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目光一緊，但聽到任苒直接拒絕了。“我要上班。”
“等你下了班以後。”
“對不起，我接下來幾天都有手術。”
她的態度擺在了這，徐芸滿面失望，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好，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
任苒食之無味，草草地吃了幾口，“我飽了。”
凌呈羨也沒什麼胃口，起身去結賬。
回到車上，凌呈羨見她久久不說話，他側首看了眼。“要不等奶奶到了宋城，把她接到家裏來喫頓飯？”
任苒輕搖頭，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奶奶最疼她，是不可能同意她再跟凌呈羨走到一起的。“不用了。”
凌呈羨沒有多想，接下來的兩天都在查那件事，也沒有留意到奶奶是什麼時候來宋城的。
週五的晚上，凌呈羨到家時已經不早了，推門進去聞着飯菜香，卻並沒看到任苒的身影。
傭人將燉好的湯端出來，“四少，可以開飯了。”
“任苒呢？”
“她打了電話說不回來吃了。”
凌呈羨站定在餐桌前，他摸出手機，邊給任苒打電話邊往客廳內走。
“喂。”那頭很快傳來任苒的聲音，凌呈羨彎腰拿起電視遙控器，“今晚加班？”
“不是啊，奶奶來宋城了，我跟她在外面喫頓飯。”
凌呈羨面色微變，電視剛打開，他立馬又關掉了，“在哪喫飯？還有誰？”
“印象城。”
電話那頭，任苒的語調明顯揚高不少，“你怎麼來了？”
“我也想跟奶奶一起喫飯。”一陣女聲鑽進了凌呈羨的耳朵裏，就好像有雙手緊擰了下他的心臟，他語氣焦急地出聲，“你跟誰在一起？”
他聽到任苒跟電話那邊的人說道，“這裏不歡迎你。”
“姐，你幹嘛對我這樣啊？”
凌呈羨揚了聲問道，“你在印象城哪家店？”
“醉香莊。”
凌呈羨快步走了出去。
桌上這會擺着好幾道菜，奶奶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不好好待在家裏，跑這兒來幹什麼？”
“奶奶，我也是您孫女啊，我也好久沒見您了。”
“你要想孝敬我有的是時間，我又不是今晚不回去睡了。”
任渺將輪椅推過去，“姐，外人都在說你跟姐夫又在一起了，而且他對你特別好。”
“你要實在想喫，我可以給你單獨開一桌。”任苒拿起筷子，往奶奶碗裏不住夾菜。
奶奶有很多話想問任苒，但當着任渺的面不好問。
“姐，你說姐夫那麼風流，你看上他哪一點啊？”
任苒眼都沒有擡一下。“那你又看上他哪一點呢？”
任渺將手放到腿上，任苒朝她看了眼，“輪椅坐得舒服嗎？”
她的臉色瞬變，幸虧奶奶沒聽出來話裏的弦外音，任渺明顯被排擠在外面，手邊連套餐具都沒有。“姐，姐夫要是有了別的女人，你會離開他呢，還是原諒他？”
任渺撇了下嘴，她朝着不遠處的服務員招下手，“給我添一套餐具。”
大庭廣衆之下，奶奶也有些爲難，服務員很快將餐具送過來，任渺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喫着。
“姐，姐夫現在每晚都會回去嗎？”
任苒用筷子挑着魚刺，聽到這話似乎不爲所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必試探來試探去的。”
“我就是好奇罷了，人人都說凌四少的心不會拴在一個女人身上，他喜歡獵豔，喜歡不同種類的女人。要是他哪晚沒回去或者回去的太晚，那你就要當心了。”
任苒將魚肉放到嘴裏，她咀嚼了兩下，“他喜歡的女人種類再多，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你頭上，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任渺嘴角處的笑收斂了不少，漸漸的，面上的表情也藏不住了。“是嗎？”
她這話帶着挑釁，但任苒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本在這挑釁。
“任渺！”奶奶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了。
“奶奶，彆氣。”任苒拍了拍她的手，她站起身一把拉過任渺的輪椅，任苒推着她快步往外走，不少人都在朝這邊張望。
任渺做不了自己的主，“你放開我，任苒，你住手。”
這就是坐着輪椅的屈辱，任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任苒將她推出了店，就將她丟在店門口。
“不要再進來了，有本事就站起來走進去，你敢嗎？”
任渺握緊了拳頭，目光恨恨地盯着任苒，“別以爲姐夫只有你一個女人……”
她話說到一半，擡頭看到有個人影正快步而來，任渺趕緊閉上嘴。
凌呈羨視線剜在她臉上，任渺慌忙又將視線別開，他走到任苒身邊，輕摟了下她的腰，“怎麼在外面站着？”
“噢，”任苒朝着任渺一指，“她說裏面太悶，我把她推出來透口氣。”
“悶嗎？”凌呈羨朝任苒的腰上拍了拍，“你先進去陪奶奶。”
“好。”
任渺推着輪椅想走，凌呈羨擡起長腿攔住了她的去路，“你倒真是挺喜歡冒險的。”
“姐夫，我……我什麼都沒說，就是跟奶奶一起出來喫飯的。”
凌呈羨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她，“這兒又沒人歡迎你，往跟前瞎湊什麼？”
“我走，我走就是了。”
“任渺，你可千萬別不識好歹，不是你的東西要是瞎惦記，當心一口吞下去把自己噎死了。”凌呈羨丟下句話後，頭也不回地往裏走。
任渺怔怔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心裏又酸又難受，她透過飯店的玻璃窗看到凌呈羨坐到了任苒的身邊。他跟奶奶打着招呼，那樣的神色跟面對她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任渺從隨身挎着的小包內拿出手機，她打開相冊，裏面有昨晚她拍下來的照片。
她當時把照片都發到了家裏的手機上，任渺一早就料到了司巖會讓她空着身離開，所以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