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最近表現多好，天天往家裏跑。”凌呈羨話雖這樣說，腦子裏卻也在想別的事。
任苒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一句，任敏見到他時表現出來的樣子太反常了，就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他再仔細一想，又覺得這張臉他好像真的見過，只不過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的了。
回去的路上，傅城擎打了電話過來，凌呈羨反正無聊，就跟他閒聊起來。
“除夕夜你不好好待在這，還出去玩呢？”
“我不去……”
任苒一聽就知道是他那幫狐朋狗友又要約着他出去，她伸手撐着側臉看他，“你去吧，不用管我。”
“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欠收拾……”
傅城擎在電話那頭嘲笑他，“你不就是結了個婚嗎？之前誰說結婚證是個屁，該玩還是玩的？”
“我就不想出門而已，怎麼了？廢話那麼多。”凌呈羨牛起來也是厲害的，直接給他掛了。
任苒陡然想到了什麼，她忙按住了凌呈羨的手臂，“你不是沒有駕照嗎？你怎麼還開車啊？一會被查到要命的，趕緊停車！”
“你別舉報我就行了。”
任苒逼得他將車停在了路邊，又把他從駕駛座內推了下去。
回到凌家，差不多也到了喫晚飯的時間，圓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蔣齡淑還在廚房忙碌。
任苒想過去幫忙，不過蔣齡淑很快端了最後一個菜上桌了。
一家人齊整地入座，凌之廈也難得下樓，飯桌上氣氛輕鬆，凌呈羨哄着任苒，說她是家庭新成員，需要敬酒。
任苒幾杯紅酒下肚，人就有些飄了。
喫過年夜飯，爺爺率先掏出了幾個紅包，每人都有份，就連蔣齡淑和凌徵也有。
任苒怔怔地接過手，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還有紅包拿，“謝謝爺爺。”
“苒苒，祝你新的一年工作順利，趕緊讓我抱重孫子。”
任苒的臉越發紅了，紅包落在手裏沉甸甸的，一看就是裏面塞滿了錢。
緊接着凌徵和蔣齡淑也分別給了，然後再是凌之廈。
任苒心裏忐忑，看樣子不止長輩，就連小輩都要準備的，可她不知道這個規矩啊，任苒趕緊扯了扯凌呈羨的衣袖。
一會輪到她時，她拿不出紅包來多尷尬啊，凌呈羨真是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男人衝她送了個放心的眼神，他拿過旁邊的大衣，從裏面掏出一大摞封好的紅包來。
“來來來，這是我的，這是任苒的。”凌呈羨特別有心，還將他和任苒的紅包分開包了，她想說他這件事做得靠譜，做得特別好。
“呦，很有心啊。”蔣齡淑接過紅包，“謝謝兒子媳婦。”
她坐下去時任苒聽到叮咚一聲，她看見一個硬幣在圓桌上不停打轉，轉啊轉的，最後鐺啷啷落定在了蔣齡淑筷子旁邊。
任苒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呢，直到聽見凌呈羨在笑，她這才意識到他以她名義準備的紅包裏就塞了一塊錢。
任苒視線掃過一眼，紅包都鼓起來了，沒有個一萬也有大幾千。
她狠狠捶了凌呈羨一拳，他笑得難以自已，“他們都不在乎錢多錢少，心意到了就好。”
“就是就是，有這個心就好了。”
晚上，兩人留宿在凌家，凌呈羨和凌之廈的房間一直都是留着的，自從凌呈羨獨立搬出去後，他幾乎很少回去。
任苒靠在窗前打電話，凌呈羨走過去，滿身的酒氣。“在給誰打呢？”
“敏敏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打她電話就是不接。”
“你讓她自己安靜安靜吧，出了這種事你見她男朋友露臉了嗎？”
任苒放下手機，“我給她叫了些喫的送到醫院，也不知道有沒有喫。”
“有些選擇是她自己做的，那後果也得自己承擔纔行。”凌呈羨說着，拉了任苒的手走到牀邊，“好多錢，趕緊來數一數。”
任苒看着那幾個紅包哭笑不得，凌呈羨將自己的那些也都捧給她，“全給你。”
“那是你的，我不要。”任苒打開其中一個，裏面塞滿了百元大鈔，都快把紅包給撐破了，“太嚇人了，這是爺爺準備的。”
凌呈羨一把將錢都抽出來，丟在牀上，眼看着錢撒落開來，他又將任苒往後撲倒。
“躺在錢上面的滋味如何？”
她兩頰酡紅，這是喝了酒的後遺症，凌呈羨情不自禁地湊過去親吻她。
任苒小臉動來動去的，凌呈羨乾脆用手捧住她的臉，“不要亂動，讓我好好親親。”
“你重死了，起來。”
凌呈羨兩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在旁邊一推，他就勢往旁邊翻滾，讓任苒趴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更加奇怪，任苒想要爬起來，凌呈羨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將她的臉按到自己面前。
這樣近距離的對視，任苒只覺每一口呼吸都變得曖昧灼燙起來，她視線左右看看，卻知道凌呈羨正緊盯着她不放，她心口彷彿布嚕嚕在冒泡。凌呈羨腰間一用力，上半身稍稍起來，嘴脣親在了她的脣瓣上。“這麼燙。”
他抵着他的嘴角輕說話，任苒想要別開小臉。
“別動，不然我咬你了。”
任苒眉頭一動，就要動。
凌呈羨張嘴，一口倒是沒下重力，但任苒還是疼的嚶嚀了一聲。
這聲音落到凌呈羨耳朵裏，哪還能受得了，他一把又將任苒推到了旁邊的牀上。
叩叩——
敲門聲就是這麼準時，凌呈羨一手還扶着任苒的腰，“誰啊？”
“是我，我進來了。”
“媽，別——”凌呈羨話音落定，蔣齡淑已經推開了房門。
他趕緊狼狽地起身，然後端端正正坐着，“媽，你幹嘛呢？”
蔣齡淑手裏端了個碗，“快，剛熬好的，趁熱喫。”
“不要再給我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真沒問題，更沒有病，不信你問任苒……”
任苒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別問她，她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這牀上那麼凌亂，不裝睡還能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