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巖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
凌呈羨站起身想要將任苒攙扶起來，她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我難受。”
男人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出去透透風就好了。”
“不，不走，難受。”
凌呈羨拉着她的手臂，她卻越發將他抱得緊了，“不走不走，抱我。”
“好，抱你。”凌呈羨彎下腰，想要抱她起來，可她像只無尾熊似的纏着他，他空有力氣卻完全使不上。
凌呈羨坐回沙發內，任苒兩手忽然摸到他臉上，擠啊揉啊，他無奈地想拉開她，“夠了啊。”
任苒捏住他的嘴巴，看了看，然後湊上去。
宋樂安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等任苒酒醒以後給她看，她應該會羞愧到撞牆吧？
她脣瓣柔軟，呼吸間還帶着淡淡的酒香味，凌呈羨有片刻的沉迷，卻不料下一刻竟痛得差點跳起來。任苒咬住了他的下嘴脣，這口感實在是好，她不捨得放不說，還加重了力道。
“任苒，你大爺！”男人口齒不清，幾乎是要怒了。
凌呈羨捏住她的臉頰，好不容易讓她鬆口，他的嘴已經腫了，火辣辣的痛。
他將任苒緊箍在懷裏，攔腰抱起她快步出去，宋樂安趕緊跟在了他們身後。
到了停車場，宋樂安將任苒的包遞給司巖，凌呈羨懷裏的人還不安生，差點從他臂膀間掙脫出去。
“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好好。”宋樂安也不敢讓他送，萬一在車上任苒更瘋怎麼辦？那麼點地方，辦事也不方便啊……
瞧瞧，她都想到哪裏去了。“不用送不用送，這兒離我家很近，我打車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任苒倒是挺安靜的，像是睡了，司巖不住透過內後視鏡往後看。
凌呈羨掀了掀眼簾。“幹什麼？”
“四少，你的嘴……”這麼腫着也不是辦法。“要不要去買點藥？”
凌呈羨手指輕觸下，“不用。”
“明天還有個重要會議。”
“那又怎麼樣？”
司巖只好乖乖將嘴巴閉上，到時候頂多解釋一句，就說被他自己咬的。
回到清上園，凌呈羨將任苒扛回臥室，她雖然很輕，可不安生啊，這一路可把凌呈羨給折騰的夠嗆。
他將她丟到牀上，又給她脫了鞋，剛要拉過旁邊的被子，卻被任苒雙手環住了脖子，“抱抱我。”
她嘴裏不住重複這幾個字，從酒吧一直唸到了家裏，凌呈羨撐在她身側的兩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然後抱住她。
“抱緊點。”
“好好好。”醉鬼一個，女人喝多了真麻煩。
“抱抱寶寶。”
凌呈羨忍俊不禁，多大了還自稱寶寶，這得有多自戀啊。
只是笑意還未完全展開，凌呈羨的嘴角便僵住了，這不是自戀，這分明是缺愛。
她被放養在鄉下長大，爹不疼娘不愛，更加不會心疼地喚她一聲寶寶。
凌呈羨擡起右手，手指輕輕撫摸着任苒的臉，她迷迷糊糊想睡覺，凌呈羨難得才見到這一面的她，覺得很是好玩，他拍拍她的臉，讓她睜開眼。
“喂，看看我是誰。”
任苒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
她端詳着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凌呈羨抵着她的前額，“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看到我沒反應了？”
任苒手掌啪的打過去，一巴掌打在凌呈羨臉上，她倒不是真的想抽他巴掌，就是想將這張臉打開罷了。
可是她手裏力道也沒控制好，打得凌呈羨那叫一個臉疼，他摸了摸臉頰，直起了身怔怔地坐在那。
“走開！”任苒口氣兇兇的。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誰？”
任苒揮了下手，吵死了，她好想睡覺。
凌呈羨再度彎下腰，他掏出手機，將錄影設備打開，“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好不好？你跟着我念，說，我愛凌呈羨，愛得幾乎瘋狂不可自拔。”
任苒嘴裏嘟囔兩句，凌呈羨聽不清楚，將耳朵湊到她嘴邊。
“有……病治病，我是醫生，我可是很厲害的……醫生呢！”
凌呈羨伸手在她額頭上輕點了下，“真懷疑你是裝醉的。”
任苒轉個身，眼簾緊閉，沒多久就睡着了。
她一覺睡得特別沉，第二天是被鬧鈴吵醒的。任苒睜開眼，拿了手機看眼時間。
她已經忘了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了，凌呈羨的一條手臂搭過去，摟在她身前。
任苒推了推他，“我要去上班了。”
“寶寶，再睡會。”
任苒嫌棄地一把將他推醒，“瞎叫什麼呢。”
凌呈羨睡眼惺忪，手掌在她腰際拍拍，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寶寶，早着呢，再睡十分鐘。”
任苒真是被噁心到了，她擡腿踹向身邊的男人，“你叫誰寶寶呢？你是不是沒睡醒，以爲自己還在誰誰誰的牀上？”
“你讓我這麼叫你的。”凌呈羨撐坐起身，抓了把蓬鬆的短髮。
“胡說八道！”
“你昨晚哭着喊着求我這麼叫你的，不信你問你朋友。”
任苒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無聊！”
她去上班的途中第一時間給宋樂安打了個電話，宋樂安特別來勁地回憶起了昨晚的事。
什麼起鬨讓人脫衣服，當衆狂摸凌呈羨，還飢渴難耐地將他撲倒一通亂啃，那情節經過了宋樂安的添油加醋，更是羞得任苒沒臉見人了。
對於凌家來說，每年的年底總是最忙的，現在凌之廈住在家裏，凌徵將不少應酬推到了凌呈羨的身上。
過幾天就是除夕了，清上園也在開始籌備年貨中。
任苒回到家，看見凌呈羨坐在客廳內，一見到她就招了招手。
她走到男人跟前，凌呈羨拉着她的手讓她坐下來，他拿起旁邊的一份帖子放在她手裏。
任苒打開一看，見是林家送來的。
真煩人，總是有這邊那邊的應酬。
她臉色微變下，“我明天要上班的，不能陪你一起去。”
“晚上。”
“晚上加班。”
凌呈羨拍了下她的肩膀，“凌太太，遇事別慫啊，不就是一個霍御銘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啊，過去了啊。”
“那就去啊。”
任苒啪地丟開了帖子，“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