是沒手沒腳的,至於喫個飯都要讓伺候麼。
“王爺,來,再來一口!陛下……你慢點喫,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
四菜一湯,本來就沒帶北辰寒的份兒,如今這孫子一口一口喫冤家一樣,眼看着一盤菜就要見了底兒。
臉呢!
四盤菜很快見了底兒,一鍋湯也見了底兒,一旁站着的李公公忍不住回過頭捂着嘴笑了出來。
他上一次見到這場面還是在二十年前,小時候的陛下和攝政王也是如今日這般爭搶喫着飯菜。
“多謝陛下誇獎。”
嘴上說着謝謝,心裏罵着娘。
堂堂北辰國的皇帝,餓死鬼投胎不成。
有毒!
“王爺今晚上還回府麼?”
“爲夫怎麼會放任安兒一人入睡。”
大手輕輕地撫摸着雲安安的臉頰,北辰逸眼中的寵溺愛戀似乎要將眼前的女人融化似的。
“好,我先回府等着王爺。”
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雲安安行禮後離開了御書房,引她出宮的仍舊是小太監王公公。
撲通一聲,王公公跪在雲安安面前叩首。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雲安安後退一步,還以爲他要暗殺自己。
“奴才多謝逸王妃,若不是有逸王妃的那一番話語,奴才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都是小事兒,別放在心上。”
“不,對逸王妃來說或許是一件小事兒,但對奴才來說卻是比生命還大的大事兒。”
跪在上的王公公再次朝着雲安安磕着響頭。
“奴才自小就孤苦無依,後進入宮中淨身做了太監謀生,今日幸得逸王妃相救,奴才以後定位逸王妃效犬馬之勞。”
“嚴重了,不止於此,主要是南境國那倆貨欺人太甚,起來吧,大冬天跪地上怪冷的。”
攙扶起王公公,雲安安從食盒裏面拿出幾個包子。
包子放在最底層忘了拿出來了,要不然也得被北辰寒給消滅乾淨。
“還沒喫飯吧,包子有些涼了,先墊墊底兒。”
“逸王妃……多謝逸王妃。”
紅着眼眶,王公公從雲安安手中接過包子塞進了嘴裏,一邊喫着一邊哭着,看的人心裏一緊一緊的。
王公公送雲安安離開了皇宮,直至看着馬車消失,這才折返回宮中。
馬蹄噠噠,馬車上,雲安安坐在毛皮椅子上打着哈欠。
一道道隱藏在人羣中的黑影隨着馬車潛行者。
“王妃,有老鼠。”
“有老鼠就弄死唄,去巷子。”
馬車停在巷子裏,待到黑衣人從房檐跳下來之時,馬車中的人早已不見。
“怎麼辦?”
“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雲安安。”
“是!”
黑衣人眼中殺意騰騰,勢必要將雲安安碎屍萬段。
隱藏在陰暗中的青峯一臉疑問,這羣黑衣殺一路從皇宮跟到了這裏,明擺着是衝着王妃來的。
聽黑衣人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倒像是南境國人。
“王妃大人,您在皇宮又作啥妖了?”
“打了南境國二皇子三公主鏡花月算了?”
雲安安笑的沒心沒肺。
眼見着黑衣殺手逼近,青峯深沉的嘆了一口氣。
“王妃,卑職敢問一句,上天入地還有您不敢打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