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聽到男孩啊的一聲,捂着眼睛使勁往外跑,“沒眼看啊,沒看眼啊!”
電梯門再度合上,凌呈羨並未深入,擡頭鬆開懷裏的任苒,她厭惡十足地擦了下嘴,凌呈羨見狀也擡起手指在嘴上輕拭下。
“寡淡無味。”
“那你親什麼?”任苒口氣都是惡狠狠的。
“這不是爲了證明給別人看嗎?要不然他非以爲我是人販子,在這纏着我們不肯走。”
電梯直上頂樓,凌呈羨走出去時再度圈住任苒的肩膀,她真是怕了他了,遇上這樣的蠻橫力道,她是一點都招架不住。
凌呈羨刷了門卡走進房間,他關上門之際,低頭朝自己看眼。
他的白襯衣上也未能倖免,凌呈羨伸手就要解釦子。“一起洗,還是你先洗。”
任苒貼着旁邊的牆壁站,滿面警惕,“你先洗。”
“要麼你先洗,要麼一起洗。”凌呈羨就給她這麼兩個選擇。
任苒抓緊領口,“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沒事,我讓人送過來。”
任苒背部貼着牆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她進去後就將門拉上。她在裏面磨蹭了很久,直到隱約聽見門鈴聲響起,應該是有人送了衣服過來。
任苒裹着睡袍出去,頭髮也吹乾了,她走進臥室看到牀上放了兩個紙袋,而凌呈羨就光着上半身坐在牀沿處。
她拿過紙袋,凌呈羨放下手機回頭看向她。
他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或者羞於見人的,他大大方方站起來,褲腰帶被抽掉放在旁邊,如今這褲子鬆鬆垮垮地搭在男人的胯上,隱約還能見到黑色內褲上的品牌繡刻LOGO。
任苒別開視線。“你去洗吧。”
“我不洗。”
凌呈羨從沙發上拿了另一個紙袋起來。“我換件襯衫就好。”
任苒強裝了半天的好臉色瞬間往下垮,她原本還想着趁他洗澡偷偷溜走的,這下可算是碰到了大麻煩。
近郊的一棟小型別墅內。
霍御銘一條腿輕擡坐在窗臺上,另一條腿隨意地落在旁邊。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男人身形高大,氣勢逼人,眉宇間有一種霍御銘很排斥去看的熟悉感。
“我家這個老四啊,對你家那位真挺上心的。”
霍御銘視線投落在窗外,並未收回。
“方纔他居然開車直接撞了人,還把肇事車輛開走了,最搞笑的是,他這會還有心情帶着你家那位去開個房呢。”凌紹城雙手抱在胸前,往窗臺邊上那麼一靠,“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霍御銘神色這纔有了些許的變化,擡頭盯着凌紹誠那張俊朗陰邪的臉。
他跟凌呈羨雖然是堂兄弟,五官之間也能找到一絲相近之處,但兩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相較凌呈羨,這位凌三少要更加不近人情得多,因爲這人極其冷漠,極其自我,從小彷彿是被浸潤在黑暗中長大的。
因爲沒有在乎的東西,所以也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他碰不了她,她恨他至極,也不可能給他碰。”
霍御銘面上一片清冷,沒有多餘的表情。“我是真不怕,也真是因爲相信她。”
“我剛說的那個好主意,你就不想聽聽?”
“什麼主意?”
凌紹誠雙腿交疊,上半身微前傾,“你說要是把任苒放到凌呈羨的身邊,是不是就等於放了個定時炸彈?”
“不行!”霍御銘想也不想地拒絕,“他配嗎?再說任苒在他手裏都死過一次了。”
“正因爲死過一次,纔要以牙還牙,只有把他徹底踩下去,你才能從這種地方出去。”
霍御銘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行,事關任苒,我不會答應的。”
“好。”凌紹誠也沒跟他再說什麼,他眸光輕擡,兩道凜冽穿過了冷而薄的玻璃,只是心裏卻早有了另外的打算。
酒店內。
凌呈羨拿着那件襯衣,也不往身上穿,任苒在洗手間換好了衣服出來,不聲不響偷偷地溜到門口。
“過來。”凌呈羨喊她,見她要去開門。“別讓我追着你,要真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可就不好看了。”
任苒重重地踢了下門板,“你這是仗勢欺人。”
凌呈羨極其不要臉地點頭。“我也沒有否認啊,我這輩子還沒嚐到過這種滋味呢,要不你厲害一次,也讓我嚐嚐這甜頭?”
“我澡也洗過了,衣服也換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凌呈羨往前走了幾步,任苒退無可退,這樣子也不敢隨便往外衝,萬一凌呈羨真敢光着膀子出去怎麼辦?
她朝他伸手指了指,“你你,把衣服穿上。”
“你不看我不就行了麼?”凌呈羨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將一隻袖子往身上套,可他也就穿了一半。
襯衣半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外半邊垂掛在他腰際,那片胸膛若隱若現的,反而比不穿衣服時還要撩人。
任苒五官幾乎都要擠到一起去了,凌呈羨站定在原地,“穿好了。”
“那現在可以走了吧?”
凌呈羨看眼腕錶。“吃了晚飯再走。”
“我不餓!”
凌呈羨快步走到任苒面前,她給自己壯了壯膽,眼見凌呈羨擡起兩手撐在她臉側,這就等於將她困在了他和門板之間。
任苒呼吸微緊,“你倒是跟我明說了吧,究竟想幹什麼?”
“想要你。”
“呵,”任苒將嘴角的笑意揚開,“不可能。”
“那我就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凌呈羨說完這話,低下頭似要親吻,任苒別開小臉,倒也沒有再劇烈掙扎,反正從力氣上來講,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脣瓣幾乎要貼到任苒的嘴角處,就聽到她輕飄飄地問了句。“凌呈羨,你現在爲什麼又非要我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