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私婚密愛任苒凌呈羨 >第101章 那又關你什麼事?
    任苒摔得眼冒金星,剛有些回神,滾開兩字就撕開她的耳膜,直直往她身上甩過來。

    她脊背跟斷裂了似的,除了痛還是痛。

    凌呈羨搖晃兩下站起來,但還是有些體力不支,他坐在浴缸上居高臨下地看她,“幹什麼?這麼好心想拉我起來?”

    任苒手掌撐在兩側,凌呈羨看她小臉發白,應該是摔得不輕,他神色複雜地別開視線,“不用在這假惺惺的,出去。”

    她好不容易爬起身,衣服和褲子都溼了,“爸……怎麼樣了?”

    凌呈羨眼睛下方一片倦色,他現在總算知道人在病痛面前真是毫無還手之力,蔣齡淑跪在搶救室外,不求凌徵能恢復如前,但求留他一口氣在,好歹也能有個念想。

    這個願望是達成了,可他仍然昏迷不醒,折磨的一家老小痛不欲生。

    凌呈羨沒跟任苒再說一句話,她只好走了出去。

    兩人就像是被囚在同一間牢房內的犯人,任苒身旁的牀陷下去半邊,只是中間留了一條寬寬的安全距離。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睡覺非纏着她不可了,她頭痛於他的睡覺不老實,每次都雙手雙腳纏得她難受,可現在……

    她才發現她好懷念。

    林家被徹查,拆遷案牽扯重大,這可不單單是霍松全一條人命那麼簡單。

    霍御銘推開臥室的門進去,窗簾被完全拉上,大白天的屋裏卻是黑漆漆一片。林涵雙坐在地上,聽到腳步聲後背情不自禁挺直下。

    “御銘?”

    霍御銘沒說話,走過去到了牀邊後才徑自坐下來。

    林涵雙拿着手機,迫不及待地要跟他求證,“新聞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爸纔不會做那種事。”

    “什麼新聞?”霍御銘傾過身,衝林涵雙伸出手。“我看看。”

    她對他向來信任,林涵雙將手機交到男人掌心內,但他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朝着牆壁上砸過去。

    彈回來的手機差點打到林涵雙,她嚇得抱緊腦袋,“啊——”

    霍御銘冷眼看着她的模樣,“外面的消息有什麼好看的,從今以後你就待在這個房間內,哪都別去了。”

    “什麼意思?”林涵雙放下了手臂,想要去拉霍御銘的手,“你要把我關起來?”

    “你剛流產,身體還沒恢復好……”

    “御銘,我想見我媽。”

    霍御銘雙手交握,兩手拇指指腹輕輕互壓,“你媽把爸都活活氣死了,你還想見她?”

    “我不信,我媽不會做那種事,”林涵雙將手放在霍御銘的腿上,試探着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是你舉報了林家對嗎?我爸和我媽,是不是都是你害的?”

    霍御銘淺笑出口,滿嘴的涼薄,“錯了。不止你爸你媽,還有你肚裏的孩子。”

    “什麼?”林涵雙大驚失色,身子無力地坐回地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是,所以我嫌他噁心,不要了。”

    “霍御銘!”林涵雙撲上去恨不得跟他拼命,但她身體虛弱哪是他的對手,霍御銘手臂輕輕一揮就將她推出去老遠,“對你而言,這個房間纔是最安全的,你想跟你媽一樣做過街老鼠嗎?”

    “都是你害的,是你,我那麼愛你……”

    “住嘴!”霍御銘聽到這個字簡直想吐,“你爸害死人的時候,你也乾淨不到哪裏去,他倒是死的乾脆,那你就待在這慢慢贖罪吧。”

    霍御銘說完這話站起身要走,林涵雙不甘心地想要過去抱住他的腿,卻被霍御銘一腳踹開。

    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感情,要不然也不捨得這樣。

    接下來的幾天,任苒幾乎沒看見過凌呈羨的身影,她早上醒來時身邊早沒了人,下班回來的時候洗手間有換過的衣物,凌呈羨即便是回來,通常也是深更半夜。

    任苒按捺不住,偷偷給凌之廈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凌徵已經被接回家了。

    與其在醫院躺着,還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霍御銘捅出來的窟窿不小,凌呈羨這幾日都在想法子補救。調查組把華康醫院當年的那份病歷也調走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個說法。

    蕭家和林家是最慘的,強拆致人死亡加賄賂等等罪名疊在一起,哪個不是致命的?

    清查完這兩家之後,不可避免要深挖凌家。

    任苒從醫院回來,玄關處收拾的乾乾淨淨,要凌呈羨在家的話,他的鞋子都是隨意就脫在那裏的。

    她喫過晚飯剛想上樓,卻接到了凌呈羨打來的電話。

    任苒想也不想地接通,“喂——”

    “喂,小嫂子,是我。”手機那頭傳來阿列的聲音,“四少喝多了,我們不放心他,要不……”

    “他在哪?”

    “中安路的希爾頓。”

    “好,我馬上過去。”任苒起身趕去,中安路距離這兒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她開得飛快,一下就到了。

    她快步趕去包廂,經過洗手間時,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任苒頓住腳步,不由攥緊了手裏的包,她看到凌呈羨單手撐在洗手檯上,他上半身彎着,正用另一手壓在喉間催吐。

    任苒忍不住後退了步,她有些難以接受,凌呈羨在她眼裏就不該是這樣的。

    他被人捧得習慣了,平時的場面別說是臉色,哪個想要敬酒都要掂量着來,他所謂的喝多,那也只可能是跟這幫朋友玩得嗨了,而不是因爲要求人辦事。

    凌呈羨伸手掬把冷水撲在臉上,一瞬間清醒很多,他抽出紙巾擦了擦臉。

    男人雙手撐向臺沿,挺起身望着鏡中的自己,卻一眼看到了站在後面的任苒。

    凌呈羨眼裏有些喫驚,又有些難以言說的不想面對,可能也是覺得這樣有些難堪吧。

    他轉過身,下巴處的水漬順着喉結往下滾,他眼神冰而涼,刺得任苒不敢上前。“你怎麼來了?”

    “阿列說你喝多了。”

    “那又關你什麼事?”凌呈羨徑自朝她走過去,到了任苒跟前才定下腳步。

    他就連呼吸間都帶着壓迫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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