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寧,應該叫李江寧。
李清源和原配夫人所生,但原配夫人過身早,爲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摻和到是是非非中,便給兒子改了名字送到了鄉下生活。
但幾年後,李清源和大徒弟宋曉之再一次執行任務時候巧遇了流浪的王江寧,便收了做二徒弟。
本以爲生活就這樣過下去,誰知道,血衣樓發生變故,老樓主暴斃身亡,李若蘭成爲血衣樓新樓主。
但前一段時間,李若蘭忽然間音信全無,血衣樓也只知道她被人禁錮在一處宅院中,唯有血衣樓聽命於那勢力,才得以保全李若蘭平安。
“李清源知道血衣樓氣數將盡,一旦血衣樓分崩離析,那仇人便會源源不斷的找上門,每一個血衣樓門人都會不得好死。”
“所以,李清源找上老王爺您?”
老王爺點着頭。
用雲安安生死蠱解蠱毒的法子換取王江寧一生無憂,這點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沒想到,隔幾天就看到李清源的屍體。
“那這封信是什麼意思?大理寺的人送到應天學院的信箱裏。”
雲安安將信送到老王爺面前。
在老王爺看完信後,擡眼看着雲安安笑了笑。
“這不簡單麼,大理寺裏面有血衣樓的人。”
事到如今,該問清楚的也問的差不多了,雲安安注意到老王爺剛纔說的那句話,血衣樓人得知李若蘭被囚禁在一處院落中。
也就是說,李若蘭背後的勢力之一在通過控制她從而控制整個血衣樓,將其當成了棋子。
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北辰國有幾人能做到。
“雲丫頭,昨兒韓瑛和你說了什麼?”
雲安安找老王爺問話,老王爺也有事情要問雲安安。
他想知道韓瑛和雲安安說了什麼,畢竟事關生死蠱。
“太后跟我說,解開生死蠱不僅需要韓青的心頭血,仙雲芝和鳳蘭香,還需要成爲韓家的女人。”
雲安安端起茶杯清淺一口清茶。
“老王爺,你瞭解太后,分析分析她說着話的目的是什麼。”
對此,老王爺只是搖了搖頭。
“你下去要去尚書府麼?”
繞開了這個話題,老王爺問着雲安安下午是不是要去尚書府,他剛纔經過馬車前的時候聞到了蛋糕的味道。
“要去尚書府的話順便捎老夫一程,老夫和小姜聊聊些事情。”
“呵~您那是奔着姜尚書去的麼?”
“嘿嘿~~”
被拆穿了謊言,老王爺也不覺得臊得慌,反正雲安安不帶着他去他也有法子。
下午的時候,雲安安坐着馬車去了姜尚書府邸。
自然,老王爺也跟着。
北辰蓉蓉早就等候在門前,看到逸王府的馬車,眼中滿是笑意。
不管雲安安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子,在她眼裏,總是那麼的陽光純粹。
可能這就是她喜歡和雲安安相處的原因,不需要去勾心鬥角,不需要去攀比,有的只是簡簡單單。
“勞煩長公主親自迎接了。”
“說哪裏的話,遠了說本宮與逸王妃一見如故,近了說本宮還要稱呼逸王妃爲嫂嫂。”
侍女攙扶着雲安安下了馬車,青峯拎着食盒跟在雲安安身後踏入了尚書府。
被晾在一旁的老王爺陰沉個臉,端着肩膀耍起了小性子。
“什麼意思??老夫這麼大一個活人沒看到麼?”
“怎麼會,蓉兒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老王爺呢。”
好說歹說總算是讓老王爺不生氣了,尚書府院落中,老王爺從青峯手中搶過了食盒。
“雲丫頭今兒做的是什麼蛋糕?”
“老王爺……你丟人不,這盒子蛋糕是給蓉公主的,你不會連自己孫女的蛋糕都搶吧。”
按照輩分,北辰蓉蓉是老王爺孫子輩的,但老王爺好喫懶做耍潑撒賴的脾氣更像是孫子輩兒的頑童。
“這便是蛋糕麼?聽皇兄和老王爺一直提起,本宮早就期待了。”
“公主嘗一嘗,聽聞公主喜歡甜食,我在裏面加了雙倍的奶油。”
雲安安切了一塊蛋糕,北辰蓉蓉拿着勺子輕輕地抿了一口白色的奶油,美眸瞬間亮了起來。
“這種味道……怪不得皇兄讚不絕口。”
聽到這話,雲安安心裏冷笑着。
並不是笑北辰蓉蓉,而是笑北辰寒那傢伙,估計喫屎都覺得香。
“甚是美味,逸王妃可否傳授一二。”
“公主若是想學我包教包會呦,還有,公主就別逸王妃逸王妃叫着,直接叫我安安就可以了。”
雲安安很喜歡北辰蓉蓉的性格,身爲皇族公主能夠一塵不染的率性而活,多少人都做不到,
“那安安也莫要公主公主的叫我,叫我蓉蓉便可。”
誰也不曾想到,在這樣複雜的背景下,一國尊貴的公主和一個隨意妄爲的王妃能成爲好友,甚是意外。
“雲丫頭,這是啥?”
老王爺眼尖的發現了食盒地下藏着的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面是一個一個油紙包裝的還帶着棍棍的東西。
“糖,棒棒糖。”
“怎麼喫?”
“撕開外包裝含在嘴裏喫,老王爺沒喫過糖人麼?”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棒棒糖,糖人應該有吧,怎麼和山炮一樣看啥都新鮮。
咚咚咚——
正當三人聊着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聲急躁的敲門聲。
來者是皇宮的侍衛,侍衛一見到老王爺和北辰蓉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王爺,長公主……太后,太后她薨了。”
嘩啦——
北辰蓉蓉端着的盒子手一抖,盒子裏面的糖果散落了一地。
“你說什麼,你莫要胡說!”
“宮裏來信,就在剛剛,太后過身了,被指不敢胡言。”
就在此時,喪鐘聲不斷地迴響在天地之間,一聲又一聲。
北辰蓉蓉眼中的淚水瞬間落下,老王爺也皺着眉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現實。
“備車,進宮。”
青峯駕車,馬車上北辰蓉蓉淚流不止,雲安安輕輕的握着北辰蓉蓉手也不知該說什麼。
終於到了皇宮,此時的皇宮已經布上了一片白色。
宮人們穿上了孝衣。
芷蘭殿前,宮女太監們跪在兩側,北辰蓉蓉趔趄的走入大殿中,看着躺在棺木中的母親,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雲安安只跟着走到芷蘭殿外,聽着大殿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也被這悲傷的氣氛壓抑着。
“逸王妃。”
身着孝服的金公公小碎步走到雲安安身前,朝着她行了禮。
“老奴有些話想和逸王妃說,這些話是太后臨死前囑託老奴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說吧,何事。”
“太后知道當日白龍寺綁架他們的人與逸王妃有關,此事也不再追究,從此刻起,只要逸王妃您發誓保長公主百年無憂,老奴便將生死蠱的解法一五一十地告訴您。”
金公公無疑是要轉達韓瑛的話。
但威脅人的語氣讓人很不喜歡。
“金公公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妃,何來權利去保護一國公主,陛下也好各個親王也罷,總要比本王妃權利大吧。”
“不,太后說與老奴說過,若逸王妃比太后活的長久,這世間就只有您一人能保得了榮公主。”
見雲安安沒有開口反駁,金公公再次詢問着她,是否要交換這個條件。
“可以,如果太后不像昨天那樣戲耍我,本王妃可以考慮考慮保護蓉公主。”
她倒是想要聽聽金公公能說出什麼花來。
“逸王妃是不歸山繼承者,是攝政王妃,是與元家,公孫家,魔教交好之人。”
“調查的還挺齊全,繼續。”
她是不歸山未來村長這件事情少有人知,韓瑛也是厲害,能把她調查的這般詳細,連她親爹的信息都給挖出來了。
“逸王妃手中不僅有《霸術》無字天書,玄冥令更掌握着真正藏寶圖,這也是爲何太后執意要去除你的原因。”
“因爲逸王妃是個危險元素,一旦被人所掌握,那人便等同於得了天下。”
呦呵~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等光環加身。
真這麼牛的話,還能中了韓老賊的招?
“說生死蠱,別的本王妃不想聽。”
“好,那老奴接下來要說的話,王妃可要仔細挺好了。”
金公公原原本本的複述着韓瑛臨死前說過的每一個字。
從生死蠱的解蠱的方法,到影響天下大勢等等。
解蠱的步驟韓瑛沒有說謊,韓青的心頭血,仙雲芝,鳳蘭香一樣不可少,至於成爲韓家女人的條件有很多種。
可以陰陽調和成爲韓青的妻子,也可以飲韓家人的血,但需要巨大的血量。
而且,金公公告訴雲安安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
在無字天書上下蠱,是黑衣人提議韓老爺子所爲,也是黑衣人將生死蠱交到了韓老爺子手中,這纔有了之後的事情。
“此話當真?”
“老奴已經轉述了太后的臨終遺言,還望王妃大人信守承諾。”
金公公一邊說着話,口中黑血從嘴角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你……”
“逸王妃不必在意,老奴最後的任務已經完成,也要隨着太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