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巖走上前兩步，用腳撥了撥地上的男人，“我一定想辦法讓他們開口。”
凌呈羨擡腿往屋裏走，屋內燒得不算嚴重，就是臥室的窗簾被人點了，這會已經被扯下來收拾乾淨了。
清上園的窗都開着，但鼻翼間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煙火味。
凌呈羨坐在沙發內，雙手抵着前額，眼簾緊閉，“監控看了嗎？”
“看了，都是從東院那邊過來的。”
“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這麼多人守着居然還被鑽了空子，以爲這是上演警匪大片嗎？”
司巖臉色越發難看，“四少對不起，這件事我一定查個清清楚楚。”
凌呈羨擡頭看他眼，知道他心裏不好受，司巖這人太能往心裏藏事，“好了，以後當心點，做事更謹慎點。”
“是。”
“微博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那個賬號被封了，但又有別的號在開始發，我讓審覈那邊注意着點，暫時還沒有相關的內容發出去。但……不代表那些人會善罷甘休，畢竟還有很多別的渠道。”
凌呈羨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任苒跟何敏，“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何敏不知他問的是誰，不敢輕易回答，任苒只是淡淡啓音，“我累了，困了，想睡覺。”
凌呈羨看眼時間，“去吧。”
她帶着何敏回到了客臥內，凌呈羨在沙發上呆坐片刻，這才起身走向陽臺。
院子內的景觀燈打出一道道蕭瑟的亮光，玻璃房外垂掛的燈籠也都是亮着的，凌呈羨盯着那一棟小小的房子，他彎下腰，手臂擱在欄杆上，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焦躁不安，
司巖知道他情緒不好，“四少，我明天就讓人來修復。”
凌呈羨大掌遮住半邊臉頰，“你都看到了吧，她看見那些還是無動於衷的，就算整個清上園都被燒了，她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畢竟這些都是凌呈羨的回憶，而不是任苒的。
他們的過往沒有甜蜜，只有一種她想想就覺得牙癢癢的恨。
第二天，清上園內進進出出的人多了起來，有來量尺寸裝窗簾的，也有人來修整院子和玻璃房的，任苒坐在飄窗上，聽着樓下傳來熱鬧的聲響。
凌呈羨徑自開門進來，任苒嚇了跳，看到何敏還在牀上睡着，她趕緊穿上拖鞋朝凌呈羨跑去。
她一邊推着他一邊往外走，“你怎麼進來了？”
這話問得真是搞笑。
“你收拾下，我帶你出趟門。”
“我不去。”任苒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就沒有什麼東西要買？”
任苒摸了摸身上，“你給我個手機就行。”
“何敏在這安全的很，你成天被關在這，就不想出門轉轉？”
說實話，任苒都快被關瘋了，她伸手將門輕帶上，“那就去最近的商場，快去快回。”
“好。”
任苒換好衣服跟着凌呈羨出門，清上園附近的商場內，人流量不算多，這是宋城有名的高消費區，一般人即便是有時間上的空閒，也不會過來瞎逛。
凌呈羨等她走到身邊，他瞅準了機會將手伸進了任苒的口袋中，她掙扎兩下，手卻被凌呈羨再次給握住了。
她的衣服口袋本來就小，兩隻手在裏面你拉我扯的，任苒很快聽到撕拉一聲。
凌呈羨兀自笑開，“我賠，我賠。”
任苒甩了兩下胳膊，凌呈羨就是不肯松，兩人就維持着這個彆扭的姿勢一起進了手機店。
任苒對手機沒有什麼大的要求，能打電話能上網就行，她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便隨便挑了一款。
凌呈羨看看不滿意，直接讓人拿了最新款。
付款的時候任苒跟在凌呈羨身邊，她欲言又止，男人自然地掏出卡，任苒拉了拉他的衣角。
凌呈羨扭頭朝她看眼。“幹什麼？”
“手機錢我會還你的。”
“不用還。”凌呈羨刷了卡，他帶過不少的女人出去，他早就養成了給人花錢的習慣，彼此也都算是心照不宣吧，哪個女人不覺得這是種享受？
任苒卻還是堅持，“我記得我的銀行卡卡號，等一會綁定了微信後，我轉給你。”
凌呈羨劍眉微微蹙起，口氣冷下去問道，“我給你花錢不應該嗎？”
“大少爺，哪有以給別人花錢爲樂子的？”
任苒拿起了手機，裏面還沒有裝卡，她手指在屏幕上輕撫兩下，她之前能力不夠，爲了看病要精打細算着銀行卡上的錢，那個時候她都沒有跟凌呈羨張嘴。
而他呢，大把大把的錢花在了外面的女人身上，這會又爲什麼覺得給她花錢就是應該的呢？
結完賬後，兩人走了出去，任苒想趕緊離開，凌呈羨卻非要拉着她逛逛。
路過商場底樓的一家店，門外排着長長的隊，她不由多看了兩眼，凌呈羨停下腳步，“想喫？”
“不想喫。”她就是好奇罷了。隊伍的最前方，有人拿了買好的東西走過來，“這個栗子糕最讚了，排了一個小時的隊，累死我了。”
“我還是覺得龍鬚酥最好喫……”旁邊的閨蜜拎着買來的戰利品，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口。
凌呈羨盯着兩人手裏的袋子看眼，他擋在她們跟前，“賣嗎？”
兩個女生朝他看看，“你什麼意思啊？”
這話多有歧義啊，任苒眼看着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投過來，她趕緊解釋道，“他說的是你們手裏的糕點，賣不賣？”
“不賣。”
凌呈羨從兜內掏出錢夾，他倒是學聰明瞭，出門知道帶着銀行卡，但皮夾裏沒多少現金。“我可以出鉅款。”
“你說的鉅款是多少啊？”一個女生盯着凌呈羨，上上下下打量着，要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她早就出口罵人了。
凌呈羨是誠心想買，也想着她們排隊辛苦，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道，“一萬一袋。”
“神經病！”臉再好看都沒用，顯然腦子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